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仙尊他对我真香了 第6章 暗流初涌

晨光熹微，透过破旧窗棂的缝隙，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切割出几道苍白的光痕。云昭睁开眼，胸腔中那颗属于凡人少女的心脏正平稳而稍显无力地跳动着。昨夜服下淬体液后，一股温和的药力流转四肢百骸，如同久旱逢甘霖，将那蚀骨的虚弱感驱散了几分。虽然距离“健康”二字仍相去甚远，但至少，她不再是那个连走路都需喘息的纸片人了

根据原主零碎的记忆和昨夜的探查，她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其亡母曾留下一支不起眼的木簪，据说是娘家带来的物件。云昭在房间角落一个破旧的木匣里找到了它。簪子材质普通，雕工也粗糙，但云昭以灵魂之力微微感知，竟发现簪身内部嵌着一小块极为隐匿的“清心玉”。

清心玉对低阶修士而言是辅助凝神静气的宝贝，对凡人虽无大用，但若遇识货之人，换取的银钱足以支撑她一路用度，甚至略有富余。

她将木簪小心藏入袖中，推开房门。今日，她必须去镇上的当铺或者寻找可能的修士集市。

刚走到院中，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病怏怏的表小姐吗？怎么，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下地走路了？”说话的是张妈，她双手叉腰，堵在院门口，脸上满是鄙夷和不耐烦，“既然能动了，就把昨天的水缸挑满，灶房也收拾了！真当自己是来享福的千金小姐不成？”

若是昨日，云昭或许还需隐忍。但今日，固元丹带来的些许力量，以及脑海中清晰的计划，让她不愿再在此等琐事上浪费时间和心力。

她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妈，那眼神不再怯懦，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冷。“让开。”

张妈被这眼神看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嘿！反了你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我说话？”说着，竟伸出手想来揪云昭的衣襟。

云昭眼底寒光一闪。她脚下未动，只是在张妈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身体微不可察地一侧，同时指尖蕴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在她手肘某处穴道轻轻一拂。

“哎呦！”张妈只觉得手臂一麻，一股酸软无力感传来，整个人收势不住，“噗通”一声向前栽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

云昭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声音淡漠：“自取其辱。”

张妈趴在地上，又惊又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刚才那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那绝不是一个病弱孤女该有的！

云昭不再理会身后的叫骂，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院子。她按照记忆，向镇上唯一一家稍具规模的“汇通当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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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通当铺的朝奉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眯着眼睛，一副精明的模样。他接过云昭递上的木簪，初时并不在意，但当他习惯性地运起一丝微末的探查法门（这类当铺朝奉多少会些粗浅功夫）时，手指猛地一颤。

他仔细摩挲着簪身，脸色变幻不定。许久，他抬起眼，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衣着朴素、面色苍白的少女，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姑娘，这簪子……你从何得来？”他试探着问。

“家母遗物。”云昭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朝奉沉吟片刻，压低声音：“此物……非凡品。小店恐怕出不起太高价钱。”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死当。如何？”

五百两白银，对于凡人而言已是巨款，足以让她舒舒服服走到望仙城。但云昭知道，这远低于清心玉的真正价值。她并非不能讨价还价，但她不想节外生枝。

“可以。”她干脆地点头。

朝奉似乎松了口气，又有些意外她的爽快，迅速写好银票，取出银票。云昭清点无误，收起银票，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就在她踏出当铺大门，汇入街道人流时，并未注意到，当铺二楼的窗户后，一双贪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那朝奉对身旁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低声道：“去，跟上她，摸清她的底细。这丫头身上，恐怕不止这点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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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怀揣银票，并未直接返回那个令人不快的“家”，而是在镇上采买了一些耐存放的干粮、一套换洗的粗布衣裳，以及一些基础的防身药物——并非灵药，只是凡间的迷烟、解毒散之类。

她行事低调，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始终萦绕不去。是当铺的人？还是……墨渊的人？

她加快脚步，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想借此判断跟踪者的情况。然而，刚走入巷子深处，前后竟出现了三四条人影，堵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正是当铺里的那个伙计。

“小姑娘，当了好东西，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那伙计搓着手，逼近几步，“识相的，把身上的银票和值钱东西都交出来，爷几个还能让你少受点苦。”

云昭心下一沉。她如今这点微末力量，对付一个张妈尚可，同时面对几个身强力壮、可能还懂些拳脚的男人，胜算极小。

她暗中扣住了袖中的迷烟，计算着风向和撒出的时机。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巷口响起。

“本尊倒是好奇，什么时候，这清水镇的地头蛇，也敢动我的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渊不知何时已斜倚在巷口的墙边，依旧是那身玄色衣袍，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扫过那几名混混时，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几个混混顿时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墨……墨爷！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您的人！饶命！饶命啊！”

墨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目光落在云昭身上，唇角微勾：“看来，你这里的麻烦，还不止一桩。”

云昭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警惕未减。她收起迷烟，看向墨渊：“阁下跟踪我？”

墨渊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慢步走来，随着他的靠近，那几个混混更是抖如筛糠。他走到云昭面前，略一俯身，几乎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跟踪？若我真想跟踪，你便不会发现。”他语气玩味，“我只是恰巧觉得，一个身无长物、病骨支离的孤女，却敢只身前往汇通当铺典卖‘清心玉’……这份胆识和眼力，很有趣。”

云昭瞳孔微缩。他果然知道！他甚至清楚她当了什么！

直起身，墨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手抛给她一枚看似普通的黑色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暗纹，中央是一个古朴的“墨”字。

“清水镇的水，比你想象的深。戴着它，至少在离开此地前，能让你省去许多诸如今日这般的‘麻烦’。”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谈论天气，“当然，你若不愿，扔掉亦可。”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如同鬼魅般，几步便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跪地不敢起身的混混，以及手握那枚触手温凉、似乎蕴藏着无形力量的黑色玉佩，心中波澜骤起的云昭。

他究竟意欲何为？这玉佩，是庇护，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巷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带着深秋的凉意。云昭握紧玉佩，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清水镇，她必须尽快离开了。而前路，似乎因墨渊的再次出现，变得更加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