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泓盛想骂他两句就骂两句,沈衍礼不当回事儿的。
当初打都打了。
还不能让人骂两句吗?
看不起就看不起。
这都无所谓。
坏就坏在,周泓盛他不止想单纯报复他,还想拆散他家庭,这能忍?
周泓亦一怔:“这、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又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他心里清楚。”
沈衍礼低头替他倒了杯茶,轻推过去:“要是周泓盛心里对当年的事情有气,他找我撒这个没问题,让他还回来也可以。我当初是年轻气盛,但也敢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牵扯别的,那就不太好了。”
“我呢,现在就喜欢过点踏踏实实的日子,不想掺和那些杂七乱八的事情。可要是有人让我不舒坦,你也知道,我这人做事没分寸,如果不是我媳妇盯着,那我很难心平气和。”
周泓亦心里是堵得慌。
他给沈衍礼脸面,可这人就卯着威胁上。
关键是这威胁很有效。
威胁。
已经是沈衍礼给得最大诚意了,换做之前,他要找的人就不会是他周泓亦,而是他弟弟了。
周泓亦拎起来茶壶替他斟茶说道:“咱们两家在帝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张阿姨生意那边也一直常来往。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小盛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疏于管教,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对。以茶代酒,先替那我弟弟给二位道个不是。当年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是小沈你也好,还是我弟弟也罢,都是遭人蒙蔽,各有各的立场。私心里,我是想让你们两个握手言和的。”
“握手言和?”
沈衍礼道:“算了吧,我家可没养虎为患的爱好。”
他没端茶,抿了抿唇说道。
“就这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周泓盛在我媳妇面前晃荡,国外容不下他,帝都护城河可以。”
周泓亦牙都要咬碎了。
护城河什么意思?
至于吗。
“小沈,我痴长你几岁,还是想劝一句。出门在外交友不结仇,你跟泓盛之间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怨,何必如此。”他终于为弟弟露出了尖牙。
周泓盛再怎么荒唐,也是他亲弟弟。
他道:“沈老爷子为国为民,实在是国家栋梁。为人子孙,还是要多顾忌顾忌老人家的身后名。”
沈衍礼嗤笑了一声,起身叹道:“那你让我爷爷爬出来跟我说吧。”
他根本就不吃道德绑架那一套。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都不考虑。
人没了。
还考虑这个?
周泓亦升起来的那点不甘立马就摁下去了,跟沈衍礼这种人最好的相处办法就是不招惹,他的诉求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看着自家媳妇嘛。
他回过神,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放心。”
“茶不错。”
沈衍礼道,“走了。”
珠帘晃动。
周泓亦猛然一拍桌:“周泓盛那小子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打电话给我找!还有,以后周家的门,不给沈衍礼开!要是再放进来一次,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沈衍礼晃晃悠悠往马佳善家里走。
他觉得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个没本事。
要是站得足够高。
就没人敢生出来那些花花心思。
这不。
他就去了趟工地,这牛鬼蛇神就往外冒。
宋娇娇也不知道沈衍礼那天是怎么处理的,就知道打那天起,他好像更忙了,有时候手心里会磨出来血泡,衣服的肩膀上也会磨出来痕迹。
周泓盛真没再出现她家的店里。
倒是周泓亦专程来了一趟,送了几块茶饼,一共四个颜色。
他送的时候没避着人。
店里有懂行的,说这叫“黄金茶”,一两黄金一两茶,用得都是老树茶做的饼,都能当传家宝了。
她是不懂这个。
夜里揪着泡了点,觉得是比银针还好喝,那味道直冲天灵盖,一杯茶满室飘香。
所谓过了元旦就是年。
下了一场大雪。
那土都给冻住了,没法再继续工地的工作。正好沈衍礼也忙着要期末考试,学校里面又组织联欢晚会,夜里还有联谊会。
联谊会已经办过一次了。
上次运动会结束后,听说是建筑系强烈要求组织,校方接受采纳。
之后被戏称“和尚班”的建筑系就时常会有姑娘陪着对象一起上课,其中一个就有经济系的,宋娇娇原本就很纳闷,为什么在学校这么久没见过陆南栀,原本她该是跟沈衍礼一同入学,在校园里结识,后来一同做生意。
结果一问。
新生名单里就没有这号人。
那一百块钱,似乎改变了陆南栀太多东西。
她也搬离了原本合租的四合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我拿了奖学金,给你买个貂。”沈衍礼叠下来成绩单塞进口袋里,不出所料,这次系里要下发的五百奖学金肯定是跑不了了,再加上他在工地赚的那点钱,买件上好的貂皮大衣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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