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号001，众生平等 第4章 老瞎子的 “听风识险”

下午放学后，王屿辞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拾荒者互助站，把今天捡的铜丝、铝片和二极管换成了钱。一共换了五个信用点，虽然不多，但足够他和老瞎子买两天的口粮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信用点藏在书包的夹层里，然后背着那个珍贵的全息播放器，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到五号巷的时候，王屿辞放慢了脚步。五号巷是回住处的必经之路，也是遗落区有名的 “乱巷”，经常有小混混在这里设陷阱，抢夺拾荒者的财物。之前他就听说过，有几个拾荒者在这里被抢了所有的东西，还被打得不轻。王屿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巷子两旁是破旧的房屋和堆积的废品，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安。他刚走进巷子没几步，就感觉到风的味道变了。原本带着尘土味的风，突然多了一丝机油和火药混合的刺鼻气味，而且风的流动也变得不顺畅，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王屿辞想起了老瞎子教他的 “听风识险”，心里立刻警觉起来。他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倾听周围的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巷子深处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铁丝绷紧的声响，还有几个人的呼吸声，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巷子里，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王屿辞心里一沉，知道自己遇到了陷阱，而且对方不止一个人。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书包带，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王屿辞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是老瞎子。他不知道老瞎子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拄着那根木杖，站在他身边，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爷爷，你怎么来了？” 王屿辞惊讶地问。“我听着你今天回来晚了，有点担心，就过来接你。” 老瞎子的声音依旧平静，“别往前走了，前面有人设了陷阱。”王屿辞点了点头，心里既感动又佩服。老瞎子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听力比常人敏锐得多，而且凭着多年的经验，总能在危险来临前察觉到不对劲。“他们有几个人？” 王屿辞小声问。老瞎子微微侧着头，仔细听了听，然后说：“东边三个，西边两个，都藏在废品堆后面。他们的鞋磨破了，脚掌蹭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很轻，但瞒不过我。”王屿辞心里暗暗吃惊，他自己只听到了呼吸声和铁丝绷紧的声音，没想到老瞎子能听出这么多细节。他刚想问问老瞎子该怎么办，就听到老瞎子对着巷子深处喊道：“东边三个，西边两个，你们的鞋磨破了，再蹲会儿脚该冻裂了。” 巷子里的呼吸声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对方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过了几秒，巷子深处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你是谁？少多管闲事！”“我是谁不重要。” 老瞎子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拾荒者的日子已经够苦了，没必要再互相为难。你们抢了他的东西，也发不了财，但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几天的口粮，甚至是救命的钱。”“哼，少说废话！”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识相的赶紧走，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老瞎子轻轻拍了拍王屿辞的手，示意他不要害怕，然后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木杖敲击地面的 “笃笃” 声在巷子里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我老了，眼睛也看不见，没什么好怕的。” 老瞎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但我年轻时，见过的风浪比你们多得多。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去进化时代区抢那些有钱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巷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风穿过废品堆的 “呜呜” 声。王屿辞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巷子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几个人的脚步声，朝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算你们运气好！” 那个粗哑的声音留下一句话，然后就消失在了巷子深处。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王屿辞才松了一口气，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扶着老瞎子的胳膊，担心地说：“爷爷，刚才太危险了，你以后别一个人来接我了。” 老瞎子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他们还看不上。再说，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他顿了顿，又说：“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心里虚。坏人的脚步声，比好人沉，因为他们心里装着亏心事，走不稳。”王屿辞点了点头，把老瞎子的话记在了心里。他扶着老瞎子，小心翼翼地绕过巷子里的陷阱 —— 那是几根绷紧的铁丝，上面还挂着碎石块，一旦有人触发，碎石块就会掉下来砸伤人。“爷爷，你怎么知道陷阱在哪里？” 王屿辞好奇地问。“听声音。” 老瞎子说，“铁丝绷紧后，风穿过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嗡嗡’声，跟其他声音不一样。而且，设置陷阱的地方，地面的震动会和其他地方不同，我能通过木杖感觉到。”王屿辞越发佩服老瞎子了。他觉得，老瞎子虽然看不见，但他的世界比很多看得见的人都要清晰。一路上，老瞎子又给王屿辞讲了一些 “听风识险” 的技巧，比如如何通过脚步声判断对方的人数和距离，如何通过气味分辨危险物品，如何通过空气的流动感知周围的环境变化。王屿辞听得很认真，把这些技巧一一记在心里。回到住处，王屿辞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老瞎子，包括遇到刀疤和被张叔救下的事，还有捡到全息播放器的事。老瞎子听完，点了点头：“张叔是个好人，以后要多谢谢他。那个全息播放器，要是能修好，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但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好事，都不能掉以轻心；遇到危险，也不能慌张，要冷静应对。”王屿辞用力点了点头，他知道，老瞎子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教他如何在这片废土上生存下去，如何朝着自己的梦想一步步前进。他把全息播放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着那个破裂的外壳，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这个播放器一定能修好，而他的梦想，也一定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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