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吧嗒吧嗒叼着旱烟抽,问道:“咋。”
“虽说咱去看望亲家也是应该的,可这小沈说不出来的急躁。要我说,其实光我去也行,你留家里照料也不碍事,小沈说什么都不愿意,非得让一起去。”
宋母咂了一声:“自从小沈吐了次血,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有点忒黏人了,咱闺女离开一会儿,他就非得找找看看,人还在没在。知道俩人黏糊,也不能这么黏糊。”
宋父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叹气道:“管他们呢,孩子爱咋过日子就咋过去呗。”
宋娇娇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沈衍礼不准备拿衣服。
就留宋家村,说以后回来还能穿。
这空闲的功夫,沈衍礼又捞出来香炉,非得烧几炷香。
要说迷信。
他可比村里的人还迷信。
宋娇娇不管他,只要能安抚到他自己,他想干什么都行。
直到香烧完了,沈衍礼问她:“你看看天上神仙同意没?”
宋娇娇懵:“同意啥?”
天上神仙也懵。
【(⊙_⊙)?】
【娇娇喊我们神仙是客套,而你真给我们当神仙了?】
【哈哈哈哈哈】
【你都不说出来,我咋同意?】
沈衍礼凝眉,说道:“要是非得有人死,那就让我去死。”
“呸呸呸。”
宋娇娇连忙在地上啐了两口,捂住他的嘴:“谁也不准死,出门前哪能说这种晦气话?咱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要不赶不上车咋整。”
她从炕上跳下来,把包袱挂沈衍礼脖子上:“你背着,我不背。”
她捞着头巾给自己围了两圈,包住脖子跟脑袋,又把沈衍礼给她买的手套、帽子都带好,露出来俩眼睛,努了努下巴:“走吧?”
沈衍礼是真的很害怕。
虽然他的理智跟他说,大概率不可能。
因为时间线有变动,经过有变动。
就像数学题。
里面的逻辑变了,结果自然会有变化。
可是他怕啊!
“娇娇。”
“哎呦别娇娇了,你老念叨,念叨的我也跟着害怕。”
宋娇娇嘀咕着,沈衍礼立马深吸了口气,说道:“别怕,别怕。不管发生什么老公都跟着你。”
“别磨磨唧唧了,赶紧的。”
宋娇娇现在心脏也是跳得厉害,担心爹妈,也担心自个猜错了。
【统子,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就叫大坝是吧?等着嗷,等我穿书了我就过去拆了你!】
【不会真有剧情杀吧?别搞我啊!】
【急死了急死了】
“都收拾好了?”宋母问道:“别落了东西。”
奔丧、吊唁,这种事情用不着进京证,虽然沈首长可能还在世,但只要到了帝都,沈衍礼就有法子。
宋母跟宋父就背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沈衍礼非得牵着宋娇娇的手,宋母也不好凑过去多问几句。
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省城,这去帝都,她心里很是忐忑,想问问女婿跟闺女有没有啥需要注意的点,想拿点北瓜干跟萝卜干和腊肉来着,宋父说带上钱就够了,少置办点行李,这时候肯定人多,被偷了就不好了。
正是清晨,日头高举。
河面水淌过石头发出泠泠地撞击声,水坝下积蓄的水花也小,翻涌着白浪。
这时候的水其实很平,除了离大坝近的蓄水潭稍微深点,其他倒也还好,浅滩的地方水也就没过膝盖。
宋娇娇自己也很纳闷。
按理来说,春天就没淹死过人。
都是夏秋。
因为雨水多,河沛。
沈衍礼就很坚决,就要走过这条水坝再坐车,黑蛋远远就在大坝对面等着。
宋娇娇知道,他是怕翻车掉进去。
坝上面没冰也不打滑,就算再过俩月,也不像是能淹死人的日子。
沈衍礼跟宋娇娇就走在后面,宋母跟宋父交头接耳说着,宋娇娇跟沈衍礼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直到踏到岸上最后一步,沈衍礼强撑着得气,终于散了。
“我就说吧。”
宋娇娇捏了捏他的手,这一刻,天上的弹幕炸开了锅。
【呜呜呜呜呜终于可以平平安安了吧?】
【统子,你是个好统子!】
【这段大坝走得我都手心冒汗,生怕一翻页就是BE】
【恭喜恭喜!这一世小夫妻终于能和和美美啦!】
【撒花!撒花~】
沈衍礼目光悲凉地看着宋娇娇,千言万语、千丝万缕,终究是低头一笑,宋娇娇也跟着笑,用胳膊肘杵了杵他,眼里涌动着泪光:“看你那样儿,真是的。”
她走得哪里是大坝。
分明是她新生之路。
“磨蹭什么呢你俩,赶紧上车了!”
宋父宋母已经爬上了拖拉机,见宋娇娇跟沈衍礼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还有心情玩闹,催促道。
宋娇娇仰起头,她的父母迎着背后的朝阳,面前是坦途大路,她招手扬声道:“来啦!”
……
沈首长是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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