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刚烙好的油饼用油纸包好,蒸腾的热气透过纸层洇出片深色,混着芝麻的香味往人鼻子里钻。这是母亲凌晨三点起的面,用的是空间新磨的精粉,还特意多揣了两遍,吃着格外筋道——他想给马师傅留个好印象。
刚进食堂后院,就听见厨房传来“哐当”一声,接着是马师傅沙哑的骂声:“这刀磨的叫啥玩意儿?切个萝卜都能滚到地上,要你这双手干啥用!”
何雨柱心里一紧,加快脚步推门进去。只见二胖蹲在地上捡萝卜块,脸涨得通红,手里的菜刀豁了个小口,显然是被马师傅扔出去的。马师傅背对着门口,正弯腰检查灶膛,青布褂子的后襟沾着点煤灰,看着格外扎眼。
“马师傅,早。”何雨柱把油饼往案台上一放,尽量让语气显得恭敬,“我妈烙的油饼,您尝尝?”
马师傅没回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食堂的规矩,上班时间不准带私人物品,你不知道?”
何雨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他这才想起,昨天马师傅确实说过这话,当时光顾着高兴,压根没往心里去。二胖在旁边偷偷给他使眼色,意思是赶紧把油饼收起来。
“是我疏忽了,马师傅。”他赶紧把油饼往灶台下塞,油纸碰到滚烫的炉壁,“滋啦”响了一声,冒出股焦糊味。
马师傅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小子故意的?想用这破饼堵我的嘴?”他几步走到案台前,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走后门进来的,除了会溜须拍马,还会干啥?刀不会使,火不会看,连个萝卜都切不匀,要不是刘老四磨破嘴皮,你以为我能来伺候你们这些少爷羔子?”
这话像冰锥似的扎进何雨柱心里。他知道自己能进食堂沾了父亲的光,可这大半年来,他起早贪黑地干活,记账、采买、打饭样样没落下,怎么就成了“少爷羔子”?
“马师傅,我进食堂靠的是自己干活……”
“干活?”马师傅冷笑一声,抓起案台上的菜刀扔过去,刀“咚”地插在何雨柱脚边的木板上,刀刃闪着寒光,“有本事把这筐土豆切了,要粗细均匀,薄厚一致,半个时辰内要是弄不完,就别想上我的灶台!”
筐里的土豆足有三十斤,个个圆滚滚的,带着刚从窖里刨出来的泥。何雨柱咬了咬牙,拔起地上的菜刀,蹲在案台前开始削皮。刀刃太钝,削到第三个土豆,指腹就被划破了,血珠滴在土豆皮上,红得刺眼。
二胖想过来帮忙,被马师傅一眼瞪回去:“看啥看?还不赶紧把你的萝卜切完!想偷懒是不是?”
马师傅就坐在灶台边的小马扎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眼睛却没离开过何雨柱的手。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满脸的皱纹像刀刻似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意。
何雨柱埋头削土豆,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案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不敢停,也不敢抬头,只能咬着牙加快速度。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似的涌上来——他在空间里种出那么好的菜,在食堂里帮着解决过那么多麻烦,怎么到了马师傅眼里,就啥也不是了?
“刀要斜着削,顺着弧度走,你那是刨木头呢?”马师傅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切土豆得用巧劲,手腕发力,不是让你用胳膊甩,难怪切得跟狗啃似的。”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按照马师傅说的调整姿势。果然,削起来顺溜多了,只是伤口碰到土豆汁,刺得生疼。他这才明白,马师傅是故意刁难,也是在教他——就像老辈人说的,严师才能出高徒。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个土豆被切成均匀的细丝,码在盘子里像堆雪。何雨柱直起腰,后腰的骨头“咔吧”响了一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马师傅站起身,拿起筷子夹起几根土豆丝,对着光看了看,没说话,却把土豆丝倒进了旁边的水盆里。“水泡泡,去去淀粉,炒出来才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往灶台走去,语气里的火气消了点。
何雨柱心里松了口气,刚想坐下歇会儿,就听见马师傅喊:“愣着干啥?生火!今天要蒸三笼屉馒头,用老面发的,发不好你就自己全吃了!”
发老面是技术活,水温、碱量、醒发时间都得拿捏得恰到好处。何雨柱往面缸里倒面粉时,手还在抖,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他想起空间里的灵泉水,悄悄往和面的水里兑了点——他赌马师傅能尝出不一样。
马师傅蹲在旁边添煤,眼睛却像长在何雨柱手上似的,连他往水里加东西的小动作都没放过。“耍小聪明是吧?”他突然开口,吓得何雨柱手一抖,差点把面袋扣在地上,“我倒要看看,你这水里掺了啥宝贝,能把死面发活了。”
何雨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是山泉水,发面快。”
“山泉水?”马师傅冷笑,“我当学徒那会儿,用井水都能发出面,哪用得着这么多花花肠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