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玉趾落铡血不流,名册录怨铸收藏。
千娇断足换生机,十男入劣苟残阳。
魔女挥袖复颜色,诡力定形塑残殇。
明薇旁观心胆裂,权柄之下尽悲凉。
上回说到,苏明薇于万千艰难中,终将那千名女子与十名男子之名额定下。名单既出,命运遂分。纵有无数哀恳、怨怼乃至无声之诅咒,然规则如山,无可转圜。
一、 生机予复,残酷前奏
获得资格之千名年轻女子,在低阶诡异冰冷无情的引导下,于档案区中央广场集结。她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交织着获选之侥幸与即将面对命运之巨大恐惧,身体因长期营养不良与精神压力而微微颤抖,如同一片在寒风中瑟缩的秋叶。
高台之上,墨菲斯投影漠然而立,苏明薇垂首立于其侧,不敢直视下方那黑压压的人群。只见墨菲斯抬袖轻挥,一股蕴含着磅礴生机、却源自无数死去人类被掠夺生命本源的绿色能量洪流,自虚空涌出,如同温暖(却带着诡异寒意)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台下千名女子。
奇迹般的变化发生了。她们干枯的发丝恢复光泽,蜡黄的肌肤变得红润饱满,消瘦的脸颊丰腴起来,眼中因恐惧而涣散的神采也重新凝聚——至少在**上,她们瞬间恢复了被困前,乃至更胜往昔的健康与青春活力。然而,这“恩赐”并未带来丝毫喜悦,反而让即将到来的牺牲,显得更加残忍与讽刺。健康的躯体,竟是为了承受那断足之痛而准备。
“时辰已至。”墨菲斯冰冷的声音打破沉寂,宣告着仪式的开始。“依序上前,自履约定。”
二、 玉趾落铡,无血之殇
广场中央,一架造型古朴、却散发着森然规则气息的铡刀已然就位。铡刀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其上符文流转,那是维持伤口“无血定形”的诡异力量。
队伍开始缓慢移动。第一名女子,编号734,名唤陈雨晴,原是文学院学生,此刻面色惨白如纸,步伐虚浮。她来到铡刀前,依令脱下那早已破旧不堪的鞋袜,露出一双因方才生命能量灌注而显得白皙纤秀、却微微颤抖的双足。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最终颤抖着将自己的双足并拢,放入那铡刀之下的凹槽中。
铡刀并非由他人操控,而是需要她自己拉动机关。这是墨菲斯恶趣味的体现——让牺牲者亲自完成这最后的“奉献”。陈雨晴双手握住冰冷的铡刀柄,泪水无声滑落,混合着屈辱与决绝,猛地用力向下一按!
“咔嚓!”一声清脆却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
没有预想中的鲜血喷溅,没有凄厉的惨叫。那双断离的玉足依旧保持着放入时的形态,静静躺在铡刀之下,断面光滑如镜,仿佛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却又诡异地没有任何液体渗出,只有一种失去生命连接的、死寂的苍白。而陈雨晴的腕足处,同样呈现出光滑的断面,无血无痛,只有一种空荡荡的、违反常理的缺失感。她踉跄一下,被旁边的低阶诡异扶住(或者说架住),引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带有轮子的座椅。
紧接着是第二名,第三名……队伍沉默地前行,重复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脱袜,露足,置入铡槽,亲手按刀。“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如同某种怪异的工业流水线。每一双断足落下,都被低阶诡异以特殊容器小心收起,贴上标签。场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绝望,以及那诡异力量维持下的、违反生命常理的寂静。偶尔有女子承受不住这心理压力,在按下铡刀前昏厥,便会被诡异力量强制唤醒,直至完成“约定”。
苏明薇立于高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一声声“咔嚓”,如同重锤敲击在她心头。她胃中翻江倒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亦不自知。这些都是她亲手选出的人!是她,将她们推入了这看似生路、实则是另一种形态地狱的境况!那千双形态各异、却皆青春美好的玉足,就在她眼前,一一脱离主人的身体,化为冰冷的“收藏品”。负罪感与无力感,几乎将她吞噬。
三、 名册录怨,资料成档
断足仪式之后,并非结束。这些女子被送入“栖足苑”内一间临时设立的“登记处”。她们需要亲自填写关于自身那双已不属于自己的双足的详细资料。
墨菲斯提供了印制精美的表格,栏目详尽:
· 来源者姓名: (填写自身姓名)
· 来源者编号: (场景分配编号)
· 砍下日期: (精确至时分)
· 足部基础信息: 包括尺码、足弓类型(高弓/正常/扁平)、趾形分类、肤色、是否有特殊印记(如胎记、疤痕)等。
· 简介/备注: 可自愿填写关于这双脚的回忆、感受,或其特殊之处。
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是精神上的又一次凌迟。许多女子握着笔,手颤抖得无法书写,泪水滴落在表格上,晕开了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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