何雨柱把最后一笼酱肉端进冷柜时,食堂的吊扇已经停了,后厨里闷得像口大蒸笼。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白褂子后背的汗渍洇成了片深色的云,手里还攥着马师傅刚交给他的酱肉方子——那方子是用毛笔写在宣纸上的,边角都泛黄了,字里行间透着股老派的郑重。
“明儿把这方子抄三份,一份你留着,一份给你爸,一份锁我那柜子里。”马师傅蹲在灶台前抽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你爸那食品厂要是用这方子做酱肉,保准比供销社的强。”
“谢谢您马师傅。”何雨柱把方子折好揣进怀里,心口暖烘烘的。这老头嘴上厉害,心里却比谁都透亮,知道他惦记着家里的营生。
“谢啥?手艺得有人传才叫手艺。”马师傅磕了磕烟灰,站起身往门口走,“我回家歇着了,你锁门时仔细点,别让野猫溜进来偷肉。”
等马师傅走远了,何雨柱锁好食堂的门,脚步轻快地往家赶。今晚月色好,银辉洒在胡同的青石板上,亮得能照见人影。路过废品站时,老王头还在灯下翻旧书,见了他就喊:“柱子,给你留了本《营造法式》,你上次不说想盖房子?”
何雨柱接过来翻了翻,里面画着各种房屋结构图,密密麻麻的。他笑了:“王叔,我就随口一说,您还真记着。”
“你这小子,说的话都在理。”老王头往他手里塞了个烤红薯,“拿着,刚出炉的,甜着呢。”
揣着热乎乎的红薯往家走,何雨柱心里琢磨着——上次在空间里盖的小四合院,要是能按书上的样式扩扩,说不定能住下全家人。他爸总念叨着,等弟妹长大了,现在的小杂院就挤不下了,要是空间里能有个大四合院,将来……
正想着,兜里的红薯突然烫了下,像是有股热流顺着裤腿往上窜。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感觉跟上次空间变化时一模一样!
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家,弟妹已经睡熟了,父母房里的灯也灭了。何雨柱蹑手蹑脚溜进柴房,反手闩上门,深吸一口气,意念沉了下去。
下一秒,熟悉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得差点坐倒在地——空间里的天仿佛被人往上掀了三尺,原本只能望见头顶一小片的天空,如今辽阔得像片真正的苍穹,连云彩都飘得慢悠悠的。
他先往四合院的方向跑,脚底下的路比以前宽了两倍,路边的野花从星星点点的小簇,长成了成片的花丛,黄的、紫的、粉的,开得热热闹闹,蝴蝶在花丛里翻飞,翅膀扇动时带起细碎的光。
跑到近前,何雨柱彻底看呆了——上次盖的小四合院,竟变成了座大四合院!青砖灰瓦的门楼,门口摆着两尊石狮子,虽不大,却雕得眉眼分明。推开朱漆大门,迎面是面影壁墙,上面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墙根下还种着几丛翠竹,叶片上的露珠在空间的柔光下闪着亮。
往里走,院子比以前大了十倍不止。正房五间,门窗都是雕花的,窗棂上糊着雪白的纸,看着就敞亮。东西厢房各三间,厢房前搭着葡萄架,藤蔓上挂着一串串青紫色的葡萄,看着就甜。院子中央挖了口井,井口盖着雕花的石板,旁边还放着个石碾子,磨盘上刻着细密的纹路。
“这……这也太神了!”何雨柱推开正房的门,里面的陈设也变了样。八仙桌、太师椅摆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幅山水画,看着像模像样的。里屋的炕上铺着崭新的蓝布褥子,炕桌上还放着个粗瓷茶壶,壶嘴冒着丝丝白气——竟是热的!
他摸了摸桌腿,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辨,带着股淡淡的松木香,跟外面的真房子没两样。走到西厢房,里面竟摆着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书,有他看过的《草药图谱》,还有没见过的《齐民要术》,甚至还有本《营造法式》,跟老王头给的那本一模一样!
“连书都有了?”何雨柱拿起那本《营造法式》翻了翻,里面的字迹是手写的,墨迹还带着点湿润,像是刚写完不久。他忽然想起石碑,转身往空间中央跑。
石碑果然变了样。原本齐腰高的石碑,如今长得快有两人高了,碑身更宽更厚,上面的字迹金光闪闪,看着格外庄重。“储物格:百物入,灵气足”下面,除了之前的“沃土三百,灵泉一脉”,又多了几行字:“天地扩容,时序加速,宅院焕新,泽地生焉。”
碑顶的玉盘也变大了,有洗脸盆那么大,上面的纹路更清晰了,不仅有之前的湖泊、林地,还多了片深蓝色的区域,旁边标着“沼泽”,还有片更大的房屋图案,显然就是那座大四合院。玉盘边缘刻着行小字:“时序比:1:100”。
“1:100?”何雨柱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说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比外面快了一百倍!外面过一天,空间里就过一百天?那要是在空间里种庄稼,岂不是眨眼就能收获?
他刚想清楚,就听见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循声望去,林地边缘那片沼泽地!黑乎乎的泥潭上冒着丝丝白气,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水藻,偶尔有几只灰黑色的水鸟掠过,翅膀扇动时带起股潮湿的土腥味。沼泽边缘长着丛丛芦苇,芦花雪白,在风里轻轻摇晃,看着别有一番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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