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秘符 第21章 积尸甬道

第二十一章

青铜祭坛的幽光撕裂甬道尽头的黑暗，九幽会的嘶吼与金属刮擦声已逼至身后三丈！

“走！”雷鸣左臂毒伤处的青黑色经络暴凸如蚯蚓，却仍单手攥住温明玉背包带向前猛拽。我反手将星图流转的玉珏按向冰壁——

滋啦！

玉珏幽光与冰壁尸蜡接触的瞬间，墨绿色粘液剧烈沸腾！无数针尖大的冰髓虫卵在光中“噼啪”爆裂，腥臭白雾毒瘴般腾起，暂时吞没了追兵的狼眼光斑。

三人踉跄冲入祭坛光芒笼罩的狭长裂口。腐气裹着冰碴呛入肺管，远比甬道更浓稠的腥甜味黏在舌根——前方竟是天然溶洞与人工凿痕交融的诡谲空间！两壁不再是冰层，而是半融化的、如同巨大脏腑内壁般的暗红色沉积岩，岩缝间渗出浑浊黄水，在沟壑中汇成粘稠溪流。溪水上漂浮着大块油脂状的灰白尸蜡，蜡块中冻结着蜷曲的骸骨，骨殖表面覆盖着一层绒毛般的墨绿苔藓，随水流缓缓起伏。

“尸蜡融化了……这气味致幻！”温明玉喘息着按住额角。毒血浸透的纱布下，青黑色蜈蚣纹已爬至眉骨，但她声音却陡然清醒，“用硝石！阻断腥气入脑！”

雷鸣咬牙卸下背包，仅存的左手因剧痛剧烈颤抖。他撕开炸药包，指尖捻出灰白硝石粉，混合急救包里最后半瓶药酒，狠狠抹在三人鼻下。辛辣混着硝烟味刺得人眼眶发酸，却将那股甜腻的腐臭暂时压了下去。

“右肩……给我两息！”雷鸣突然背靠岩壁低吼，冷汗浸透他后颈结冰的血痂。他下颌紧绷，左掌猛地托住脱臼右肩，身体借岩壁凸起处向下一沉——

喀啦！

骨节复位的闷响混着他喉咙里压抑的痛哼在溶洞中回荡。整条右臂软垂下来，撕裂的关节红肿未消，但五指已能勉强屈伸。“能动就行……”他喘着粗气，将工兵铲咬在齿间，用左手撕开内衬衣襟，扯下布条捆死肿胀肩关节。

“低头！”我嘶声警告，玉珏幽光扫向洞顶——尸蜡覆盖的岩缝间，倒悬着无数蝙蝠状的干瘪生物！它们双翼裹满尸蜡，口器如细长吸管，正随三人呼吸微微开合！

“吸髓蝠！闭气！”温明玉瞳孔骤缩，话音未落，最近的三只干蝠猛地振翅！蜡壳碎裂声如冰凌炸开，它们口器喷出针状血雾，直射明玉渗血的额角！

玉珏自我掌心暴起蓝芒，凌空截住血针！针尖在光中“嗤嗤”化为腥烟，但一只干蝠竟穿透光幕，口器扎向雷鸣裸露的脖颈！

砰！

工兵铲带着雷鸣全部的爆发力横扫！铲刃劈中干蝠的刹那，蜡壳内猛地腾起暗绿磷火！尸蝠在火焰中尖啸炸裂，骨渣混着毒液溅满雷鸣左臂绷带，腐蚀出滋滋白烟！

“玉珏……贴伤口！”我瞥见明玉眉骨毒纹随磷火明灭蠕动，急将玉珏按上她额角！

嗡——

玉珏摇光星位骤亮！青黑毒纹如活物般抽搐退缩，伤口渗出的黑血瞬间转红！明玉倒抽冷气：“毒被……拔除了？”她指尖抚过温热额角，血痕虽在，皮下蔓延的乌青已淡去大半。

溶洞在此豁然开阔。溪流尽头，一座三丈高的青铜碑矗立在尸蜡泥潭中！碑面阴刻北斗七星，星槽内嵌着碎裂的兽骨，而天权（死门）星位竟被整块凿空，填进一具蜷缩的青铜尸棺！棺盖微启，缝隙中伸出半只干枯的人手，指尖死死抠住棺沿！

“看碑座！”雷鸣工兵铲指向青铜碑基座——新鲜的冰屑黏在一个深凿的“癸”字刻痕边缘，在尸蜡反光中格外刺目！

“九幽会过去了……棺里有东西！”明玉声波仪对准尸棺，屏幕波纹疯狂跳动，“回声显示……空的！”

话音刚落，怀中骨笛毫无征兆地震颤！笛身裂痕迸出血线，在尸棺上方投射出一道颤抖的光痕——光痕尽头，洞顶垂落的厚重尸蜡帘幕之后，赫然露出一条仅容一人爬行的狭缝！缝隙深处，隐约传来无数悬棺铁链摩擦的“嘎吱”声！

“是积尸洞！悬棺群的入口！”我攥紧骨笛，笛身裂痕因过载又深一分，“棺盖缝隙的断手……是九幽会探路的替死鬼！”

尸蜡泥潭突然“咕咚”冒起粘稠气泡！

那只抠住棺沿的干枯人手猛地探出棺缝，腐烂的指节间紧握着一个滋滋作响的——九幽会制式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