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下,赵虎率领五千步卒,列着松散的阵型,慢悠悠地向关城逼近。士兵们的步伐算不上整齐,有的还时不时抬手擦汗,连手中的长枪都斜斜地扛着,看上去毫无战意 —— 这正是庄凯与法正计划好的 “示弱”,要让城头上的杨怀误以为他们是刚经历急行军的疲惫之师。
赵虎勒住战马,手中的日月双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拨开挡在身前的士兵,策马向前几步,朝着城头高声喊道:“关上的守军听着!我乃大汉骠骑将军庄霸麾下中郎将赵虎是也!今日奉命前来解放益州,解救百姓!识相的赶紧打开关门投降,若敢抵抗,等我破关之日,定叫你们玉石俱焚!”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晨雾,清晰地传到城头上。城墙上的守军一听 “赵虎” 二字,瞬间炸开了锅,原本紧绷的神经更是绷到了极致。
“什么?是赵虎!那个力斩韩遂七将的赵虎?” 一名年轻士兵脸色发白,手中的长枪差点掉在地上。他去年曾听老兵说过赵虎的威名,说此人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的石锁,刀快如闪电,寻常将领在他手下走不过三回合。
“完了完了,昨天来了马超,今天又来赵虎,这葭萌关怕是守不住了!”另一名老兵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们都是益州本地人,早就听说西凉军战力强悍,如今连两大猛将都来了,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
“都闭嘴!” 城头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杨怀握着长戟,脸色铁青地从箭楼里走出来。他看着手下士兵慌乱的模样,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一个赵虎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忘了自己是益州精锐吗?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开始怯战,传出去丢不丢人!再敢嘀咕一句,我定斩不饶!”
士兵们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可眼神里的恐惧却丝毫未减。
高沛连忙上前,语气恳切:“将军,赵虎在西凉素有‘无敌猛虎’之称,绝非浪得虚名。您看他麾下的士兵虽看似松散,却隐隐有章法,恐怕是故意示弱;而且数里外马超的大军正在安营,这只是西凉军的先头部队,我们只要安稳守关,等张任将军的援军一到,定能击退敌军!”
“安稳守关?等张任?” 杨怀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怒火,“高沛,你是不是跟我作对成瘾了?这赵虎一看就是个只会蛮力的饭桶莽夫,带兵毫无章法,五千人就敢来攻城,这不是送战功给我们吗?马超刚到就扎营,营地散乱,显然是疲惫之师,此时我不出击,难道等他休整好了再来打我们?你安的什么心?!”
高沛被他问得一怔,心中满是委屈。他只是想提醒杨怀小心有诈,却没想到被曲解成 “作对”。“将军,我只是担心有埋伏……”
“担心埋伏?” 杨怀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高沛,“我看你是担心张任不来,我们赢不了吧?昨天我就说了,不需要通知张任,你是不是背着我派人去求援了?”
高沛心中一惊,没想到杨怀竟猜到了此事。他刚想解释,杨怀却猛地抬手,对着身后的亲兵大喝:“来人!把高沛给我押下去!我怀疑他私通西凉,故意扰乱军心!等我打赢了这仗,再回来处置他!”
“将军,冤枉啊!” 高沛急得大喊,伸手想要拉住杨怀的衣袖,却被两名亲兵死死按住胳膊。“我对益州忠心耿耿,从未通敌!将军您三思,赵虎真的有诈!”
杨怀却根本不听,挥手道:“拖下去!关到营帐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亲兵们架着高沛走下城头,高沛的喊冤声渐渐远去。城头上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复杂 —— 有同情,有恐惧,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他们知道,高沛是为了守住葭萌关,可杨怀却……
杨怀却丝毫不在意手下的目光,他走到城头边,对着关下的赵虎高声喊道:“区区赵虎,不过是西凉蛮夷!我乃西川大将杨怀,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益州将士的厉害!且看我斩了你,拿你的人头去见州牧大人!”
赵虎一听,顿时乐了,他拍了拍战马的脖子,哈哈大笑:“杨怀匹夫,口气倒不小!你够胆就下来与我斗上一百回合,爷爷我在这里等你!要是不敢,就趁早投降,别在城头上装腔作势!”
“狂妄!” 杨怀被他的话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本就自负,又被赵虎当众挑衅,哪里还忍得住?他当即拿起长戟,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喊:“传我命令!打开城门,随我出关,斩了赵虎,挫一挫西凉军的锐气!”
“将军,不可啊!” 一名校尉连忙上前劝阻,“赵虎故意挑衅,说不定城外有埋伏!我们还是守关为妙!”
“埋伏?”杨怀瞪了他一眼,“不过是个莽夫,能有什么埋伏?我带五千精锐出去,定能斩了他!你要是不敢去,就留在城上守着!”
校尉还想再劝,可看着杨怀暴怒的模样,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杨怀率领五千士兵,骑着战马,浩浩荡荡地冲出了葭萌关,列阵在关前的开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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