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听汐怔怔地望着他,被他这句再明确不过的表白震得心神俱颤。
他眼中的光芒太过炙热,几乎要将她融化。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赵春生微微弯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听汐,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已经顾不得要等母亲找大师算卦的结果,也顾不得那尚未做好的鞋垫。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她嫌弃他年纪大、名声不好,他也要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地摆在她面前。
祝听汐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细弱却清晰地吐出顾虑:“春生哥,你是衙门里的捕头,而我……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你值得更好的。”
“什么叫更好的?!”赵春生一听这话就急了,也顾不得压低声音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什么一类两类,我赵春生喜欢谁,从来不管这些!”
他的直白和热烈像一团火,几乎要将祝听汐包裹,也让她更加无措。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滚烫的心意。
赵春生紧紧盯着她,不肯放弃:“你可是嫌我年纪大?”
祝听汐连忙摇头:“春生哥正值青春年华。”
这话是真心的,她从未觉得他老。
赵春生喉结滚动了一下,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那你可是嫌我,是克妻之人?”
祝听汐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他:“我从未信过这种无稽之谈。”
赵春生心头巨石落下大半,几乎要雀跃起来:“那不就结了!”
可祝听汐脸上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难色。
如果今日没来县城,没看到这里的一切,无论是光鲜亮丽的陈小姐,还是赵春生在此地如鱼得水的模样。她若知晓他的心意,定会欣喜万分。
可看到了这真实的差距,她不由得怯懦了,害怕仅凭一腔热血,难以长久。
赵春生看着她犹豫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找不到别的借口拒绝我了,是吗?”
他没想到,白日里他拒绝陈小姐时对方的滋味,此刻自己竟亲身体会了。
他的语气低落下去,带着受伤:“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大一截,还是个克妻之人,竟还痴心妄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罢了,罢了,是我强求了。”
说完,他摇摇头,神情落寞地转身,作势要向外走去。
“春生哥……”
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赵春生背对着她,脸上立刻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又飞快地收敛。
他维持着失落的语气,没有回头:“我知道我不够好,拒绝的话,也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
“没有,”祝听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抓着他衣袖的手微微用力,“我没有想拒绝。”
赵春生猛地回头,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但他强压下激动,生怕吓退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心软,不忍心……”
祝听汐和他相处这么久,若到现在还看不出他是故意说这些话来逼她表露真心,那就太辜负彼此的了解与默契了。
然而,即便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她若再不袒露心声,只怕真的会伤了他的心。
“我对春生哥也是……”
她轻声开口,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赵春生耳中。
赵春生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俯身凑近,急切地追问,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什么:
“也是什么?”
祝听汐抬起眼眸,勇敢地迎上他带着笑意却又无比紧张的目光,唇边缓缓漾开一抹清浅而坚定的微笑,如同夜风中悄然绽放的茉莉。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的心中人,也是眼前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春生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她那轻柔却无比清晰的话语在反复回响。
“眼前人……眼前人……”
他在心中默念了两遍,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紧张和不确定。
他猛地直起身,想放声大笑,又想做点什么来表达这满溢的快乐,却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咧开嘴,露出那个深深的酒窝,眼睛亮得惊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像个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糖果的孩子,只会傻笑着,重复地确认:“真的?听汐,你说的是真的?你……你也心悦我?”
看着他这副与平日精明爽利截然不同的憨傻模样,祝听汐心中最后那点羞怯和不安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而温暖的甜蜜。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嗯。真的。”
所有的理智、礼数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赵春生几乎是凭借本能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用一种极其珍视的力道,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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