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三年成帝尊 第106章 林凡的感激

时光流转，距离魔教少主袭杀事件已过去月余。在青云宗不惜代价的救治和云丹真人的亲自护持下，林凡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受损的金丹得以稳固，虽未完全恢复鼎盛，但已无大碍，修为也勉强维持在了金丹初期。

这段卧床养伤的日子，对心高气傲的林凡而言，无疑是煎熬。他从万众瞩目的天才长老，骤然跌落至需要人护持的伤患，其中落差，难以言表。然而，这也让他有了更多静心思考的时间。

宗门对外宣称是魔教妖人偷袭，已被击退。但林凡亲身经历了那场短暂而凶险的交手，清楚地知道那魔修的可怕。修为高深，手段诡异，尤其是那噬魂夺运的魔功，若非师尊及时赶到，他绝无幸理。

可为何那魔修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会突然放弃，仓促退走？仅仅是因为感应到师尊等人逼近？以那魔修展现出的实力和狠辣，完全有可能在师尊赶到前，拼着受伤将自己彻底灭杀。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林凡心头。

直到前几日，他伤势稍愈，能下地行走后，偶然从几位负责巡山的内门弟子口中，听到了一些零碎的闲谈。谈及那晚，除了主峰方向的动静，似乎宗门边缘的懒人峰附近，也隐约传来过一丝极其短暂而隐晦的灵力波动，但转瞬即逝，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后来巡查也未见异常。

懒人峰……陈闲……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林凡的脑海。

他猛地想起了古殿遗迹前，陈闲那匪夷所思的步法；想起了他疑似“言出法随”导致魔教长老摔跤的诡异情景；想起了他那座连内门阵法师都无法破解、反而遭其反噬的神秘小院；更想起了回宗后，陈闲那看似荒诞不经、却屡屡拿出惊人知识碎片的“硬塞”之说……

一个大胆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推测，逐渐成形：

那晚袭杀自己的魔修，目标可能并非只有自己一人！他或许也去了懒人峰，试图对陈闲下手！而结果……很可能是碰了个前所未有的大钉子，甚至吃了大亏，这才惊惶退走，连带放弃了对自己的绝杀！

这个推测，让林凡心中巨震。

若真如此，那自己这条命，岂不是间接被那个他一直有些轻视、有些不解、甚至因其“自甘堕落”而隐隐不齿的陈闲所救？

回想起自己曾在归途云舟上，以宗门大义逼迫陈闲交出所得；回想起自己在真传大比后，对其垫底排名和削减资源的不以为然；回想起平日听到关于陈闲种种“懒散”行径时，心中那淡淡的不屑……

林凡的脸上，不由得一阵火辣。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骄傲与感恩在心中反复较量后，还是那份源于事实的推测和基本的道义占据了上风。

这一日，阳光正好。林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弟子服（虽已是长老，但他并未穿戴长老袍服），来到了宗门边缘的懒人峰。

峰顶依旧宁静，阵法光晕柔和。陈闲正坐在凉亭下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闲书，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悠闲得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林凡的脚步声惊动了陈闲。他抬起头，看到站在凉亭外的林凡，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意外。

“林师兄？”陈闲放下书，有些疑惑。这位新晋金丹长老、宗门风云人物，怎么会突然跑到他这偏僻角落来？难道是宗门又有什么麻烦事要找他？

林凡看着陈闲那清澈中带着茫然的眼神，与自己心中那个“深不可测”的推测形象怎么也无法完全重叠。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对着陈闲，郑重地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仅让陈闲愣住了，连林凡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

“陈师弟，”林凡的声音带着伤后初愈的些许沙哑，却异常清晰和认真，“前番遇袭，林凡能侥幸得存，或间接得益于师弟……林凡，特来谢过。”

他没有说得太明白，既点出了缘由，又保留了余地。他相信，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陈闲一定能听懂。

陈闲确实听懂了“前番遇袭”和“谢过”这几个字，但其他的……得益于我？间接？

他眨了眨眼，更加困惑了。林凡遇袭受伤的事情他听说过，但这关他什么事？他当时在睡觉啊？

“林师兄……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陈闲挠了挠头，实话实说，“你受伤的事我听说了，但我那会儿在睡觉，什么都没做啊。”

他看着林凡那郑重其事甚至带着一丝……感激？（陈闲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的眼神，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伤的是身子，难道连脑子也伤到了？

林凡看着陈闲那一脸“与我无瓜”的纯然困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准备好的说辞，在对方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他仔细审视着陈闲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作伪的痕迹。要么，陈闲的演技已臻化境；要么，他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那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对他而言平常到根本无需在意？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林凡心情更加复杂。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再次拱手：“无论如何……多谢。”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懒人峰。背影依旧挺拔，却似乎比来时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与释然。

凉亭下，陈闲看着林凡远去的背影，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奇奇怪怪的……”

他嘟囔了一句，重新拿起那本闲书，将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

“谢我干嘛？还不如送点实在的，比如宁神香什么的……”

阳光温暖，茶香袅袅，还是继续看他的书比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