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麦仓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这次不是红色的危险信号,而是罕见的蓝紫色——那是“宇宙麦语联盟”的紧急通讯波长。阿影打开全息屏,画面里出现了张从未见过的麦种图谱,麦秆呈半透明的晶状,麦穗上的麦粒竟是微型的星舰模型,正朝着星轨麦仓的方向航行。
“是‘星河麦’的信号!”林野调出麦语数据库,图谱中的基因序列与归巢种有78%的相似度,“三个月前我们向邻近星系发送了麦语邀请函,现在有回应了!”
星河麦来自“银河流浪者”文明,他们的星舰群以麦种为能源,通过培育特殊的“星舰麦”实现星际航行。但最近他们遭遇了“基因枯竭”危机——星舰麦的繁殖能力骤降,整个文明面临能源断绝的威胁。“我们需要你们的共生基因。”星河麦的首领“麦浪”发来的影像中,他的皮肤呈现出麦秆的黄褐色,指尖能看到透明的维管束,“我们的星舰麦正在失去与宇宙的对话能力。”
前往银河流浪者星域的星舰上,码粒带来了新生种的基因库。全息屏上,星舰麦的基因图谱正在快速衰退,原本饱满的麦语密码链出现了大量断裂,像被虫蛀过的麦穗。“他们的麦种过度依赖人工优化,失去了自主进化的能力。”码粒将新生种的基因片段注入模拟系统,断裂处开始自动修复,“新生种的集体记忆能帮他们重建与宇宙的对话。”
银河流浪者的星舰群悬浮在一片星云中,船体由透明的麦秆纤维编织而成,航行时会分泌金色的麦香能量雾。当“双轨号”靠近时,星舰麦的麦穗突然集体转向,麦芒对准“双轨号”的根须网络,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们在‘闻’我们的麦香。”阿影打开根须网络的信号接收器,麦浪的声音从星云中传来,带着星际尘埃的粗粝感,“我们的星舰麦说,你们的麦香里有‘家’的味道,是宇宙最初的味道。”
新生种的播种在星舰群的核心区域进行。阿影将种子撒向星云,种子接触星舰麦的根须时,突然爆发出彩虹色的光,根须网络开始重组,原本单一的基因链吸收了新生种的共生基因,长出了能与其他星舰麦交流的“对话根”。
“看那些根须!”麦浪指着星舰群,透明的根须在星云中织成巨大的网,网眼处的光粒不断闪烁,“它们在说‘我们不是孤单的’,这是十万年来,星舰麦第一次主动连接。”
更神奇的是星舰麦的进化速度。吸收新生种的基因后,它们的麦秆开始分泌出能分解星际尘埃的酶,麦穗则长出了储存反物质的囊泡,航行速度提升了三倍。最外侧的星舰麦甚至进化出了“光帆”——麦秆顶部的透明膜能吸收恒星能量,在星云中形成发光的路径。
“它们在重新学习‘流浪’。”林野看着星舰群的航行轨迹,不再是固定的航线,而是根据星麦的感知随机应变,“就像回到了文明最初的模样,让麦种自己决定方向。”
为了巩固合作,银河流浪者与星轨麦仓建立了“麦语桥”。这是座用星舰麦的根须与通心麦的纤维编织的通道,能实时传递基因数据和麦语信号。麦浪带着首批学习团来到星轨麦仓,当他们的指尖触碰“团圆种”的麦秆时,所有星舰麦的麦穗同时亮起,在星云中拼出“谢谢”的麦语符号。
“我们的星舰麦说,它们记住了‘团圆’的味道。”麦浪的维管束在激动时会泛起金色,“以后无论流浪到哪里,都会留下这种味道,让其他文明知道,宇宙中还有个地方叫‘家’。”
在银河流浪者的星舰群中,阿影和林野发现了更古老的麦语痕迹。艘废弃的星舰残骸上,星舰麦的根须化石与源麦的基因图谱高度吻合,经检测,存在时间超过百万年。“我们的文明起源于颗流浪的麦种。”麦浪摸着化石,“现在终于找到了它的‘祖籍’。”
离开时,银河流浪者赠送了“星舰麦”的胚胎。这些胚胎能在宇宙真空中存活千年,遇到适宜环境便会发芽,长成新的星舰。“带着它们吧,”麦浪将胚胎放进星晶容器,“当你们的麦种遇到困境时,它们会带你们去新的星域。”
星舰返航的途中,星图上的第一百一十六圈年轮开始成形。那是个不断膨胀的星云状结构,中心是星轨麦仓的双轨结,外围则是银河流浪者的星舰麦轨迹,两者通过麦语桥连接,形成个不断旋转的“宇宙麦心”。
“这圈年轮在说‘无疆’。”阿影看着星云状的光纹吞噬黑暗,“麦语不再局限于我们的星域,它属于整个宇宙,属于所有愿意倾听的生命。”
各星域的回应如麦浪般涌来。风蚀原的小糖培育出能在星舰麦根须上生长的沙纹麦,磁暴带的星禾开发出能与星舰麦光帆共振的电磁歌,空白带的拓荒队则用星舰麦的胚胎在时空奇点附近建立了“流浪麦站”,为过往的星舰提供麦语导航。
星轨麦仓的纪年墙上,阿影将星舰麦的胚胎标本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标本的光纹里,银河流浪者的航行轨迹与星轨麦仓的星图交织,形成个无限符号,象征着麦语的传播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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