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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娇娇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郑国说的话，更是处处都带着怪异。
她左思右想。
想起来田楠来店里第二天，沈衍礼照例去给奶奶送饭，本来半个小时的脚程，结果两三个小时才回来。
当时问起来，就说碰上个熟人耽搁了。
店里忙，她也没细想，后来忙着忙着就把这不太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几个人把店里收拾干净。
宋娇娇跟沈衍礼一前一后地往回走，他抄着兜落她半步，嘴里还有闲情哼小曲。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抿了抿唇又闷着头往前走。
这点细微的动作一点瞒不住他。
他主动问道：“乖宝想什么呢？”
宋娇娇脚步顿了顿，跟他并排一起，仰头说道：“上次你给奶奶送饭，碰见的熟人是谁呀？”
他一点都不意外宋娇娇能把事情连起来，这是迟早的事情。就算她不在意，他到时候也会跟媳妇交代。
沈衍礼啧了一声，背对着路、面朝着媳妇走，这样能把她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索性摊牌交代：“不是碰见的，是我主动去找的。”
“我去军区，找了田楠他二爸，也就是田叔叔。”
宋娇娇怔了下：“找他干嘛？”
“你别这么走，你回来。看着点路。”
巷子也不安全。
偶尔会有人骑着二八大杠蹿出来。
宋娇娇扯着他的衣服拉到身边，又变成并排走。
沈衍礼还是不看路，就盯着她看，答非所问道：“田楠上次来店里是什么意图我不清楚，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没跟你说实话，是怕你心软。”
沈衍礼全盘托出：“她从小就算计我，谎话连篇，嘴里根本没一句实话。还总想纠缠不清。要不是那天搬牌匾，跟周泓亦说了几句，我恐怕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她这人，心术不正、心思太毒。使坏有点不择手段。骗别人也骗自己。留在帝都总是个祸患，太危险。”
像他爸。
比他爸看起来还疯。
“正好。她之前总也说，她不喜欢我们军区大院，觉得这里的人对她不好。所以，我就给她换个好的，就当是我这个‘朋友’最后为她做的一点事情。娇娇应该不会怪我吧？”
到了家门前，沈衍礼把手上挂着的钥匙绳取下来，开门道：“我找她爸也没说什么，就是把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对咱俩生活造成的麻烦都讲了讲。别人不让我如意，那谁也别想好过。”
“她年纪也不小了，早该结婚了。结婚好啊，享福的日子都在后面呢。估计她爸听进去了。”
沈衍礼感慨着。
【我丢，原来是这样！】
【果真是送人去享福吗？小沈，你这疯批样，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
【默默为田楠点蜡】
【这太不一样了，上本书里面，沈衍礼顶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本书直接把人送走了……】
【真的是一环套一环，如果娇娇没来帝都，没认下马奶奶，就不会有牌匾的事情，沈衍礼也不会去跟周家搭话，就又让田楠这死丫头装好几年】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沈衍礼看媳妇不说话，就怕他觉得自个心思也毒，解释道：“放心吧，有分寸。郑国不是也说了吗，嫁的是军官。”
当然。
不是每个军官都有出息。
西部还是个苦寒地区，山高路远。
如果没意外的话，田楠这辈子都回不来帝都了。
更何况，按照他如今对她的判断，田楠肯定过不好这日子。
她太会自作聪明，擅长把刀尖捅向对她好的人。
心气高，性子傲。
宋娇娇瞥了他一眼：“干嘛这么看我？”
“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沈衍礼道。
宋娇娇揣着手进院里找豆豆，说道：“我还没那么拎不清。”
她一早就知道田楠会干点什么了，如今沈衍礼把她送走，她肯定高兴。谁会喜欢身边放着一个定时炸弹？
沈衍礼顿了顿道：“娇娇会不会觉得老公特别坏？”
要是旁人这么想。
那他就认了。
坏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当傻子强。
在媳妇这边不一样。
宋娇娇照例拿着软布给豆豆擦毛，把爪子擦干净后抱在怀里道：“晚上想喝粥。”
“大米还是小米？”
“小米吧，要放一把红枣。”
沈衍礼应了一声，出门前听媳妇道：“以后再做这种事情，得提前跟我说。”
“知道了。”
……
田楠成婚那天。
他俩确实没去，可是架不住她找过来。
装了小半辈子的人，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土崩瓦解，怒骂着：“沈衍礼，你至于这么恨我吗？”
她穿着红色嫁衣，鞋子都跑丢了一只，又哭又笑：“你真是好手段啊沈衍礼。”
“谬赞。”
沈衍礼就知道做这些，瞒不住她，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你是刚认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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