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一刀流 —— 残月!”
千叶龙马长刀出鞘,寒芒如电划破尘烟,身前数名大内氏的士兵不及反应,已被拦腰斩断。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浸透脚下枯槁的野草,在土褐色的战场上晕开刺目的红。
他收刀入鞘的瞬间,腰间刀穗仍在震颤,人已踩着血渍向前突进,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阵列中那些身着轻铠的大内武士。
身为石见国北侧出云国守护大名尼子高久麾下的第一武士,千叶龙马的北辰一刀流早已臻化境。这一流派讲究 “心气力” 合一,出招需 “心到眼到力到”。
千叶龙马剑道天赋极佳,五岁握刀、九岁便能断石,十七岁便将北辰一刀流中的各种奥义融会贯通,同辈中无一人能接他十招。
十日前接到讨伐石见国的军令时,他彻夜未眠。这次不仅是为了家主征战,更是让北辰一刀流的威名传遍日本的绝佳契机。
因此,即便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战争,第一次见到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他却没有丝毫恐惧,胸中燃起的只有亢奋和战意。
刚才斩杀的不过是些寻常士卒,对他而言与劈砍木桩无异,他真正的目标是敌方的武士。
很快,一名大内的武士便已经进入攻击范围。
千叶龙马强压下翻涌的战意,让自己凝神于呼吸之间,随后脚下猛然蹬地,腰间长刀已然出鞘:“北辰一刀流 —— 一闪!”
“铛” 的一声脆响后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那武士反应快得惊人,竟在他刀势递到半途时便举刀格挡,刀刃相撞的巨力震得千叶龙马虎口发麻,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急促调整呼吸,丹田内气血刚聚,便要再施剑技:“北辰一刀流 —— 残……月”
话音未落,对方的刀已如惊雷劈至。那刀势迅猛无比,竟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
“好快!” 千叶龙马瞳孔骤缩,身形急旋,以一个狼狈却迅捷的受身翻滚堪堪避过。
刀锋擦着头皮掠过,带起一阵刺骨寒意,他的月代头发髻已被斩断,一缕黑发悠悠飘落于血污之中。
未等他起身,第二道刀光已如瀑布压顶,直取咽喉。 千叶龙马心头骇然,再次狼狈的侧身翻滚。
“为何他能连贯施展剑技?!”
日本的剑道素来讲究一击必杀,会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招。在这之后,如果一招未能奏效,便需收回气势、重整呼吸,再次蓄势。
然而眼前这大内武士竟如疾风骤雨般连斩三刀,刀势毫无滞碍,仿佛流水不绝,把千叶龙马几乎喘不过气。
“难道这几招都是普通的斩击?不,绝不可能!普通斩击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千叶龙马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不过当对方第四刀劈来时,他还是找到了机会。
他猛地拽过身旁一名溃兵挡在身前,刀锋入肉的闷响伴随着惨叫响起,漫天血雾暂时遮蔽了武士的视线。
“就是现在!” 千叶龙马眼中厉芒一闪,“北辰一刀流 —— 夜鸦!”
长刀化作一道残影,自血雾中骤然穿出,直刺武士心口。这是他压箱底的杀招,融合了北辰一刀流 “瞬发必中” 的精髓,速度达到了极致。
可那武士反应也快,急忙提刀格挡,虽然没有将这一招完全挡住,也将刀锋偏移三寸,扎到了肩胛而非心脏。
鲜血顺着刀槽汩汩涌出,可诡异的是,那武士竟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看向千叶龙马的眼神中满是疯狂。
千叶龙马心头一震,急忙抽刀后撤,却见对方突然探出手,不顾刀刃割破掌心,死死攥住刀身。
寒光再闪,千叶龙马只觉天旋地转,随后 “哐当” 一声,他的头颅滚落尘埃,在血水中翻滚数圈。
最后的视野里,是那武士布满血丝的双眼,以及嘴角噙着的、野兽般的亢奋狞笑。
这样的屠戮正在战场各处上演。
联军的武士们很快发现,这些大内武士简直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他们需蓄力凝神才能施展的剑技,对方却能随意续使出。
而且,即便这些人的腹腔被长刀剖开,也仍能拖着断肠挥刀劈砍,直至斩下敌人头颅才轰然倒地。
“他们是魔鬼!”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惊叫,或许是溃散的士兵,或许是自诩无畏的武士。
那声充满绝望的嘶吼像瘟疫般蔓延,联军阵型瞬间土崩瓦解。溃兵们相互推搡踩踏,哀嚎声盖过了刀枪碰撞声,而大内军如潮水般压上,刀光与血雾交织成一片修罗场。
联军指挥官刚要逃窜,便被一名黑甲武士跃起斩于马下,头颅滚入泥泞,双眼仍圆睁着满是惊惧。
这场战事从爆发到结束,不过半炷香时间。城墙上的大内宏世望着下方如利刃切腐肉般推进的军队,喃喃自语:“这就胜了?”
“宏世兄,我训练的武士,可还入眼?” 张翠山立在一旁,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嘴角噙着难掩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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