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驿馆后门突然爆起冲天火光,干燥的木柴被烈焰舔舐得噼啪作响,火星飞溅间,浓烟裹着焦糊味顺着门缝涌入,瞬间遮断视线。孟仲的私兵借着烟雾掩护,挥舞刀枪嗷嗷冲进来,喊杀声与燃烧声搅成一团乱麻。
“保护陛下!护住账本!”蒙毅拔剑出鞘,寒光在浓烟中划出凌厉弧线,三名冲在前头的私兵应声倒地,脖颈伤口汩汩冒血。
陈盐翁死死抱着染血的账本,蜷缩在墙角,左臂刀伤仍在渗血,暗红血珠滴落在麻纸上,晕开一个个印记。一名私兵见状狞笑着挥刀砍来,刀刃带风直逼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纤细身影突然从火光中窜出,手持长剑精准格挡:“铛!”脆响震得私兵虎口发麻,踉跄后退。定睛一看,竟是孟仲的女儿孟姜!
她一身玄色劲装,长发高束,额前绑着青色抹额,平日里温婉的眉眼凝着寒霜,眼神坚定如铁:“住手!父亲勾结匈奴、残害盐民,早已背离道义,我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私兵满脸错愕:“大小姐?您怎么帮外人?”
“残害百姓的才是外人!”孟姜转头对嬴政高声喊道,“陛下,快带陈盐翁走!我半月前就察觉父亲要对暗访者下杀手,提前让心腹家丁打通了侧门小路,直通城外林地!”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卷温热的羊皮地图,塞到嬴政手里。地图边缘还带着她的体温,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矿脉线条,核心位置画着红圈,旁注“胶东山谷,盐卤纯度七成,矿脉十倍于现有盐场”:“这是孟氏藏了三代的新矿点图!我幼时偶然发现,曾三次劝说父亲开采,让百姓吃上平价盐,可他为了垄断盐利,始终不肯!”
嬴政展开地图,指尖抚过朱砂线条,眼底闪过赞许:“你深明大义,朕必保你周全。”
“父亲!你醒醒!”孟姜转身对着冲进来的孟仲高喊,长剑直指他鼻尖,“你忘了祖父临终前‘盐济万民’的嘱托?陛下兴基建、解民困,远比你守着腐朽‘礼治’敛财有用!”
孟仲见女儿反水,气得脸色铁青,须发戟张,手里长刀攥得咯咯响,却下意识顿了顿——他自幼疼惜这个女儿,从未动过一根手指头。“逆女!我孟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代!”愤怒终究压过迟疑,他挥刀下令,“给我拿下!敢反抗就……就废了她的剑!”
私兵们面露难色,毕竟是大小姐,谁也不敢真下死手。孟姜身后的十名家丁却立刻上前,与私兵对峙——这些家丁都是受孟姜恩惠的盐民子弟,早就看不惯孟仲的所作所为,此刻个个手持棍棒,眼神决绝。
“反了!都反了!”孟仲怒吼着往前冲了两步,却被亲信拉住。
私兵们不敢违抗,只能小心翼翼地冲锋。孟姜与家丁们奋力抵挡,长剑翻飞间划伤两名私兵手臂,虽人数处于劣势,但私兵们投鼠忌器,一时竟被死死挡住。
“陛下,快走!”孟姜回头急喊,额角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肩头被刀背划中,火辣辣地疼,“我能拖住他们,再晚私兵主力就回来了!”
嬴政不再迟疑,对蒙毅使了个眼色:“保护陈盐翁,走侧门!”
蒙毅立刻背起受伤的陈盐翁,紧随嬴政身后,顺着孟姜早已打通的小路撤离。小路狭窄隐蔽,两旁长满半人高的野草,正是孟姜平日接济盐民时常用的路线。穿过松树林,远处已能看到秦军军营的火把光。回头望去,驿馆火光冲天,孟姜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长剑挥舞的寒光偶尔刺破黑暗。
“陛下,孟姑娘她……”陈盐翁趴在蒙毅背上,声音哽咽。
嬴政站在树林边缘,目光坚定:“孟姜早有谋划,不会轻易出事。”他转头对亲兵吩咐,“即刻集结兵力,驰援驿馆,生擒孟仲,不准伤孟姜分毫!”
“诺!”亲兵应声而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直播间镜头追随着孟姜,弹幕瞬间刷成红海:
【原来孟姜早有准备!不是一时冲动,逻辑太顺了!】
【三次劝说父亲无果才反水,这动机太合理了,心疼又佩服!】
【私兵不敢真下手,这细节太真实了,大小姐的身份没白给!】
【孟姑娘撑住!秦军马上就到了!】
驿馆内,孟姜的长剑已布满缺口,肩头伤口渗血染红了劲装,家丁们也渐渐体力不支,三人倒地受伤。孟仲看着节节败退的女儿,眼中怒火中夹杂着痛心,挥刀的手微微颤抖:“逆女,再不投降,休怪父亲……”
话未说完,一名私兵趁机从侧面偷袭,长刀直刺孟姜后背。孟姜侧身躲闪,左臂还是被划开一道深口子,疼得闷哼一声,踉跄着扶住门框。私兵们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却没人敢下死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大秦锐士在此!孟仲速速投降!”
秦军将士如猛虎下山,冲破驿馆大门,甲胄碰撞声铿锵有力。私兵们本就人心惶惶,见秦军杀来,瞬间溃不成军,纷纷扔下刀枪跪地求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