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金枷玉锁困英华,碧血黄沙浸暮笳。
忍看遗民双泪尽,王师何处是吾家?
上回说到枫丹境内风云变色,芙宁娜铁腕肃清异己。如今且将视线转移,观那昔日智慧之国须弥,今又是何等光景。
但见须弥雨林,虽则古木参天,藤萝依旧,然林间道上,往来的多是悬挂璃月“群玉阁”徽记的重型货运驮兽。那奥摩斯港,昔日千帆竞渡,商贾云集,如今港口泊位十之七八,皆为璃月商船占据。码头工人赤膊搬运着从雨林深处砍伐的巨木、采集的香辛料与特产的敦敦桃,汗水滴落在被璃月商会出资铺设的、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工头手持账簿,口音带着浓重的璃月腔调,高声呼喝,催促不已。
“快些!快些!凝光大人要的这批‘灵云木’,耽误了工期,把你们全卖了也赔不起!”
一名须弥老工步履蹒跚,肩扛巨木,一个踉跄,木材险些滑落。工头扬鞭便抽:“老东西!没吃饭吗?”
旁里一年轻工人忍不住抗辩:“他已连续劳作六个时辰...”
“闭嘴!”工头鞭子指向那青年,“不想干就滚!璃月老爷们有的是摩拉,还怕雇不到人?”
那青年怒目而视,却被老工死死拉住,摇头示意莫要惹祸。周围工人皆面露愤懑,却大多低头不语。璃月商会不仅垄断了贸易,更通过“劳务契约”与高利贷,将许多须弥家庭牢牢绑定,若有反抗,轻则失去生计,重则被那无处不在的“璃月-须弥联合开发银行”收走田产屋宅。
离港口不远,原教令院所在智慧宫,如今虽仍由纳西妲坐镇,却已是门庭冷落。大殿之内,纳西妲眉宇深锁,正与几位仅存的支持者议事。昔日贤者,或投靠璃月,或慑于枫丹兵锋,早已星流云散。座下仅余大风纪官赛诺(因坚持追查璃月商会不法行径而被边缘化)、佣兵首领迪希雅,以及寥寥数位尚存风骨的学者。
“冕下,”赛诺声音沙哑,透着疲惫,“璃月方面再次施压,要求我们开放最后一片‘护世森’自然保护区,供其‘可持续开发’。他们声称,这是履行《友好通商条约》中‘资源优化配置’的条款。”
迪希雅怒拍案几,震得茶盏作响:“放屁!那护世森是雨林水源命脉,更是无数林居部落的家园!一旦砍伐,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这是要绝我们的根!”
纳西妲默然,指尖划过桌上地图,那片被标注为“护世森”的绿色区域,如同须弥心脏最后一道屏障。她何尝不知璃月贪得无厌?然则...
“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她轻声问,目光看向一旁沉默的璃月顾问天叔。
天叔手捧暖玉茶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方道:“冕下明鉴。璃月为维系须弥‘和平’,投入甚巨。若连此等合理要求都无法满足,恐伤两国情谊。届时,银行方面或重新评估贷款风险,商队或考虑另觅安全的贸易路线...再者,”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枫丹在沙漠的军事行动,似乎又有升级迹象。若无璃月周旋,只怕...”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纳西妲闭目,眼前仿佛浮现出沙漠中阿如村在枫丹炮火下化作焦土的惨状,耳畔似又响起流民哀嚎。一边是经济命脉被扼,一边是军事威胁迫在眉睫,她如同被两道铁索紧紧缚住的天平,左右皆是无底深渊。
“...容我再思量几日。”她最终只能如此答复。天叔微微一笑,躬身退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光芒。
赛诺与迪希雅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无奈与悲愤。迪希雅低声道:“冕下,难道我们真要一步步退让,直至无立锥之地?”
纳西妲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自然不是。然欲抗强敌,需积蓄力量,等待时机。‘荆棘’计划受挫,旅行者空身陷枫丹,我们必须有新的应对。”她看向赛诺,“沙漠那边...情况如何?”
赛诺面色愈发沉重:“枫丹军队以阿如村废墟为前沿基地,正四处扫荡,搜捕拉赫曼领导的抵抗军残部。他们以‘清剿叛匪’为名,实则疯狂挖掘赤王陵遗迹,寻找‘须弥之心’。抵抗军...损失惨重,转移至更深的沙漠腹地,缺粮少药,情况危急。”
“拉赫曼派人传信,”迪希雅补充道,“请求雨林无论如何,支援一批药品与粮食,否则...兄弟们撑不过这个月了。”
纳西妲起身,走至窗边,望着窗外那片被璃月商船阴影笼罩的港口,以及更远处隐约可见的、象征枫丹军事存在的了望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的人民,在双重殖民的夹缝中喘息,她的国度,在摇摇欲坠中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迪希雅,”她倏然转身,“你亲自带队,挑选最可靠的兄弟,筹备物资,设法穿越枫丹封锁线,送往沙漠。”
“赛诺,你继续暗中联络蒙德方面,尤其是那位‘暗夜英雄’迪卢克,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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