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溪两岸的风忽然停了,连潺潺的流水声都仿佛低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溪畔的空地上,庄凯与马超各自立马横枪,玄甲与白袍在深秋的阳光下交相辉映,一场决定西凉人心向背的马战,即将拉开帷幕。
“庄凯,接我一枪!” 马超勒转里飞沙,虎头湛金枪直指前方,坐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他深知这是最后的机会,若再败北,马家在西凉便再无抗衡之力,因此未等庄凯回应,便已催马冲锋。
里飞沙如一道白色闪电,载着马超直扑而来。他将全身力气灌注枪尖,使出 “破军枪法” 的杀招 “惊鸿贯日”,枪尖拖着长长的残影,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势要一击定乾坤。
庄凯眼神微凝,脚下轻夹踏夜。这匹神驹通灵,无需缰绳指引便已迎着枪尖冲去。他双手紧握轩辕镍铁矛,矛身微微下沉,待枪尖将至时猛地向上一挑,矛尖精准地磕在虎头湛金枪的枪缨根部。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比先前步战的碰撞更胜三分。马超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手臂瞬间发麻,虎头湛金枪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 —— 庄凯的力气竟比步战时更加惊人!
不等他回过神来,庄凯的攻势已如潮水般涌来。轩辕镍铁矛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灵蛇吐信,直刺要害;时而如猛虎摆尾,横扫千军。踏夜与主人配合无间,每一次腾跃、侧移都恰到好处,既能避开马超的锋芒,又能为主人创造进攻机会。
马超咬牙坚持,将马家枪法发挥到极致。里飞沙速度奇快,带着他在庄凯周围游走,枪影重重,虚实难辨。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对方,便以快打快,试图以精妙的身法和枪法寻找破绽。两人马打盘旋,枪来矛往,转眼间便斗了三十回合。
界溪旁的空地上,马蹄声、金铁交鸣声、兵器破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歌。马腾看得心惊胆战,双手紧握成拳;马云禄则紧张地捂住嘴,生怕兄长有失;赵虎等人则看得热血沸腾,不时为庄凯的精妙枪法喝彩。
庄凯越斗越从容。他发现马超的枪法虽快,却章法散乱,显然是常年征战中自行摸索而成,缺乏系统的武学传承。而他的 “破阵十三式” 经过李彦指点,又在无数次实战中打磨,早已炉火纯青,每一招都暗含攻防之道。
“孟起将军,你的枪法虽快,却过于急躁!” 庄凯一边拆解攻势,一边高声指点,“枪者,百兵之祖,需刚柔并济,收发自如,一味求快,反露破绽!”
马超闻言心中一震,这才惊觉自己为了取胜,早已乱了章法。他试图调整呼吸,放慢节奏,可庄凯的攻势如影随形,根本不给喘息之机。轩辕镍铁矛仿佛长了眼睛,总能提前预判他的动向,封死所有退路。
又斗了五十回合,马超的额头已布满冷汗,呼吸愈发急促,枪法也渐渐散乱。里飞沙的速度慢了下来,显然也已力竭。而庄凯依旧气息平稳,踏夜步伐稳健,轩辕镍铁矛的攻势丝毫不减。
“铛!” 又是一声巨响,庄凯的矛尖顺着枪杆滑下,重重磕在马超的手腕上。马超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再也握不住虎头湛金枪,长枪脱手飞出,“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
胜负已分。
马超呆坐在马背上,看着掉在地上的长枪,又看了看庄凯手中直指自己咽喉的轩辕镍铁矛,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这已是他第四次败在庄凯手下,从关陇中道到界溪河畔,从步战到马战,他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取胜。
“我…… 我输了……” 马超声音沙哑,眼中的战意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庄凯,你确实比我强,整个西凉,再也无人是你的对手。”
庄凯缓缓收回长矛,勒住踏夜,沉声道:“孟起将军言重了。你的勇力与枪法已属当世顶尖,只是欠缺系统的武学传承。我师承李彦师傅,研习枪法数年,而你多是自行摸索,这便是差距。”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如今你我已是同一阵营,日后大可互相切磋,共同成长。你的勇猛加上系统的枪法,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马超闻言一怔,抬头看向庄凯,见他眼中并无嘲讽之意,只有真诚的期许,心中的郁结豁然开朗。他翻身下马,对着庄凯抱拳躬身:“庄将军武艺高强,胸襟广阔,马超心服口服!从今往后,愿听将军号令!”
马腾见儿子终于放下执念,长舒一口气,连忙上前笑道:“庄大公子大量!我马家愿以庄氏为主,共保西凉安宁,共创大业!”
“好!” 庄凯翻身下马,走上前扶起马超,又对马腾拱手笑道,“马公英明!有马家相助,何愁西凉不定,大业不成!”
赵虎等人见状,顿时欢呼起来,界溪两岸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庄凯让人重新整治宴席,热菜添酒,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比先前融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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