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感觉胸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恐惧,因为父亲张翠山伤得太重了。
腹部被炸开一个狰狞的血洞,直接能看到里面的内脏。
鲜血虽然已经被张无忌用点穴暂时止住,但伤口却是根本没办法愈合,若非他用衣襟仓促裹住,肠腑早已外流。
张无忌本身就是医术精湛之人,自然清楚这等伤势已是回天乏术,可心底那点执念却又不肯轻易放弃,用尽一切办法想延长他的生命。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再次经历了一遍父亲身死。那份蚀骨的悲痛与无助,几乎要将他的心神撕裂。
他咬紧牙关,将父亲紧紧护在怀中,不断用九阳之气往他身上输送,跨上从蒙古兵手中夺来的战马,朝着附近的县城狂奔而去。
只因父亲在昏迷前,强撑着说了个县城里的地址,让他务必送到。
张无忌听完也是满心疑惑,此时义父谢逊与无忧在另一处的悦来客栈,母亲还在千里之外。
父亲在死前没惦记这几个至亲,却是非要赶到这个不知名的地址,不知道里面住的又是什么人?
不过,不管里面是谁,对方也是父亲最后的牵挂。他不敢耽搁,着急往那赶去。
怀中父亲的体温越来越低,张无忌心急如焚,只得再加倍输出内力。
万幸胯下是千挑万选的蒙古良驹,速度快如疾风,没多久便望见了县城的轮廓。
进城后街市熙攘,马匹难行。张无忌当即弃马,抱起父亲施展轻功,足尖一点便跃上屋顶,踏瓦疾驰。
守城卫兵见状惊呼,急忙吹响铜哨想要追击,可张无忌身影快如闪电,转瞬已在十余丈外。等卫兵牵马准备追击时,早已没了他的踪迹。
疾驰数里,终于寻到了那处地址,是一处城边的僻静小院,外围竟有数十名丐帮弟子严密看守。
“来者何人!” 丐帮弟子厉声喝问,纷纷举起打狗棒拦路,更有人运起降龙十八掌的掌力,蓄势待发。
张无忌急声大喊:“快让我进去!我怀中是你们段帮主,他重伤垂危,昏迷前特意要到此处!”
“什么?!” 丐帮弟子闻言大惊,为首一人连忙上前查验,看清 “段自守” 的面容后,泪水瞬间涌眶。
他慌忙推开大门,声音嘶哑地朝院内喊道:“胡神医!您快出来!我们帮主要撑不住了!”
“胡神医?!” 张无忌心头巨震,瞬间便反应过来。
他曾在梦中见父亲化身段自守,与胡青牛一同 “残杀” 活人,为此还怨恨过两人许久 。
屋内之人,定然是胡青牛!
原来父亲让他来此处,不是为了见谁最后一面,而是找胡青牛救命!这让张无忌在绝望中骤然生出一丝希望。
片刻后,从屋中急忙走出一男一女,正是张无忌的师父胡青牛和师娘王难姑。
张无忌急忙上前,声音哽咽:“师父,求您救救我爹!”
胡青牛一愣,瞬间认出眼前的青年正是自己长大成人的徒弟张无忌,可此刻绝非叙旧之时。
他火速查看张翠山的伤势,只见腹部血洞狰狞,鲜血仍在缓缓渗出,肠管已然外露,部分甚至已经断裂,仅余少许相连。
胡青牛也没想到张翠山竟然会受这般重伤,能撑到此处已经算是奇迹。他眉头紧锁,面露凝重。
张无忌看在眼里,心瞬间沉如冰窟:是啊,即便师父医术通天,也不是神仙,这般伤势,又怎能救得回来?
“难姑,快备手术!” 胡青牛当机立断,吩咐道。王难姑与他配合多年,默契十足,立刻转身去准备器械。
“无忌,你带你父亲随我进手术室。”
胡青牛领着张无忌快步走进一间干净宽敞的屋子,屋内墙壁由透明玻璃制成,光线充足却又蒙着一层薄纱,避免强光刺眼。
旁边摆着数面镜子,将光线尽数汇聚在中间的台面上,张无忌将张翠山放到上面,竟几乎不留影子。
胡青牛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换上特制白袍、口罩,双手套上特制橡胶手套。“无忌,那边有套衣服,你也赶紧换上!”
张无忌虽满心疑惑,却还是依言换上了那身古怪衣物。
胡青牛迅速开始消毒和检查器械,王难姑也已将所需器具一一备齐。
她将一瓶药水倒挂在支架上,药液顺着细管缓缓流下,通过一根银针注入张翠山的手臂。随后又取来一块极干净的白布覆在他身上,仅露出伤处。
“无忌,接下来全靠你了。” 胡青牛神色郑重,“你需不断以真气输入你父亲体内,维系他的心脉运转,绝不可有丝毫间断。若他脉搏或心跳有任何变化,立刻告知我。”
“好!” 张无忌立刻走到床边,手探进白布下扣住父亲手腕,时刻紧盯脉搏变化,另一只手则源源不断地为其渡入九阳真气。
“开始!” 胡青牛深吸一口气,冲两人点头示意,随即从托盘里取过工具,精准地探向张翠山的伤口深处。
张无忌一边专注输送真气,紧盯父亲的身体反应,一边下意识留意着胡青牛的医治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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