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泰山基建营裹得严严实实。唯有水泥窑场方向,还亮着几盏昏黄的油灯,那是守夜工匠为了照看刚出窑的百斤水泥特意点的。这批水泥是三十名工匠轮班五夜,用改良后的窑炉精心烧制而成,青灰色的块状物整齐码放,散发着淡淡的矿物气息,是后续驰道铺筑、营垒加固的核心命脉。
三更天,风突然紧了,吹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五道黑影借着风声掩护,猫着腰从营垒西侧的矮墙翻入,脚步轻得像狸猫。为首的是柳成的心腹家仆柳忠,他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桶,眼神里满是阴狠:“动作快,给这些秦狗的宝贝浇点‘凉水’,公子说了,断了他们的水泥,看他们还怎么修基建!”
另外四人纷纷应和,各自拎起木桶,朝着码放整齐的水泥堆快步走去。“哗啦——”冰冷的河水劈头盖脸泼在滚烫的水泥上,瞬间腾起大片白雾,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刺耳声响,坚硬的水泥块在冷热骤变下迅速炸裂、崩解,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碎渣。柳忠看着眼前的狼藉,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挥了挥手:“撤!”五人迅速原路返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被破坏的窑场和一地碎渣,在油灯下显得格外凄凉。
天刚蒙蒙亮,赵工就带着徒弟阿木来到窑场。一进大门,两人都僵在了原地。阿木年轻,性子急,当即惊呼出声:“师傅!这……这是怎么了?咱们的水泥!”赵工走上前,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捡起一块碎渣,花白的胡须气得直抖,胸口剧烈起伏:“这群丧心病狂的东西!这是要断大秦基建的根!是要断我们工匠的活路!”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基建营。正在洗漱的工匠们纷纷扔下毛巾,拿着工具赶往窑场,营垒里瞬间炸开了锅。
“肯定是那些贵族干的!他们见咱们基建搞得红火,就来使坏!”来自河洛的铁匠老王,抡起手里的铁锤,狠狠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老石匠拄着凿子,气得嘴唇发抖:“我儿死在匈奴手里,我来修驰道就是想让秦军早日报仇,这些人竟然敢破坏基建,良心都被狗吃了!”
阿木攥紧拳头,眼里冒着火:“师傅,咱们跟他们拼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围在一旁的工匠们群情激愤,有的喊着要去找贵族算账,有的骂着破坏者无耻,还有的担心后续工程无法推进,脸上满是焦虑。守夜的两名工匠更是自责不已,蹲在地上抹眼泪:“都怪我们,没能看好窑场……”
赵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大声道:“大家冷静!现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先保护好现场,立刻上报蒙将军,一定要查出水落石出,让破坏者付出代价!”
消息很快传到中军帐,蒙毅正在和李斯商议粮草调度,听闻此事,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敢在基建营撒野,真是活腻了!”他当即下令:“李校尉,带五百士兵,封锁营垒所有出入口,严查昨晚出入人员!赵总工,麻烦你带人勘察现场,寻找线索!”
“遵旨!”李校尉和赵工齐声领命。
窑场里,工匠们在赵工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勘察现场。阿木发现,窑场门口的泥土上留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尺码较大,且鞋底沾有特殊的红土,这种红土只有营垒西侧十里外的红土坡才有。老石匠则在窑场西侧的矮墙外,发现了一块掉落的绸缎碎片,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柳”字。
“柳字?难道是河洛柳氏?”赵工心中一动,立刻将线索上报给蒙毅。
蒙毅当即下令,带人前往红土坡方向追查。不出半日,士兵们就在红土坡附近的一座破庙里,擒获了两名来不及逃走的黑影。经过审讯,两人很快招供,承认是受柳成指使,与另外三人一同破坏了水泥窑。而那块绣着“柳”字的绸缎,正是柳忠身上的衣料。
“柳成!”蒙毅眼神一寒,“竟敢公然违抗《基建督战规》,破坏国家基建,拿下!”
士兵们迅速出击,直奔柳成在泰山附近的临时居所。此时的柳成还在饮酒作乐,丝毫不知大难临头。当冰冷的铁链锁住他的手腕时,他还一脸嚣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河洛柳氏嫡子,你们敢抓我?”
“奉陛下旨意,捉拿破坏基建要犯,管你是谁!”李校尉冷声道,挥手示意士兵将其押走。
与此同时,崔氏家臣和周氏管家也被顺利抓获。证据确凿,嬴政龙颜大怒,当即决定:在泰山鼎前设立刑场,公开处斩三人,以儆效尤!
消息一出,整个泰山周边都震动了。基建营的工匠们、附近村落的百姓,甚至一些闻讯赶来的游方商人,都聚集到泰山鼎下,想要见证这一时刻。直播镜头早已架好,将现场的景象实时传递给万千“天外来客”,直播间的人气值瞬间飙升。
“终于要动手了!这些贵族太嚣张了,必须严惩!”
“始皇威武!就是要让这些破坏者知道,大秦的基建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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