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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大巫凶猛:她以骨为卜,以血为祭 > 第20章 她踩的不是地,是活人不敢走的黄泉道

那一瞬自左眼传来的灼痛,仿佛一根无形的针,从遥远之处刺破夜色,精准地扎入她的神魂——**自从那夜从鬼窑逃出生天后,这只左眼就再没真正属于过她**。

是谢文渊的“窥天冰晶”。

这件邪物,能以活人眼球为引,千里之外,洞察一切。

而她那只被剜去又缝回的眼珠,早已成了他窥视人间的窗口。

祝九鸦心头一凛,怒意与杀机几乎同时沸腾。

她没有丝毫犹豫,在赵无咎等人被她抛出的消息震慑的刹那,身形猛然向后倒去,如一片枯叶坠入魂泉亭下翻涌的人潮。

“抓住她!”赵无咎厉喝出声,手中冰冷的玉壶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与那股玩味的挑衅。

但晚了。

黑暗是祝九鸦最好的袍服。

她落地无声,手腕一抖,两枚淬了**药的骨针脱手,精准地钉入身后两名靖夜司校尉的颈侧大穴。

两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穿过三条污水横流的暗沟,攀过两道塌陷的坊墙,她终于摸到了南城老渠的锈铁栅门——那是二十年前一场瘟疫后就被封死的排水口,如今早已被遗忘。

腐臭的积水没过脚踝,粘稠的污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每一步都像踩在溃烂的肺腑之上;湿冷的水汽钻进衣领,贴着脊背爬行,如同无数死者的指尖轻抚。

耳边只有滴水声、鼠群啃噬朽木的窸窣,以及自己压抑的呼吸,在幽闭的石廊中来回碰撞。

这里是京城最污秽的疮疤,也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祝九鸦靠在湿冷的石壁上,将怀里一直紧抱的小豆子推向一处干燥的管道口。

“躲进去,天亮前别出来。”她的声音因压抑着痛苦而微微发颤,话音出口时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她拧开那只从秤爷手中夺来的头骨玉壶,将剩余的半壶阴髓液一饮而尽。

“嗬……”

极致的阴寒之力瞬间在她体内炸开,仿佛有无数根冰锥顺着经脉逆行攒刺,每一寸血肉都在尖叫、撕裂;牙关剧烈震颤,冷汗沿着额角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凉得像蛇舌舔过。

她体内的噬骨巫血脉如被激怒的凶兽,疯狂反噬着这股外来的精纯阴气。

这东西对寻常阴修者是温养灵息的圣品,对她而言,却是催动血脉诅咒的剧毒。

但她需要力量,哪怕这力量饮鸩止渴。

就在她意识几近涣散之际,一道滑腻的“嘶嘶”声由远及近,像是毒蛇拖行于湿苔之上。

黑暗中,一抹幽绿的蛇形灯笼缓缓移来,光晕扭曲着映出墙上蠕动的影子。

“是你留的血粉引我来的?”毒娘子掀开兜帽,蛇皮面具下的独眼在微光中收缩,“我就知道你会走瘟渠。”

她举起手中缠绕黑绳的小瓶:“三步之内有腥气,七步之外有怨息——你体内的噬骨巫正在撕咬你自己。”

祝九鸦没有立刻回应。

她抬起头,那双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的眸子,死死盯着毒娘子面具的缝隙。

那里,正有一丝极细的血线缓缓渗出。

“你也被‘百骸泣’反伤了?”她声音冰冷,“那你现在帮我,图什么?”

毒娘子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渠道里回荡,带着一丝自嘲:“以前,我怕秤爷断我药材。现在,我更怕你下次掀桌子的时候,连我的摊子一起砸了。”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更何况,你已在魂泉亭刻下第一道破契符,只要三日内无人抹去,整个鬼市的地脉契约就会崩解——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乱了,我们这些地底下的臭虫,才有喘息的机会。”

祝九鸦这才伸出手,接过蜡丸,毫不犹豫地咬破,将里面苦涩腥臭的药心吞了下去。

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暂时抚平了经脉中狂暴的冲撞,皮肤表面浮起一层淡淡的蒸汽,与渠内潮湿的雾气交融难辨。

她刚喘匀一口气,渠口上方,一盏摇曳的琉璃灯悄然探下,灯光如水,在湿滑的墙壁上照出一道鬼市的暗记——一把断裂的锁。

“锁灵阵已启,东、北二门彻底封死。”夜游郎的声音如同飘忽的烟雾,“赵无咎亲率三队巡夜使封锁了所有外巷,正在逐户排查。谢文渊的人更狠,他们在魂泉亭布下了‘引血幡’,只要你的气息泄露一丝,就会被立刻锁定。”

祝九鸦缓缓闭上眼,指尖划过自己手腕上一道陈年旧伤。

伤口裂开,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落在地面时发出轻微的“滋”响,腾起一缕白烟。

她以血为媒,在潮湿的地面上飞快勾画,推演着这一局死棋中的唯一生门。

靖夜司的罗网、谢文渊的邪术、鬼市残余势力的追杀……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忽然,她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一闪,低声问道:“搬山客……他每次撞碑,是不是都在子时三刻?而且,方向始终对着东南?”

夜游郎提着灯的手微微一顿,讶然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祝九鸦冷笑:“因为他不是疯了。他是用那块碑当磬,用地脉当弦——他在给地底传信。”

她指尖轻颤,“而刚才,我在祭坛感受到的震动频率……正是他敲出的‘招魂调’。”

她心中已有决断。

“既然他们都以为我会往城外逃,那我就偏要杀回去。”她站起身,目标直指城东一处早已废弃的所在——镇邪塔。

攀上斑驳欲坠的残墙时,风卷着灰烬拂过脸颊,粗糙如砂纸磨肤;碎瓦在足底咯吱作响,每一次落脚都像踩碎一副枯骨。

她如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从一口塌陷的地窖滑入塔底深处。

脚下触感不对——不是碎砖烂瓦,而是一种平整的青石板……等等,这纹路……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墙上扭曲的刻痕,心头猛然一震:“这是《噬骨残卷》第三页里记载的‘锁魂回廊’!”

四壁之上,刻满了早已失传的噬骨巫咒文,每一个字符都仿佛蕴含着泣血的悲鸣,在寂静中隐隐嗡鸣,似有万千冤魂在低语。

空气阴冷刺骨,吸入肺中如吞碎冰,鼻腔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不再迟疑,利落地割开掌心,任由鲜血洒在祭坛中央的石台之上。

口中低声吟诵起《噬骨残卷》中最晦涩的一段——通幽引。

“嗡——”

刹那间,整座祭坛上的咒文仿佛活了过来,泛起幽蓝色的微光,光影流转间,竟似有无数面孔在石纹中浮现又湮灭。

她脚下的地面发出一阵机括转动的闷响,仿佛巨兽苏醒的骨骼摩擦,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一截锈迹斑斑的青铜器物,从裂缝中缓缓升起。

那竟是半截断裂的秤杆!

上面铭刻的古老巫文,祝九鸦一眼便认出:“衡幽执权,唯血可启。”

这是鬼市那杆“衡幽”巨秤遗失的另一半——真正的权柄核心!

她下意识地伸手欲触,指尖即将碰到秤杆的瞬间,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幻听般在她脑海中炸响:“别碰!那是‘断秤’!谁唤醒它,谁就要替这天道,称一次积压千年的罪骨!你……还不够格!”

祝九鸦猛地收手,心有余悸,掌心血珠滴落在地,竟被石面迅速吸尽,不留痕迹。

她目光转向祭坛侧面的壁龛。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骨牌,上面用血色朱砂烙印着一个狰狞的“壬”字。

这标记,与那些被谢文渊豢养的私兵牙根里藏的骨牌,同根同源!

她毫不客气地将其收入怀中。

返程途中,她在一处通往城西的岔道口,故意脱下一只沾满泥污和血迹的鞋,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延伸向黑暗深处。

子夜时分,赵无咎率人循迹追至此处。

火把的光亮下,血鞋印的尽头,赫然是一具身穿黑袍、身形与祝九鸦酷似的腐尸。

尸体胸口,还插着一根用白骨削成的锐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血字:噬骨偿命。

赵无咎蹲下身,亲自查验。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脸色阴沉如水。

这具尸体死气沉沉,魂魄早已消散,分明是一具被提前处理好的替身。

他看着那具被刻意伪造的“祝九鸦”,低声喃喃,与其说是问询,不如说是在问自己:“你到底……是想让我信你,还是逼我杀你?”

他一挥手,下令:“烧了。”

熊熊烈火吞噬了那具假尸,焦臭混着油脂燃烧的噼啪声,在夜风中扩散。

而在百步之外的屋脊阴影里,祝九鸦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苍白的侧脸,唇边凝结着一层薄霜般的寒意。

毒娘子低声问:“接下来去哪?”

祝九鸦的目光掠过那跳动的火焰,又望向被无数靖夜司火把点亮的京城,唇边泛起一丝冰冷而诡谲的笑意。

“活人多的地方太吵,也太假。”她望着远方雾霭沉沉的荒野,声音低得几乎融化在风里,“我们去义庄。当年埋下第一批‘壬’字奴的地方,尸骨不会说谎。”

毒娘子瞳孔微缩:“你是说……那个用活人炼‘镇碑桩’的秘葬仪式?”

祝九鸦点头:“我要看看,是谁的名字,刻在最后一根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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