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自守离去后,张无忌便准备安歇。他虽未试探出这位长辈是否同为重生者,但也收获颇丰。
从段自守口中,他听闻了许多父亲年轻时的趣闻,这些都是他两世为人从未知晓的事。这让他对早逝的父亲多了几分真切了解,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亲近与思念。
夜风穿窗而过,带着几分凉意。张无忌躺卧榻上,父亲和段大叔的身影在脑海中交替出现,倦意渐浓,很快便沉入梦乡。
这梦却非同寻常,而是跟他觉醒前世记忆时的梦境一样,真实无比。
只不过,梦中的主角却并非是他,而是一个脸被迷雾遮挡的人。
他看见那人抢先踏入昆仑深处,提前得到了《九阳神功》秘籍。而当他寒毒发作、痛不欲生时,那人却立于暗处冷眼旁观,任由他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看见那人在自己童年遭遇一次次危机时,始终隐于阴影之中,默默窥探,并未伸出援手。
他看见那人掳来朱九真,将她掷入山谷,又给自己下药,让两人有了一夜的荒唐。
他看见那人亲手将朱长龄从山上扔下,一把大火焚毁了朱武连环庄,又斩杀武烈等人,将朱九真强行掳走。
他看见那人在元大都向汝阳王躬身行礼,又与金刚门众人围坐一桌,谈笑自如,关系密切。
他看见那人将胡青牛救走,随后两人狼狈为奸,将活人视作牲畜般开膛破肚,行径堪比魔鬼。
他看见那人创出一门恶毒功法,修习者虽能获得强横力量,却要承受无尽痛楚,最终暴毙而亡。
他看见那人搅动他国战乱,令两大势力相互攻伐,直打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百姓苦不堪言。
在梦境的尽头,那人脸上的迷雾消失,面容终于清晰,正是那个给予他父亲般温暖的段自守!
“啊!”
张无忌猛然惊醒,冷汗瞬间浸透衣衫,胸口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有过之前恢复上一世记忆的经验,张无忌深知,刚才的梦境绝非虚妄。
再加上,他遇到了许多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经历。与梦境互相印证之下,更加确认其内容的真实。
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他只觉恐怖至极,段自守竟一直躲在他身后,将他的人生当作提线木偶般操控。
尤其是朱九真一事,张无忌本来一直以为是一场春梦。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段自守究竟是为了戏耍我,还是另有深层图谋?他掳走朱九真,难道是以后要挟我?”
张无忌只觉得脊背发凉,思绪如狂风骤雨般翻涌不休。更让他通体生寒的是,段自守还犯下了诸多丧尽天良之事。
漠视生命、草菅人命,将人视作猪狗。甚至搅动他国战乱,其行径之残忍,已然突破人性底线。
“他日后会不会在中原掀起更大的腥风血雨?上一世元朝覆灭、新朝建立、天下归心的局面,会不会也成为泡影?”
无数疑惑瞬间串联,张无忌如坠冰窟。段自守往日的慈祥笑容,此刻想来尽是虚伪。
那些曾让他倍感温暖的温情,不过是精心编织的牢笼。
这可比朱长龄、朱九真等人的谎言更加恐怖,更加的刺骨。
直到此刻,张无忌才恍然明白,老天让他重活一世,原来是要阻止这个恶魔!!!
此时天光已大亮,屋外传来小昭急促的脚步声。她听到屋内动静,急忙推门而入:“公子,您怎么了?”
见张无忌浑身冷汗淋漓,小昭更是忧心忡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察觉并无发热,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 张无忌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故作镇定。他知道,此刻唯有冷静,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而此时的张翠山,对儿子身上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正快马加鞭赶往山西解县。
昨日与儿子彻夜长谈后,张翠山心中安定了不少。无论张无忌是否被 “穿越”,那份对父母的真切情感做不得假。
有这份真情在,这便足够了。
张翠山仍打算按原计划行事,寻个合适的时机坦白身份,一家团聚。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在丐帮的谋划:
一来若张无忌真有黑化之兆,尚可有制衡之力;二来日后联手抗元,丐帮也能成为一股重要助力。
他此行正是去寻找丐帮帮主史火龙,只是对方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是丐帮弟子,也鲜有知晓其踪迹者。
不过,原着里却也有些线索可循,假冒的史火龙在败露时曾供认,他本是山西解县的土匪,因长相酷似史火龙,被成昆与陈友谅掳去冒充帮主。
而原着中,陈友谅在见到假史火龙时是这样说的:‘师父,这小贼挺像咱们前天所见的那个人哪。‘
尤此可以推断,史火龙的居所应该是在山西解县一带。最多不超过两日的路程。
为此,张翠山早已命麾下势力在解县周边探查,只是史火龙行踪诡秘,始终一无所获。反倒让他意外查到了陈友谅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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