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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大巫凶猛:她以骨为卜,以血为祭 > 第26章 柜子里没书,装的是半截断命

地下暗渠的腥臭味几乎凝成实质,像一层滑腻的黑膜贴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泥与铁锈混合的窒息感。

冰冷湍急的水流狠狠拍打在石壁上,溅起的水花如碎冰般刺在脸上,触之即痛,寒意顺着湿透的布料爬进骨髓。

祝九鸦背靠着湿滑的苔藓墙壁,掌心抵住粗糙的石面,指尖传来黏腻的滑动感,仿佛整条暗渠都在缓慢蠕动。

她竭力平复着急促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动肺腑剧痛,如同有无数根淬了寒毒的细针在胸腔里搅动。

她怀里的那块“命灯核心”正不断散发出阴冷的寒气,隔着几层湿透的衣物,依旧冻得她心口发麻,皮肤下似有冰蛇游走。

那寒意之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婴啼——细微、尖锐,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一声声钻入耳道,直往骨头缝里扎。

一只手伸了过来,撕下自己玄色劲装的衣襟,动作利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要为她包扎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布料摩擦皮肉的瞬间,传来火燎般的刺痛。

“别碰我。”祝九鸦猛地挥手打开他,眼中满是戒备与讥诮,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燎过,“赵无咎,你现在帮我,不过是想自救。”

赵无咎的动作顿在半空,他没有因她的抗拒而动怒,只是平静地收回手,那双曾蕴含着雷霆之威的眼眸,此刻在黑暗中深邃如潭:“不错。但我救的不只是自己。”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仿佛在看她,又仿佛在看更遥远的过去。

“我救的,还有那些你不认识、却早已被写进祭礼名单的人。”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已经摩挲得有些模糊的黄铜长命牌。

牌子不大,上面刻着一个“宜”字,背面则是一行娟秀的小字——丙寅三月初七。

祝九鸦的瞳孔骤然一缩。

丙寅三月初七……那正是鬼市黑铺里,第一个被炼成冥婚新娘、献祭给地脉的女孩儿的生辰八字!

她死死盯着那枚铜牌,赵无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压抑:“这是我失踪了五年的妹妹,赵清宜的信物。”

一瞬间,所有的猜忌、试探、敌对,都在这共同的血仇面前,凝结成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她不再推拒,任由他用那块撕下的布料,笨拙却用力地为她扎紧伤口。

粗粝的布边刮过皮肉,带来一阵钝痛,但那压迫感却让她感到某种奇异的安定——至少此刻,他们共享着同一具躯体的重量与温度。

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沿着暗渠深处摸索前行。

脚下是湿滑的青石,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淤泥与碎骨之上,偶尔传来“咔”的轻响,像是踩碎了谁的指节。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微弱的风声,裹挟着尘土与桐油的气息,祝九鸦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顶部一个尺许见方的铁栅栏。

她屈指轻叩石壁,三长两短,是与毒娘子约定的暗号。

片刻后,铁栅栏被无声地挪开,一捆衣物被扔了下来,砸在积水里发出“啪”的闷响。

毒娘子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快!巡夜的换防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是两套靖夜司低阶巡丁的灰布制服,以及两块伪造的铁质腰牌。

绳索尽头并非天空,而是一个废弃多年的采光天井。

毒娘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墙上一道暗红色的蛇形标记——鬼市独有的路引。

二人贴着檐角疾行,穿过三条冷巷,避开巡丁换防的间隙,最终停在一座灰瓦重檐的小楼外。

“就是这里。”赵无咎压低声音,“靖夜司旧档库,二十年无人进出,却是通往‘壬’字号区最近的入口。”

祝九鸦迅速换上,冷冷地对正要穿上另一套的赵无咎道:“你在外面等。”

赵无咎却像是没听见,三两下套上制服,率先抓住了毒娘子垂下的绳索,沉声道:“皇城档案库的‘壬’字号柜,设有‘血纹锁’。”

他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头也不回地解释:“那种锁,需双人同时滴血方可开启——一人是当值的守柜官,而另一人……必须是靖夜司三品以上的执旗官。”

“但他们忘了,五年前我曾亲手设计这套系统。”他冷笑,“不是模拟身份,而是留了后门——用亲妹妹的血样备案测试过。”

祝九鸦攀上绳索的动作一顿,她眯起那双潋滟的凤眼,眸光森冷:“你不怕开了柜,我就杀了你灭口?”

赵无咎的身形在通风井口停住,他回过头,月光从他身后洒下,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我想你知道,死人不会帮你翻案。”

深夜的皇城档案房寂静如墓,高大的书架如同一排排沉默的巨人,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与桐油混合的独特气味,鼻腔里全是泛黄卷宗的霉朽气息。

木质地板在脚下轻微呻吟,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遗骸上。

两人身法如鬼魅,避开了两拨手持灯笼的巡逻卫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档案库的最深处。

“壬”字号柜立在角落,柜门由整块黑沉木制成,上面没有寻常的铜锁,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圆形凹槽,中心是两个针尖大小的孔洞。

赵无咎不再犹豫,并指如刀,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将血珠精准地按向其中一个孔洞。

祝九鸦则拿出那块“命灯核心”,用指甲刮下些许骨粉,混入自己的一滴心头血,涂抹在了另一个接口上。

“这就是他们用来召唤‘古神之瞳’的容器……也是唯一能骗过血纹锁的钥匙。”她盯着掌心那团幽光,指尖微颤,“我的血脉是假的,但它的‘命’是真的。”

“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那黑沉木柜门竟缓缓向内开启。

一股浓郁的尸气和怨念扑面而来,带着腐肉与焦骨的恶臭,熏得人眼前发黑。

柜子里没有想象中的卷宗典籍。

里面空空荡荡,唯有一具蜷缩着的孩童干尸,它身上的衣物早已腐朽不堪,头骨齐整地从脖颈处被取走,空洞的胸腔里,直挺挺地插着半卷焦黄的竹简。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根肋骨泛着诡异的青光,仿佛有东西嵌在其间,微微搏动,如同沉睡的心脏。

祝九鸦探手进去,无视干尸身上散发的彻骨阴寒,指尖刚触到肋骨缝隙,忽然一阵灼痛——像是被什么古老的东西轻轻回握了一下。

她将那卷竹简抽了出来。

竹简展开,上面的字迹并非墨书,而是用某种混合了朱砂的血写就,笔锋诡谲,带着一股邪气。

“第七祭位已备,待主祭归位,启封古神之瞳。”

赵无咎死死盯着竹简末尾那个朱红印记,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可能……陛下亲授我金符令时说过……‘正道不可弃,纲纪不可违’……”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风中残烛。

“难道……那句话本身,就是一场祭祀的开场白?”

祝九鸦静静看着他,没有立刻开口。

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复仇者,更像是见证者——见证一颗信念之树轰然倒塌。

“你以为你在效忠朝廷,维护正统?”她转过头,眼中是无尽的嘲讽与怜悯,“赵无咎,你不过是在帮他们铺上通往祭台的红毯,躬身迎接那所谓的‘神’降临人间!”

她的手再次探入那具孩童干尸的胸腔,在交错的肋骨间摸索着。

片刻后,她指尖一顿,从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的青铜铃铛。

铃铛只有指甲盖大小,入手冰凉,表面覆盖着一层尸霜,铃身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早已失传的噬骨巫一脉独有的“葬语铭文”!

那是她祖师一脉的遗物!

祝九鸦的呼吸猛地一滞,一个被血腥清洗了千年的真相,在这一刻撕开了它温情脉脉的面纱。

她声音陡然低哑,带着一丝颤抖的疯狂:“原来如此……我们这一族,从来就不是被灭绝的异端……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选中的祭品。”

就在这时,“笃、笃笃、笃——”

东侧的通风井方向,传来沉香急促而有规律的敲击声——三短一长,是鬼市最高等级的危讯!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栋档案房外,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数十盏灯笼瞬间亮起,将所有门窗出口照得通明如昼!

一个阴柔中带着笑意的嗓音,仿佛贴着门缝钻了进来:

“赵大人,夜闯禁地,私开禁柜,此乃通敌叛国之罪。恕我等,不得不请君入瓮了。”

是白袍客!那个一直藏在参议大人身后的影子!

“走密道!”赵无咎脸色煞白,瞬间做出决断,一把将那卷竹简塞入祝九鸦怀中,“我拖住他们!”

祝九鸦却没有动。

她反手死死抓住赵无咎的手腕,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诡秘的巫祝符文疯狂暴涨,亮得骇人。

“既然他们都想让我们死……”她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玉石俱焚的笑意,“那就让这间屋子,变成他们的坟。”

话音未落,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混合着巫咒,化作漫天血雾,狠狠喷洒向四周的墙壁!

“滋啦——”

血雾触墙,竟如滚油泼雪,墙皮纷纷脱落,露出其下绘制的无数扭曲交缠的骨影!

那些骨影在血雾的浸染下仿佛活了过来,齐齐发出一声来自地底深渊的低吟。

“还债的时候……到了。”

轰然一声巨响,档案房的大门被狂暴的气浪彻底炸裂!

血雾弥漫中,谁也无法看清,究竟谁才是今晚真正的猎手。

只见一道黑影挟着卷轴撞破高窗跃出,身后追兵的怒吼尚未出口,整片墙体已化作森然骨阵,缓缓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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