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秘符 第29章 摇光破序

摇光棺的绝壁像块被神斧劈过的黑铁，垂直立在三人面前。十米高的岩壁上没有半块突出的踏脚石，只有岩缝里钻出来的细藤，像老人的胡须般稀稀拉拉——那是血藤的幼株，倒刺虽小，却沾着能腐蚀皮革的毒液。

闻人瑨蹲在绝壁顶部的岩柱旁，手指摩挲着登山绳的结扣。绳体是他上周从潘家园淘的军用级尼龙绳，此刻被他缠在腰间，另一端牢牢系在岩柱的凸起处。“这绳能承三百公斤。”他抬头冲下面的温明玉笑，“就算我踩空，也摔不进下面的凹槽。”

温明玉站在岩台边缘，手里攥着副鹿皮手套：“岩缝里的血藤有倒刺，戴这个。”她把绳子往闻人瑨手里塞了塞，“别嫌丑，我爷爷当年拓殷墟甲骨，戴的就是这种——防指甲缝扎刺。”

雷鸣靠在绝壁下的石台上，左掌“罪”字烙印泛着浓黑光。他的军工铲靠在腿边，铲刃上的缺口还沾着玉衡棺的血藤毒液：“狙击手在东边岩缝。”他盯着岩缝里若隐若现的金属反光，“钩索发射器的红外线我看到了——只要瑨碰到树枝，他们会立刻射钩。”

闻人瑨点点头，套上鹿皮手套。他深吸一口气，抓着登山绳往下滑——风从祭坛方向吹过来，巽位的东风裹着玉珏的蓝光，吹得他的工装服猎猎作响。“借风了！”他喊了一声，身体顺着绳子晃向绝壁，像只贴在墙上的壁虎。

岩壁上的细藤被他晃得摇晃起来，血藤的幼株突然“唰”地弹出来，倒刺扎向他的手腕！闻人瑨反应极快，分金尺“噌”地出鞘，尺身的金光撞在倒刺上，溅起一串黑色毒液。“这藤比昨天的更凶！”他皱着眉劈断缠向膝盖的藤条，“明玉，看棺盖的锁孔——是不是在左下角？”

温明玉仰着头，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阳光：“对！锁孔周围有五组小鱼纹，是21组鱼鸟纹的中心！”她的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棺身的图语和数列完全对应——21，斐波那契的终点。”

闻人瑨终于晃到了摇光棺旁。这具棺材悬在岩壁最凹陷处，棺身刻满21组鱼鸟纹，每组都沿着棺盖的弧度螺旋排列，像把北斗星的最后一笔绣在了青铜上。棺盖紧闭，缝隙里渗着淡绿色的光——那是青铜树枝的共鸣。

“锁孔找到了！”他用分金尺插进锁孔，“吱呀”一声，棺盖缓缓掀开。里面没有骸骨，只有一截泛着强光的青铜树枝——树枝上刻着摇光星痕，末端沾着点暗红色的铜锈，像凝固的血。

“拿到了！”闻人瑨抓住树枝，指尖刚碰到枝身，一股热流顺着手臂涌上来——是青铜树的龙纹能量！他赶紧把树枝塞进帆布包，“快拉我上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缠绕在岩壁上的血藤突然“爆”长，像无数条红蛇缠上他的登山绳！藤身的倒刺扎进尼龙绳，黑色毒液腐蚀着绳体，发出“滋滋”的声响。“绳要断了！”闻人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试图用手扯断藤条，却被倒刺划破了手套——血珠渗出来，立刻被藤身吸了进去！

“咔嚓”一声，登山绳断了。

闻人瑨的身体快速下坠，风灌进他的领口，他本能地抓住身边的藤条，却感觉掌心传来钻心的疼——藤条的倒刺扎进了肉里！

“瑨！”雷鸣的喊声响彻绝壁。

下一秒，一个黑影扑过来，用后背接住了下坠的闻人瑨！

“咳……”雷鸣的后背撞在岩台上，骨头发出闷响，他却紧紧抱住闻人瑨的腰，生怕他摔下去。闻人瑨的帆布包撞在他背上，青铜树枝的强光透过布料渗出来，照得雷鸣的脸泛着青白。“树枝……没掉吧？”他喘着气问。

“没掉！”闻人瑨赶紧扶住他，“你怎么样？肩伤……”

“死不了。”雷鸣咧嘴笑了笑，却咳出一口黑血——肩伤的毒又发作了。

温明玉的备用绳“唰”地飞过来，缠在闻人瑨的腰上。“拉！”她拽着绳子往上看，手臂的肌肉绷得发抖，“钩索要来了！”

岩缝里飞出两根黑色钩索，直奔闻人瑨手中的树枝！温明玉眼疾手快，捡起脚边的军工铲（那是雷鸣之前脱手的），铲刃劈在钩索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绝壁。“想夺枝？下辈子吧！”她骂道，又劈断一根藤条——血藤的主根在岩缝中间，她得尽快切断，不然更多藤会涌出来。

闻人瑨和雷鸣被拉上岩台时，两人都浑身是汗。闻人瑨的鹿皮手套被划破，掌心的血珠混着黑色毒液，疼得他直咧嘴。雷鸣靠在石台上，后背的战术服被血藤的倒刺划破，渗着黑血。

“快走！”温明玉拽着他们往祭坛方向跑，“钩索手还有第三根！”

果然，岩缝里又飞出一根钩索，直奔雷鸣的后心！闻人瑨反应极快，分金尺“唰”地甩出去，金光撞在钩索上，把它打偏在岩壁上。“这尺子快磨平了。”他看着分金尺上的划痕，心疼得直皱眉——这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劈了这么多藤，居然没断。

三人跑到祭坛中央的青铜神树旁时，血藤和钩索手都被甩在了后面。温明玉扶着雷鸣坐下，闻人瑨赶紧掏出青铜树枝——树枝上的强光更盛了，和神树树基的孔洞产生强烈共鸣。

“归位。”闻人瑨把树枝插进树基的孔洞。

“嗡——”

青铜神树发出低沉的嗡鸣，树身的铜绿剥落了一片，露出里面的金色纹路。七根青铜树枝同时发光，像七颗星星连成了线。雷鸣的肩伤突然不疼了，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黑血，居然慢慢变成了红色——是龙纹能量在压制尸毒！

“全齐了。”温明玉看着七根树枝，“3天枢、5天璇、8天玑、13玉衡、21摇光，还有天权、开阳的……正好七根。”她的手指划过笔记本上的斐波那契数列，“墓主把所有的线索都藏在了数列里——摇光是终点，也是起点。”

闻人瑨检查着分金尺的磨损：“这尺子跟了我十年，今天差点折在藤里。”他笑了笑，“不过值了——青铜树要归位了。”

雷鸣靠在神树旁，感受着龙纹能量的流动。他的左掌烙印不再发烫，肩伤的黑血也止住了。“能撑到归位了。”他说，“等青铜树回来，九幽会肯定还会来——但这次，我们有七根树枝。”

三人看着发光的神树，风从祭坛吹过来，带着淡淡的青铜味。远处的岩缝里，血藤还在蠕动，钩索手的冷笑还飘在风里，但此刻，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希望——青铜树归位的时刻，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