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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穿越到玫瑰的故事中,我杀疯了 > 第143章 黄亦玫对爱情的坚定

日子,像被浸在了粘稠而冰冷的胶水里,缓慢地、沉重地向前拖行。自从那场源于“老宅”的风暴席卷过后,家,这个曾经温暖安宁的港湾,便被一种无形却无处不在的低气压所笼罩。空气中仿佛悬浮着细小的、冰冷的玻璃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刺痛。

我几乎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去安抚黄亦玫。

我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应酬,准时下班回家,试图用陪伴来填补她内心的不安。我亲自下厨,做她喜欢吃的菜,尽管她只是拿起筷子,象征性地拨动几下,便放下了,胃口如同她的心情一样,萎靡不振。我订了她最喜欢的艺术家在国内的巡回画展门票,她去了,安静地站在每一幅画前,目光却空洞,仿佛穿透了画布,看到了别处。我甚至联系了国外的朋友,为她拍下了一枚极其稀有、她曾无意中提过的古董胸针,她打开盒子时,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一种淡淡的、仿佛看透了所有用意的疲惫,轻声说了句“谢谢”,便将盒子合上,放在了一边,再也没有打开过。

她不再歇斯底里地质问,不再崩溃地流泪。她依旧打理着公司的事务,依旧照顾着乐仪和乐瑶,表面上,生活似乎恢复了常态。她会在我回家时,接过我的外套;会在我说话时,安静地倾听;会在我试图拥抱她时,身体不再僵硬地抗拒,甚至偶尔会给予一丝微弱的回应。

但我知道,那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接受”,而非“原谅”。

她接受我的存在,接受我的示好,接受这个家庭必须维持下去的现实。但她眼神深处那层冰冷的隔膜,她笑容里那份无法抵达眼底的疏离,她偶尔在深夜独自站在阳台、望着远处黑暗的沉默背影……无一不在清晰地告诉我:那道由我母亲亲手划下、又因我的(在她看来)犹豫不决而加深的裂痕,依旧狰狞地存在着,并未因我的种种补救而有丝毫弥合。

她像一座被坚冰封锁的湖泊,表面平静,内里却冻结着所有的情感流动。

这种状态,比激烈的争吵更让人无力,更让人心慌。它像一种缓慢的凌迟,消磨着彼此的耐心,也透支着我对修复这段关系的希望。

直到这天晚上。

乐仪和乐瑶都已经被保姆哄睡,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段礼貌而冰冷的距离。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无关痛痒的文艺片,光影闪烁,却无人真正看进去。空气中只有影片絮絮叨叨的对白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我试图找些话题,谈论乐仪最近的学业,或者公司一个新项目的进展,但她的回应总是简短而客气,像在完成一项社交任务。最终,我也陷入了沉默,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缓缓上涨,几乎要将我淹没。

就在我以为这个夜晚又将在这冰冷的僵持中结束时,黄亦玫忽然关掉了电视。

遥控器被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墙壁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格外清晰地敲打着耳膜。

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专注地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不再是以往几天的空洞或疏离,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和探究,像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光芒,要将我从里到外照得通透。

我迎着她的目光,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预感到某种一直被刻意回避的、核心的东西,终于要被摆上台面。

“苏哲,”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冰刃,精准地切开了这层虚假的平静,“你这几天,想尽了办法安抚我,哄我开心。”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可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找过白晓荷,对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我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她我去了老宅,我与母亲发生了怎样激烈的冲突,我如何刻意避开了白晓荷以避免更大的伤害……

但她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她微微向前倾身,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紧紧锁定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瞳孔,看进我灵魂最深处的犹豫和挣扎。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去找她,不亲口对她说出那个‘不’字,就可以维持住一种表面上的……体面?或者,”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却足以刺痛我的颤抖,“你是不是因为心里那份对她、对白谦的愧疚,所以……不舍得去打扰她?不舍得亲自去当那个‘坏人’,亲手打破她刚刚得到的那点……‘安稳’?”

“愧疚”和“不舍得”这两个词,从她口中如此清晰地吐露出来,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试图掩藏的心事上。她太敏锐了,敏锐得可怕。她精准地捕捉到了我内心深处,那连我自己都不愿去直面的一丝复杂情绪——对白晓荷母子,我确实怀有深重的、无法磨灭的愧疚。这份愧疚,让我在面对她们时,总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软弱和迟疑,无法像对待商业对手或无关人等那样,快刀斩乱麻。

我的沉默,在她看来,无疑是一种默认。

黄亦玫的眼中,瞬间涌上了巨大的失望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那眼神,比任何指责和哭诉都更让我心痛。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笑容。那笑容里,有苦涩,有自嘲,有决绝,还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坚定。

“苏哲,”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种穿越了时光的沧桑感,“你知道吗?”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很久以前的自己。

“如果是从前的我……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追求所谓绝对纯粹爱情的我……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大概……还是会选择离开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觉得爱情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不应该掺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算计、妥协和……不忍心。”她继续说道,眼神里流露出对那个“从前”的一丝怀念,但更多的,是一种认清现实后的冷静。

“但是——”

她的话锋陡然一转,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像两道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激光,直直地射向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宣誓般的决绝。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把你放手!”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力量。

“我不会再犯第二次的错误!绝对不会!”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痛楚、不甘和无比强大执念的光芒。

“我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因为骄傲,因为那点可笑的自尊,就因为你和白晓荷的过去,就轻易地把你推开,把你……让给她!”

“让”这个字,她咬得极重,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悔意和坚决。

“我错了!那次我错得离谱!我以为离开是成全,是洒脱,后来我才明白,那不过是把幸福拱手相人,是这世上最愚蠢的行为!”

她伸出手,不是要触碰我,而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汲取着某种力量。

“所以,苏哲,你听好了。”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像是在对着命运宣告:

“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前面还有多少风雨,还有多少像白晓荷、像你母亲这样的阻碍……我绝不!我一定不会再丢下你!”

她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但那不再是软弱和委屈的泪水,而是如同淬火后的钢铁,闪烁着坚定而耀眼的光芒。

“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相伴到老!”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穿透一切阻碍、撼动人心的力量。那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她黄亦玫,在经过痛苦的挣扎和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最终决定,是她为自己、为我们这个家,划下的不容逾越的底线!

我僵在原地,如同被一道巨大的电流击中,浑身震颤。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曾经因为我的懦弱和家庭的阻力而失去过一次,如今正用尽全部力气、撕掉所有骄傲、甚至不惜与全世界为敌也要紧紧抓住我的女人。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小心翼翼呵护、害怕受到伤害的玫瑰,而是在风雨中傲然挺立、用尖刺扞卫自己领地的女王!

巨大的震动、汹涌的感动、以及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安抚她,在弥补她,却原来,她早已在内心经历了比我更激烈、更痛苦的战争,并得出了一个如此决绝而勇敢的结论!

她选择不原谅我的犹豫和愧疚,但她选择不离开。她用一种更强大的方式,捆绑住了我们的未来。

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荡,猛地伸出手,将她紧紧地、几乎要揉碎般拥入怀中。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伸出双臂,更用力地回抱住了我,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我们没有再说话。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我们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和交织的、滚烫的呼吸。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落,见证着这场没有硝烟、却关乎灵魂归属的战争,最终,以一种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风暴并未平息,但航向已经坚定。她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握紧了舵轮的船长。而我,这个曾经让她不安的舵手,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与她一起,冲破所有惊涛骇浪,驶向那个她所认定的、名为“相伴到老”的彼岸。

那场发生在卧室里的、近乎灵魂宣誓般的对话,像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黄亦玫濒临崩溃的心神,也让她明确了不能再被动等待的方向。然而,誓言可以坚定意志,却无法轻易消弭那根深刺入骨的危机感。苏哲的安抚、承诺,甚至他与苏母的激烈冲突,都无法改变一个最根本的事实——白晓荷,依旧住在那个象征着苏家正统的“老宅”里,如同一道无声的阴影,笼罩在我黄亦玫的婚姻之上。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等待,意味着将主动权拱手让人,意味着任由那根刺在血肉里继续化脓、腐烂。她必须亲自去面对,去厘清,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更不堪的场面。她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具宣示意味的地点——老宅之外。她不愿踏入那座令她窒息的建筑,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更不愿在那个环境下与白晓荷交锋。

她拨通了那个经由特殊渠道获取的、属于白晓荷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两个女人的呼吸在电流中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白教授,我是黄亦玫。”她的声音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属于苏氏副总裁的公事公办,刻意抹去了所有可能被解读为情绪化的波动,“方便的话,我想和你见一面。就在老宅外面的花园,如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白晓荷那特有的、带着实验室般平静微哑的回应:“好。半小时后,可以吗?”

“可以。”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虚伪的客套,如同约定一场关乎生死的谈判。

半小时后,黄亦玫的车停在了老宅那扇威严的铁艺大门外。她没有下车,只是透过车窗,冷冷地注视着那片被精心打理、却透着森严秩序的花园。初夏的阳光正好,洒在怒放的玫瑰丛和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本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却因这栋建筑的存在而显得格外压抑。

她看到白晓荷的身影从主楼的侧门出现,不疾不徐地沿着碎石小径走来。她依旧穿着简单舒适的衣物——浅杏色的亚麻长裤,同色系的针织开衫,里面是熨帖的白色棉质衬衫,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散却利落的发髻。她没有刻意打扮,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随意,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属于知识分子的清雅气度和大家闺秀的从容仪态,却比任何华服珠宝都更具存在感。她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本卷起的、似乎是专业期刊的册子,仿佛只是中途从实验室出来,进行一场短暂的休息。

黄亦玫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香奈儿的经典粗花呢套装,妆容精致,发型一丝不苟,佩戴着价值不菲的钻石耳钉,整个人如同精心打磨过的钻石,锐利,闪耀,带着毋庸置疑的攻击性和属于胜利者的姿态。她要让白晓荷看清楚,谁才是苏哲现在明媒正娶的妻子,谁才是能与他在商界并肩而立的伴侣。

两个女人,在花园中央那棵有着百年树龄的橡树下站定。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她们此刻复杂难明的心境。

空气仿佛凝固了。没有风声,没有鸟鸣,只有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在弥漫。

黄亦玫率先开口,目光如炬,直视着白晓荷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没有任何迂回,直接切入了核心:

“白教授,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绕圈子。”她的声音保持着冷静,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冷静下,是汹涌的暗流,“你住在这里,不合适。”

白晓荷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礼貌的弧度。她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姿态,不像是在接受质问,倒像是在聆听一场学术报告。

黄亦玫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的火气开始往上窜,但她强行压下,继续用她那在谈判桌上锻炼出的、条理清晰的语气说道:

“这里是苏家的老宅,代表着苏家的脸面和传承。你的身份住在这里,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和流言蜚语。这对苏家的声誉,对苏哲,对你,尤其是对白谦,都没有任何好处。”

她试图站在道德和利益的制高点上,让对方知难而退。

白晓荷等她说完,才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讨论一个实验数据:“黄总,你说得有道理。”

她居然……认同了?

黄亦玫一愣,准备好的后续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然而,白晓荷接下来的话,却像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推手,将她所有凌厉的攻势,轻飘飘地化解于无形。

“不过,”白晓荷的语气依旧平稳,目光坦诚地看着黄亦玫,“我住进来,是应了苏老夫人的再三邀请。老人家年纪大了,思念孙儿,希望白谦回国时能有个更亲近的家庭氛围。作为晚辈,实在不忍心一再拂逆她的好意。”

她把原因归咎于苏母的“邀请”和“不忍拂逆”,将自己放在了被动、甚至是被情势所迫的位置上,姿态放得极低,却巧妙地避开了黄亦玫关于“身份”和“影响”的核心指控。

她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包容?

“至于误会和流言……”她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说“清者自清”,“我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对那些外界的声音,并不是很在意。我相信黄总和苏先生,也都是内心坚定、不会轻易被流言所扰的人。”

她不仅将自己摘了出去,还顺带将了黄亦玫一军——如果你在意,是不是说明你内心不够坚定?

黄亦玫的胸口一堵,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她咬了咬牙,决定换个角度,更直接地切入情感核心:

“白教授,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妨直说。你和苏哲的过去,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和他才是夫妻,我们有自己的家庭,有乐仪和乐瑶。你的存在,尤其是以这种方式住在这里,会让我非常不舒服,也会对我们的家庭造成困扰。”

她终于将“我”的感受摆了出来,试图用妻子和母亲的身份,来施加压力。

白晓荷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戳到痛处的难堪或恼怒。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清浅,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淡然。

“黄总,我理解你的感受。”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请放心,我对苏先生,早已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我们之间,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白谦。”

她的话语,坦诚得近乎残酷,也冷静得令人心惊。

“我住在这里,仅仅是因为这里是白谦的奶奶家,仅此而已。我不会,也没有兴趣,去打扰你们的生活。”她看着黄亦玫,眼神清澈见底,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如果我的存在本身,就让你感到困扰……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但我想,这或许更多是源于黄总你自身的不安?”

最后这一句,像一根细如牛毛的针,精准地刺中了黄亦玫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是的,她的不安,与其说是源于白晓荷做了什么,不如说是源于白晓荷“存在”本身,以及苏母那昭然若揭的意图,还有……苏哲那未曾明言的、对过往的愧疚。

白晓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没有表现出一丝敌意,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太多。她只是用一种近乎超然的平静和坦诚,将黄亦玫所有或明或暗的攻击,都轻轻地挡了回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让那些攻击如同打在空气里,失去了所有着力点。

她用她的教养、她的理性、她那仿佛置身事外的姿态,构筑了一道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壁垒。黄亦玫所有商业谈判上的技巧,所有作为妻子的愤怒与委屈,在这道壁垒面前,都显得如此笨拙,如此……无力。

黄亦玫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清雅、眼神平静无波的女人,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寒意。

她发现,自己所有的招数,在对方面前都失效了。愤怒?对方不接。讲理?对方比你更讲理,姿态更低。施压?对方仿佛不受力。诉诸情感?对方直接表示“早已没有想法”,将你的情绪归因于你自己的“不安”。

这是一种更高段位的较量。白晓荷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手段”,她只是站在那里,做她自己——一个理性的、坦荡的、似乎无欲无求的学者和母亲,就足以让黄亦玫所有的攻势都化为乌有。

阳光依旧明媚,橡树的影子静静地投在地上。两个女人之间的沉默,却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令人窒息。

黄亦玫知道,她输了。不是输在道理上,不是输在气势上,而是输在了这种截然不同的“道行”上。白晓荷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而她,则是一块奋力投入水中的石头,除了激起几圈无奈的涟漪,再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她看着白晓荷那平静无波的脸,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也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再待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徒增难堪。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和无力感,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既然白教授这么说,那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她的声音有些发干,失去了来时的锐气,“不打扰,是最好的尊重。”

白晓荷微微颔首,姿态依旧优雅从容:“当然。”

黄亦玫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这个对手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猛地转过身,踩着高跟鞋,步伐有些凌乱地,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没有回头。

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与强撑的倔强。

白晓荷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车子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脸上那抹平静的、近乎礼貌的表情,才缓缓地、几不可查地,收敛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手中那本卷起的期刊,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边缘泛起细微的褶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跳跃,却照不进她眼底那片深沉的、无人能窥见的静默。

黄亦玫无招可使,只好回家。而这场发生在老宅之外、看似平淡无奇的会面,其影响,却远比一场激烈的正面冲突,要深远得多。它像一根更细、更深的刺,扎进了黄亦玫的心里,也让这场围绕着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家族的漫长博弈,进入了更加微妙而复杂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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