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破开最后一片裹着霜花的浮冰,木船伴着“吱呀”一声轻响,终于稳稳泊在冰火岛的冻土岸边。
张翠山扶着殷素素下船,她的脚刚触到冰寒的冻土,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喜悦——到家了!
“快些卸东西。”张翠山转身对船上的倭人水手吩咐,话音里藏着难掩的急切,他和殷素素都盼着早些见着孩子,此时哪里还耐得住等。
水手们倒也麻利,把船舱里的粮米、布匹、药材,连带着张翠山特意为岛上日子购置的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一摞摞搬上岸,仔细码在岸边背风的岩凹里。
待最后一只木箱“咚”地落地,几个倭人立马围上来,眼巴望着张翠山,等着领赏银。
张翠山从怀中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金锭递过去,那些人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忙不迭躬身致谢,腰弯得几乎要把脑袋埋进积雪里。
“你们可以走了!”张翠山挥手示意他们开船。
倭人本就不愿在这荒寒岛上多待,当即解缆扬帆,木船很快驶离岸边。
殷素素望着渐渐缩小的船影,眉尖微蹙,悄悄拉了拉张翠山的衣袖:“五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万一泄露了冰火岛的位置……”
张翠山正在清点带回来的物品,闻言头也不抬,只淡淡道:“放心,他们回不去的。下船前我用一阳指在船底龙骨处凝了几处暗劲,初时半点痕迹也无,可等船行到深海怒涛里,暗劲便会发作,木骨一裂,海水灌进去,那片海域风浪极大,他们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殷素素微怔了片刻,以前的丈夫遇到这种事难免迂腐,却没料到他如今竟也有了“杀人灭口”的狠绝。
张翠山瞧出了她的心思,缓缓道:“起初我也没想过要杀死他们,这次特意找倭人为水手,就是想着他们不跟中原来往,就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可前几日我无意间听见了他们闲聊,说的竟是以前去中原沿海杀人劫掠的经历。”他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
“没想到这些倭人平时是水手,却也经常去干海盗的勾当。他们手上都沾着汉人的血,我怎能留他们活着回去?”
殷素素默默点头,又忍不住问:“那咱们将他们直接杀了便是,何必浪费一艘船?日后要回中原,又该如何走?”
“那船要七八人才能操控,咱们三人加个孩子也驾驭不了。留着也是废木。日后回去,扎个木筏借风而行便够了。”
“啊?又要扎筏?”殷素素眉尖猛地一蹙——两人乘木筏被风浪打翻,九死一生的滋味还刻在骨子里。
“放心,下次定带你平安回去。”张翠山心里清楚,若按原着中的时间节点——等无忌十岁时再回中原,这一路定会顺顺当当。
正说着,远处忽然飘来清脆的孩童呼喊:“爹!娘!”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厚厚的兽皮袄,像个圆滚滚的雪球,跌跌撞撞朝这边奔来,眉眼却弯成了月牙,满是欢喜。
两人早盼得心焦,忙快步迎上去。张翠山先一步蹲下身,一把将孩子揽进怀里,殷素素也凑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
“爹!娘!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呢!”
孩子的声音里带着抽噎,小胳膊紧紧抱着张翠山的脖子,小手攥住他的衣襟不放。
殷素素闻言也忍不住掉下泪来,轻轻摩挲着张无忌的脸颊,柔声哄道:“傻孩子,我们怎会不要你?快让娘瞧瞧,这一年长了多少?”
两人仔细打量着张无忌,只觉小家伙比去年离开时沉了许多,胳膊腿也结实了不少,小手攥着拳头时,竟有了点小小的力气——显然这一年,谢逊把他照料得极尽心。
“翠山!素素!”谢逊的声音传来,依旧洪亮如钟。他循着脚步声伸出手,朝张翠山的方向探去。
张翠山连忙放下无忌,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谢逊的手。两双手交握的刹那,多年的兄弟情谊便在掌心涌动。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说的法子行不通,要害你们困在海上,葬身鱼腹呢!”
谢逊的语气里藏着后怕。
“大哥,您神机妙算,怎会有差?我们确实顺着风直抵中原,只不过中途办了些事耽搁了,这才回来得晚了。”张翠山低声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谢逊连连点头,声音里多了几分松快,“若是你们不回,我们一瞎一小,怕真要困死在这冰火岛上了。”
“爹,娘,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啦?”张无忌哭够了,目光立马被岸边的包裹吸引,小手指着那些鼓鼓囊囊的包袱,眼睛“唰”地亮了——他自小在岛上长大,哪见过这么多新鲜物件。
“咱们先把东西搬回去,到时候一一给你瞧个够。”殷素素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张无忌欢呼一声,颠颠地跑过去,抢着要帮爹娘拎包袱,奈何包袱太重,刚提起来就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惹得三人齐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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