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仙尊他对我真香了 第120章 心魔消散，誓言新生

魔尊寝殿的偏殿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都照得清晰可见。谢无妄躺在玄黑色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那双曾睥睨三界的眼眸紧闭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脆弱的阴影。他昏迷着，但眉心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仿佛在梦中依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云昭坐在榻边，刚刚结束一轮漫长的灵力疏导。她的指尖还残留着触碰他灵脉时感受到的紊乱与灼热。谁能想到，外表冷硬如万年玄冰的仙尊，内里却早已因心魔的啃噬而千疮百孔。

她拧干一块温热的软巾，动作轻柔地擦拭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紧蹙的眉心，试图将那褶皱抚平，却收效甚微。

“师尊……”她低唤出声，这个称呼依旧顺口，却带上了截然不同的意味，不再是无条件的敬畏，而是掺杂了心疼、困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密。“你究竟……一个人扛了多久？”

回应她的，只有谢无妄愈发急促的呼吸和破碎的低语。他似乎在挣扎，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不……不能……”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濒临绝望的沙哑，“……昭……回来……我错了……”

云昭的心猛地一缩。她俯下身，靠近他，想听清那些被悔恨浸透的呓语。

“……阵法……是错的……所有人都骗了我……”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戾气，随即又化为无尽的哀恸，“……我把你……亲手……我的心……空了……”

心魔幻境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再次浮现于眼前——他抱着她冰冷的尸身，白发如雪，状若疯魔。此刻，他所有的脆弱、偏执和深埋数百年的痛苦，都在这意识不清的时刻，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

云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澄澈的坚定。她不能再让他独自沉沦于那片无尽的悔恨之海。

她重新将微凉的指尖点在他的眉心，这一次，她没有试图用灵力强行镇压，而是放空自己的神识，循着那狂暴心魔的牵引，小心翼翼地、毫无防备地，再次探入他的识海深处。

与上一次的被动窥视不同，这一次，她是主动踏入这片风暴的中心。

几乎是瞬间，滔天的负面情绪便如巨浪般向她拍打而来——绝望、自责、暴戾、以及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景象光怪陆离，时而是一片血色的祭坛，时而是一片死寂的雪原，时而是她前世决然赴死时回眸的最后一瞥。

谢无妄的神魂核心，被一团浓郁如实质的黑雾紧紧缠绕、包裹，那黑雾不断收缩，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云昭的神识化作一道柔和而坚定的流光，逆着风暴，艰难地靠近那团黑雾。

“谢无妄。”她用神识传递着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看着我。”

黑雾剧烈地翻腾起来，传出他抗拒的嘶吼：“滚开！……我不需要怜悯……是我罪有应得……”

“我不是来怜悯你的。”云昭的神识之光稳稳地停驻在黑雾前方，“我是来告诉你，我听到了。”

黑雾的翻腾微微一滞。

“我听到了你的忏悔，听到了你的不甘，听到了你数百年的痛苦。”她的声音清晰地在识海中回荡，“我也看到了，看到了你为我保存的尸身，看到了你一夜白头的疯狂，看到了你……在心魔中反复经历失去我的折磨。”

“……”黑雾沉默着，只有压抑的呜咽从中泄露。

“谢无妄，看着我。”云昭再次重复，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我，云昭，就在这里。我没有消失，没有魂飞魄散。我回来了，血肉之躯，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轻轻叩击着那被心魔封锁的核心。

“前世种种，无论是误会还是阴谋，无论是你的过错还是我的决绝……”她顿了顿，声音愈发坚定，“我都原谅你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识海中炸响。

缠绕在谢无妄神魂上的黑雾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开始剧烈地波动、松动。

“不……你不该……”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该与不该，由我决定。”云昭的神识之光骤然变得明亮，带着灵族本源生机的温暖气息，主动迎向那团黑雾，“放下吧，谢无妄。放下对我的愧疚，放下对过去的执念。你若真的觉得亏欠于我，那就用你的余生，用你未来的每一天，好好看着我，陪着我，护着我。而不是沉溺于过去，用自我折磨来赎一份我早已不再在意的罪！”

她的光芒，如同旭日初升，驱散黑暗，温暖而充满力量。那顽固的黑雾在她的光芒照耀下，开始如冰雪般消融、退散。

“昭……儿……”黑雾深处，他神魂的本源声音，带着初生般的脆弱与不确定，轻轻呼唤着她这一世的名字。

外界，床榻上的谢无妄猛地深吸一口气，一直紧蹙的眉心骤然舒展，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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