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秘符 第23章 殄文锁棺

暗河的水流裹着细碎的光斑，漫过三人沾着泥点的靴底。左岔口的尽头豁然开朗，二十米长的暗河像条蛰伏的青鳞蛇，静卧在岩顶裂缝投下的乳白微光里。河底淤泥上，三具青铜沉棺半沉半浮，棺身铸满盘绕的九头蛇纹——蛇眼嵌着的绿松石虽被水藻蒙住，仍透出幽冷的凶光。最中间的那具棺盖斜敞，淡黑色的尸液顺着棺沿滴进河里，溅起的涟漪里，隐约映出棺盖内侧密密麻麻的刻痕。

一、沉棺拓印：殄文里的饲藤密码

“棺盖内侧有殄文！”温明玉蹲在岸边岩石上，指尖摩挲着潜水镜的防雾层，眼睛亮得像浸在茶里的枸杞，“禁山碑的殄文我拓过，这是九幽会的‘饲藤密令’——完整的！”她翻开战术背包，取出油纸包着的拓印工具：薄如蝉翼的桑皮纸、松烟墨块、狼毫笔，还有一小瓶防止纸张变形的明胶。

雷鸣靠在岩石上，左掌“罪”字烙印发着浓黑的光，肩伤的黑血渗过作训服，晕开掌心大的暗渍。他攥着军工铲，铲尖沾着干涸的藤汁：“我撑不住半小时，你们拓，我挡后面的藤。”声音哑得像晒裂的旧报纸，却把铲柄攥得指节发白。

闻人瑨的分金尺贴在腕间，尺端的蓝光映着他皱起的眉：“岩顶有金属味——张九斤埋了炸药。”他指尖蹭过左腕的血祭伤口，血珠渗出来，沾在尺身的云纹上，“刚才地脉波动，像有东西在底下拱。”

温明玉已经戴好潜水镜，将桑皮纸用明胶固定在铝合金平板上：“我十分钟就上来。”她深吸一口气扎进暗河，浑浊的水裹住身子时，她摸出战术手电——光束劈开河底的黑暗，正好落在中间那具沉棺的内侧。

殄文。

笔画扭曲如活蛇，每一道都刻进青铜肌理，带着某种吞噬生命的戾气。温明玉调整平板角度，狼毫笔蘸饱松烟墨，手腕悬着轻轻按压——墨汁透过桑皮纸，将殄文的纹路拓得清晰立体。当拓到“寅时饲藤，卯时收尸”八个字时，她的呼吸顿住：这正是图语里的饲藤时间！

浮出水面时，她的潜水镜蒙了层水雾，却掩不住眼底的兴奋：“成了！完整的密令！寅时喂活尸给藤，卯时收藤炼……炼尸油？”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岩顶裂缝里，正缓缓渗出黑色的炸药引线，像条蠕动的虫。

二、岩顶爆炸：张九斤的阴招

“温明玉！炸药！”闻人瑨的吼声刚出口，岩顶就传来“咔”的轻响——引线燃到尽头，火光一闪，“轰”地炸开！

碎石像暴雨般砸下来，温明玉手中的拓印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本能地扑过去按住，指甲掐进纸边：“别吹！墨没干！”闻人瑨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分金尺“唰”地劈碎砸向她后脑的碎石，火星溅在她后颈：“张九斤你个缩头乌龟！有种下来打！”

雷鸣挣扎着站起来，军工铲挥向砸向两人头顶的碎石：“明玉！左边！”他的脸色发黑，额角的青筋暴起，尸毒让视线开始模糊，却还是用铲柄挡住砸向温明玉的碎石块。一块碎石擦过他的手背，血珠混着黑血滴进河里，惊起一圈涟漪。

暗河底的沉棺突然“咔”地一声——棺盖完全弹开，几条食人藤从里面钻出来，末端的分叉蛇信舔着水面，往雷鸣的脚踝缠去。雷鸣吃痛踉跄，反手用军工铲劈断藤条：“这藤！又他妈钻出来了！”藤条断口渗出淡红色汁液，溅在他的战术靴上，腐蚀出细小的洞。

三、危机暂解：往漩涡里逃

温明玉从闻人瑨身下钻出来，指尖紧紧攥着拓印纸：“没坏！墨干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然把纸贴在胸口——那是三个人唯一的线索。

闻人瑨拽着她往暗河深处跑：“岩顶在塌！前面有出口！”雷鸣捂着左肩，踉跄着跟上：“我……能走……”他的左掌烙印烫得像块烧红的铁，每走一步都抽着疼，却还是咬着牙用军工铲撑着地面。

张九斤的狞笑声从岩顶裂缝里钻出来：“闻人瑨！把分金尺交出来！不然让你们陪沉棺里的老东西！”钩索“唰”地甩出，对准闻人瑨的手腕：“雷鸣！你爹的命在我手里！投靠九幽会，我给你解药！”

闻人瑨的分金尺泛起蓝光，劈向钩索：“解你妈的药！”钩索被劈成两段，落在暗河里，溅起的黑水冒着泡。另一截钩索转向雷鸣，却被雷鸣用军工铲挡住——“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雷鸣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温明玉回头，看见沉棺里的藤条正往外钻，越来越多：“得赶紧走！藤要追上来了！”三人加快脚步，暗河的水流里，传来漩涡的“咕嘟”声，像某种巨兽的呼吸。

四、尾音：漩涡里的未知

雷鸣的最后一支解毒剂扎进血管时，他们已经到了暗河深处。他的脸色稍微缓了些，指着前方：“漩涡……是急流区！可能通出口！”暗河的水流突然变急，卷起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像张开的巨嘴，等着吞噬一切。

闻人瑨的分金尺探进漩涡，指针剧烈转动：“地脉顺！是活路！”他攥紧温明玉的手腕，三人扶着岩壁往漩涡游去。张九斤的钩索再次甩出，却缠在了自己钩爪上——“该死！”他的骂声被水流冲散，“你们等着！暗河尽头是死路！”

温明玉握着拓印纸，指尖发抖：“密令没丢……我们能破解饲藤术……”雷鸣的左掌还在发烫，却笑了笑：“只要没被埋，就有机会翻盘。”闻人瑨走在最后，分金尺的蓝光穿过黑暗，照向前方的漩涡：“管他是什么，总比留在这等张九斤炸我们强。”

暗河的漩涡里，传来细微的“簌簌”声——像是藤条划过岩壁，又像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在靠近。而三人的身影，已经没入了黑暗的水流中，顺着漩涡，往未知的深处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