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掠过西凉大地,将一则消息吹遍了河西走廊的每一处角落 —— 天水太守庄霸被朝廷册封为凉州刺史,总领凉州诸军事。这道诏书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西凉各方势力中激起了千层浪。
天水冀县更是一片欢腾。百姓们奔走相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位传奇人物。“我说庄公准能成大事!”“这下好了,有朝廷撑腰,看谁还敢来欺负咱们!” 茶馆酒肆里,说书人将庄霸大败韩马联军的事迹添油加醋地讲得绘声绘色,听得众人热血沸腾。太守府外的招兵处,前来应募的青壮比往日又多了数倍,人人都想加入这支 “朝廷认证” 的正规军,为庄氏效力。
庄凯骑着踏夜巡视城防,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与热火朝天的练兵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朝廷的册封虽有李傕的政治考量,却也给了庄氏名正言顺整合西凉的大旗。如今 “凉州刺史” 的名号在手,西进金城便不再是 “私斗”,而是 “奉旨讨逆”,这在讲究师出有名的乱世,分量截然不同。
金城,韩遂府邸。
与天水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这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韩遂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连绵的农田,眉头紧锁。几天前,他派往武威的使者带回了马腾的答复 —— 马腾虽对上次突围之事心存芥蒂,但终究还是答应了联手抗庄,条件是金城需提供五万石粮草作为军费。韩遂本已松了口气,可庄霸被封为凉州刺史的消息传来,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
“主公,城墙加固得差不多了,城门也换上了新铸的铁门,就算庄霸来了,也休想轻易攻破。” 阎行走上城墙,低声汇报道。他身上的甲胄还带着寒气,显然刚巡查完防务。
韩遂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加固城墙容易,可人心散了,再坚固的城墙也守不住啊。” 他转身看向阎行,眼中满是忧虑,“庄霸如今有了朝廷的册封,师出有名。他若来攻,打的是‘讨逆’的旗号,而我们…… 成了叛逆。这让军中将士如何自处?让金城百姓如何看待我们?”
成公英也叹息道:“主公所言极是。马腾虽答应联手,但庄霸有朝廷背书,他未必会真心实意出力。我们如今唯一的依仗,便是这金城城防与两万守军。当务之急,是封锁金城四门,严禁庄氏的消息传入城内,稳定军心民心。”
韩遂沉默良久,最终沉重地点头:“传令下去,关闭四门,非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城中所有粮仓、武库派兵严加看守,谁敢私通庄氏,格杀勿论!” 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却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金城就像一艘在风暴中飘摇的船,他必须尽全力将它驶向安全的港湾。
武威,马腾大营。
相比于韩遂的消极防御,马腾选择了更为积极的应对。这些日子,他几乎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周边的羌族部落之间。帐下精锐折损过半,他急需借助羌人的力量补充战力。“只要诸位肯助我一臂之力,待击退庄霸,我马腾愿将威武以西的牧场分给各部!” 马腾在部落首领的聚会上慷慨陈词,试图用利益拉拢这些桀骜不驯的羌人。
然而,马超的状态却让他忧心忡忡。自关陇中道战败归来后,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锦马超便像变了个人,整日把自己关在营帐里,要么对着墙壁发呆,要么便是疯狂地劈砍木桩,直到精疲力尽才瘫倒在地。昔日的锐气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挥之不去的阴霾。
“兄长这几日又没出帐?”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营门口响起。说话的是位身着戎装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眼间与马超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灵动与英气。她便是马腾之女,马超的妹妹 —— 马云禄。
守帐的亲兵苦着脸点头:“小姐,少将军说谁也不见。”
马云禄秀眉微蹙,径直走到帐前,朗声道:“兄长,是我!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去了!” 帐内没有回应,只有沉闷的劈砍声。马云禄无奈,只得转身拉住刚巡营回来的马岱,“伯瞻哥,我兄长到底怎么了?他以前从不这样的。”
马岱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云禄,孟起兄是…… 是因为接连败给了天水庄霸的儿子庄凯,心中郁气难平。尤其是上次齐寿山下,他连庄凯麾下的一个叫赵虎的将领都没能拿下,便更是自责。”
“庄凯?赵虎?” 马云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从小最崇拜的便是这位战无不胜的兄长,如今竟有人能接连挫败他,还让他消沉至此,这让她如何能忍?“一个天水的黄口小儿,也敢如此嚣张!” 她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伯瞻哥,你告诉我,那庄凯现在在哪里?”
马岱见状,连忙劝道:“云禄你可别乱来!庄凯如今在天水势大,身边护卫众多,你一个女儿家……”
“谁说女儿家就不行?” 马云禄打断他,语气坚定,“我要去天水,亲眼看看那庄凯是何许人也!我要为兄长报仇,让他知道我们马家不是好欺负的!” 她自幼随父兄习武,剑术枪法都颇有造诣,性子更是刚烈好胜,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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