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的生态舱里,那支羽毛笔虚影正悬浮在鸿蒙麦种上方,笔尖滴落的金色墨汁渗入土壤,竟长出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它的枝干是由麦语符文编织而成的,叶片上浮现着信笺空白页的纹路,每片新叶展开时,都会飘落细碎的光粒,在空中组成模糊的字迹。
“是‘笔迹树’。”林野捧着培育手册,手指在全息屏上快速滑动,“麦语具象体刚传来的分析结果,这种植物是信笺能量与鸿蒙麦种结合的产物,叶片上的字迹是‘未成熟的初生笔迹’,完全展开后会形成新的时间信笺碎片。”他指着树干上最粗壮的一根枝桠,“你看这根枝桠的走向,和我们在未知时间流发现的‘无崩坏世界’星图完全吻合。”
芽衣伸手触碰一片半展开的叶子,叶片上的字迹突然清晰起来,浮现出“圣芙蕾雅学园校庆”的字样,下面画着一群没有穿战斗服的女武神——琪亚娜在抢德丽莎的苦瓜汁,姬子举着相机大笑,符华坐在樱花树下翻书,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硝烟的痕迹。“这不是虚构的。”她的指尖传来叶片的震颤,“是某个时间线正在孕育的可能,被笔迹树提前记录了下来。”
就在这时,生态舱的警报突然响起,笔迹树的叶片开始卷曲,上面的字迹变得扭曲——“校庆”的画面里渗出墨绿色的汁液,女武神们的影像逐渐透明,最终被一团旋转的黑雾吞噬。林野的监测仪显示,植物根系正在释放“笔迹枯萎素”,这种物质会侵蚀所有与信笺相关的能量场,刚才还在生长的枝桠,此刻已经出现了焦黑的痕迹。
“是‘逆笔迹菌’。”麦语具象体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形态化作一株枯萎的笔迹树,“前文明用来清除‘错误笔迹’的生物武器,会识别并吞噬所有‘不符合现实逻辑’的初生笔迹。它们认为‘无崩坏世界’这种可能过于理想化,属于必须清除的‘错误叙事’。”
光雾中浮现出前文明的影像: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围着培养舱,里面的笔迹树正在快速枯萎,叶片上的“和平世界”字样被黑雾覆盖。为首的研究员对着记录仪说:“逆笔迹菌能确保时间信笺的‘严肃性’,避免过度理想化的笔迹干扰主时间线的稳定……”
影像突然中断,生态舱的舱壁上渗出黑色的菌丝,顺着笔迹树的根系蔓延。阿影挥动可能性之剑,剑风斩断菌丝的瞬间,却发现断面处涌出更多的黑雾,黑雾中浮现出扭曲的意识体——他们是各个时间线里“放弃希望的人”,有的是在崩坏中失去家园的平民,有的是战败的女武神,还有的是研究失败的科学家,他们的声音重叠成洪流:“和平从来只是幻想……放弃吧……”
“不是幻想!”阿影将剑插入笔迹树根部,剑身的光芒顺着根系蔓延,焦黑的枝桠重新焕发生机,“如果连想象和平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失败!”她看向那些扭曲的意识体,“你们失去的,不是希望本身,是书写希望的勇气。”
意识体的嘶吼渐渐平息,黑雾中开始浮现出微弱的光——那是他们曾经的梦想:有人想在废墟上重建家园,有人想研发出崩坏能疫苗,有人只是想再看一眼没有战火的星空。这些光融入笔迹树的叶片,卷曲的叶子重新舒展,“校庆”的画面里,透明的女武神影像渐渐凝实,连飘落的樱花都带着真实的触感。
“逆笔迹菌害怕的不是力量,是相信的意志。”芽衣的雷电能量在生态舱内织成防护网,将残余的菌丝困在网中,“就像黑暗害怕的不是火焰,是有人敢于划亮火柴的决心。”
星舰驶入笔迹树能量指引的星域时,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一片由无数笔迹树组成的森林悬浮在虚空中,每棵树的叶片都记录着不同的“理想化可能”——有崩坏能与麦语质完美融合的世界,有律者与人类共同治理的星球,甚至有终焉律者化作守护星的宇宙。森林的中心,一棵巨大的母树正在枯萎,树干上的裂纹中渗出大量逆笔迹菌,周围的子树也在成片倒下。
“母树是所有初生笔迹的源头。”阿影望着母树顶端残留的一片金色叶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却能辨认出“最初的和平”字样,“前文明的逆笔迹菌实验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们认为‘最初的和平’是最危险的错误笔迹,必须从根源上抹杀。”
他们驾驶登陆舱降落在母树的树干上,发现树心处藏着一个金属容器,里面存放着前文明最后一位“笔迹守护者”的日志:“我们培育笔迹树,不是为了逃避现实,是为了给绝望中的人保留一束光。逆笔迹菌的真正危害,不是清除错误笔迹,是让人们相信‘理想永远不可能实现’……如果连想象都不敢,又怎能创造未来?”
日志的最后附着一张图纸,画着“笔迹共生阵”的启动方法——需要将三种最“理想化”的笔迹注入母树:相信的笔迹、坚持的笔迹、超越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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