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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建文大帝 第65章 时报锐评,敲山震虎

作者:谭大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2 19:03:41

南京城在经历了漕粮北运演习带来的无形震撼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然而,一股新的暗流,正随着一份刚刚付梓的纸张,在帝国的肌理下悄然涌动。

皇城西苑,毗邻总参谋部的一处新辟院落,门口悬挂着不起眼的牌匾——“《大明时报》编纂司”。这里,便是朱允炆亲手打造的舆论喉舌,帝国意识形态的锋锐箭镞。

总编纂顾言(字谨之)一袭半旧青衫,正立于校勘房内,手中捧着还带着浓郁墨香的“试刊第二期”清样。他年不过三十,面容清雅,眼神却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文字的迷雾,直抵人心最隐秘的角落。他此刻的目光,正牢牢锁定在头版那篇占据最大版面的文章上,标题赫然是:

《论为臣者之本分——兼析世受国恩与尸位素餐》

文章没有署名,但字里行间透出的锋芒与逻辑,皆出自他顾谨之之手。这是奉陛下密旨,针对以曹国公李景隆为首的部分勋贵集团,发出的第一声正面警钟,也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敲山震虎”。

“顾先生,定版时辰已到,是否付印?”手下的一名编纂低声请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都清楚这篇文章的分量,一旦发出,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顾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标题,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他深知,笔杆子有时比刀剑更为锋利,杀人不见血,却能诛心、毁誉、断前程。

“印。”他吐出一个字,清晰而坚定,“按计划,首批三千份,即刻分发至京中所有七品以上官员、勋贵府邸、国子监及各大书院。其余,于明日清晨,在城内各指定报栏张贴。”

“是!”

随着命令下达,活字印刷版与纸张紧密贴合,油墨的香气混合着某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整个编纂司。《大明时报》这柄由皇帝亲手淬炼的舆论利剑,终于要第一次,向着既得利益的顽石,发出它清脆而危险的鸣响。

曹国公府,花厅之内。

李景隆一身舒适的燕居常服,正与几位同为勋贵子弟的密友品茗闲谈。桌上摆着精致的江南点心,气氛看似轻松惬意,但若细看,便能发现几人眉宇间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

“京营整训,眼看就要动真格的了。清查空额,淘汰老弱,这是要断咱们的根啊!”一位身材微胖的伯爷呷了口茶,愤愤不平地低语。

“何止是根?那是断咱们的财路!”另一人接口,“没了那些空额饷银,光靠那点禄米和庄田,偌大的府邸,如何维系体面?底下那么多张嘴,如何养活?”

李景隆端着茶杯,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他没有立即接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前几日新军实弹演习那令人心悸的场景。那沉默而高效的杀戮机器,那燧发枪连绵不绝的死亡弹幕,那“雷神炮”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毁灭性的威力……这一切,都让他从骨子里感到一股寒意。

那是时代变迁的寒意,是自身引以为傲的武勇与兵法被彻底否定的寒意。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重用那些寒门子弟,苛待我等武臣了。”李景隆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怼,“他忘了,这大明江山,是靠谁打下来的!他忘了,我等祖辈,是如何追随太祖高皇帝浴血奋战!”

“国公爷说的是!”几人纷纷附和,“长此以往,勋贵将无立锥之地!”

就在这时,府上的管家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份散发着墨香的新报纸,神色有些惶恐:“公爷,刚送到的《大明时报》,您……您看看头版。”

李景隆眉头一皱,接过报纸。他对这份新出现的“官报”并无太多好感,总觉得是皇帝用来宣扬新政、控制言论的工具。但“太祖托梦”的光环和其独特的权威性,又让他无法完全忽视。

他的目光落在头版那醒目的标题上——《论为臣者之本分》。

初看时,他尚且能保持镇定,甚至带着一丝不屑。无非又是些忠君爱国、恪尽职守的老生常谈。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文章引经据典,从《春秋》大义谈到《贞观政要》,文笔华丽,逻辑严密。它首先高度赞扬了那些“世受国恩,而能恪尽职守、匡扶社稷”的忠臣良将,如徐达、常遇春等开国元勋,以此树立正面典范。

但笔锋随即一转,开始犀利地抨击另一种现象:

“……然,亦有少数勋戚大臣,徒以祖荫为护身符,视国恩为理所当然。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于国无尺寸之功,于民无点滴之惠。更有甚者,不思报效,反因一己私利,阴怀异志,或串联抱团,对抗朝纲;或怨望腹诽,动摇国本。此等行径,岂非辜负君父?岂非玷污祖辈英名?”

“夫为臣者,本分何在?在于忠君,在于体国,在于恤民。而非盘踞权位,结党营私,视国家公器为私产,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若仗着祖上功勋,便以为可永享富贵,罔顾君臣大义,此非功臣之后,实乃国之蠹虫也!”

文章没有指名道姓,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向了李景隆和他身边这些人的心窝子。“阴怀异志”、“串联抱团”、“怨望腹诽”、“国之蠹虫”……这些词汇,结合近期京营整训引发的风波,以及他们私下聚会时的抱怨,几乎就是照着他们的脸在骂!

“砰!”

李景隆猛地将茶杯掼在桌上,名贵的景德镇瓷盏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报纸,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猖狂!无耻!”那位微胖的伯爷也看完了文章,气得浑身肥肉乱颤,“这……这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这是要把我等往死里逼啊!”

“是那顾言!定是那寒酸书生写的!”另一人咬牙切齿,“仗着有几分歪才,便敢如此诋毁勋贵!他算个什么东西!”

厅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刚才还在抱怨皇帝“苛待武臣”的他们,此刻却被这无形的笔锋逼到了墙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危机。

这不再是私下里的抱怨,这是被捅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被放在了所有官员、所有士绅、乃至可能流传到民间的舆论场上公开处刑!虽然没点名,但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他李景隆就是那个对京营整训抵触最烈、私下串联最多的人?

“他……他这是要绝了我们的名声啊!”李景隆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充满了恨意。他感觉自己的脸皮被当众撕了下来,扔在地上践踏。这种舆论上的攻击,比直接削他的权、罚他的俸,更让他难以忍受。

几乎在同一时间,《大明时报》的这篇文章,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在南京城的官场、士林乃至勋贵圈子里,激起了千层浪。

内阁值房内。

首辅(暂代)张紞拿着报纸,仔细阅读着头版文章。他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放下报纸,对身旁正在核算预算的夏原吉叹道:“昭季,你看此文如何?”

夏原吉头也没抬,目光依旧锁定在账本的数字上,语气平淡:“言辞犀利,直指要害。陛下……这是不耐烦了。”

张紞点点头:“敲山震虎,亦是分化。此文一出,勋贵内部,怕是更要人心惶惶。有些人,或许会重新掂量掂量了。”他顿了顿,低声道,“只是,如此直白,恐逼狗跳墙啊。”

夏原吉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张紞一眼:“跳墙,便有跳墙的治法。陛下要的,或许正是如此。脓疮不挤,终成祸患。”说完,便又低下头,继续与他的数字搏斗。对他而言,实实在在的财政数据,比任何犀利的文章都更有力量,也更能反映帝国的真实状态。

国子监内。

年轻的监生们争相传阅着报纸,议论纷纷。

“好文章!鞭辟入里,发人深省!”一个寒门出身的监生激动地拍案,“某些勋贵,就是躺在祖辈功劳簿上吃老本,早该如此警醒了!”

“是啊,世受国恩,更应勤勉报效,岂能成为对抗朝廷改革的借口!”

“顾先生大才!此文当为天下为臣者戒!”

但也有出身勋贵家庭的监生面色不豫,低声反驳:“未免太过偏激,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偏激?文中明明褒扬了徐魏国公等真正忠臣,所指的乃是那些‘阴怀异志’、‘尸位素餐’者!你若心中无鬼,何必对号入座?”立刻有人出言反驳。

年轻士子的思想更为活跃,也更容易被激昂的文字所煽动。《大明时报》的这篇文章,成功地在这批帝国未来的官僚心中,埋下了“忠于皇帝、忠于国事”而非“忠于某个集团”的种子。

徐辉祖府上。

这位新任总参谋长也收到了报纸。他看完头版文章,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将报纸放在一旁,对身旁的亲随道:“传令下去,魏国公府名下所有庄田、铺面,严格自查,凡有侵占民田、役使军户者,即刻清退,不得有误。府中子弟,严加管束,若有仗势欺人、触犯律法者,直接捆送顺天府,绝不姑息!”

他不需要文章来提醒自己的本分,但他深知,这场舆论风暴之下,他必须做得更干净、更无可指摘,才能稳住军方改革派的大旗,也才能对得起皇帝的信赖和徐家的门风。

皇宫,慈宁宫。

吕太后也听闻了此事,特意让女官念了报纸给她听。听完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对前来请安的朱允炆道:“皇帝,此举是否……太过急切了些?李景隆毕竟是功臣之后,其父文忠公……”

朱允炆温和地打断母亲的话:“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正是念及功臣之后,才先以文章警之,望其迷途知返。若其执迷不悟……”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让吕太后将后续的话咽了回去。她看着儿子日益刚毅的侧脸,心中明白,那个需要她庇护的文弱少年,早已成长为一位心思深沉、手段果决的帝王了。

曹国公府内的气氛,已经从最初的愤怒,转变为一种压抑而危险的躁动。

宾客早已散去,花厅内只剩下李景隆一人,对着那份被他揉得皱巴巴的报纸,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渍尚未清理,如同他此刻狼藉的心境。

“朱允炆……顾言……你们好的很!”他低声嘶吼着,像一头被困住的受伤野兽,“用这等卑劣手段,毁我清誉!是要逼我……逼我……”

他猛地站起身,在厅内烦躁地踱步。新军的强悍,他是亲眼所见的,任何军事上的对抗都无异于以卵击石。皇帝的决心,通过这漕运演习和时报文章,已表露无遗。妥协?像徐辉祖那样摇尾乞怜,去适应那该死的新政?他做不到!那意味着放弃祖辈挣来的特权,放弃他习惯了数十年的奢靡生活,放弃他在勋贵集团中的领袖地位!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从他心底钻出,并且迅速滋长。他想起之前与北平那边的秘密接触,虽然尚未有实质性约定,但至少是一条路。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纸,提起笔,却又犹豫了。直接联络朱棣?风险太大,一旦败露,就是万劫不复。

他放下笔,深吸一口气,唤来那名绝对忠心的老管家。

“去,”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秘密请永清侯、安陆侯过府一叙。记住,要绝对隐秘,从后门进来。”

他要再次召集核心党羽。时报的这篇文章,如同一道最后通牒,彻底打破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幻想和侥幸。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么在沉默中被皇帝的软刀子一点点凌迟,要么……就铤而走险,搏一条生路!

就在李景隆府邸暗流涌动之时,皇城司指挥使宋忠,正如同一个真正的影子,在御书房内向朱允炆汇报。

“陛下,”宋忠的声音没有任何感**彩,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时报发出后一个时辰内,曹国公府先后有永清侯、安陆侯等五人秘密入府。期间,李景隆曾怒摔茶盏,言语间对陛下与顾总编纂多有怨怼。其后,其府中采买管事异常外出,接触了一名来自北平的绸缎商,虽未传递实物,但停留时间远超寻常。”

朱允炆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听着宋忠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知道了。继续监视,勿要打草惊蛇。重点盯住他与北平的联络渠道,以及京营中那些与他关系匪浅的旧部。”

“是。”宋忠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朱允炆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壮丽而辉煌。

“李景隆……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他低声自语。

利用《大明时报》发起舆论攻击,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目的有三:其一,敲山震虎,试探并逼迫李景隆集团,让他们在压力下露出更多破绽;其二,分化勋贵,让那些尚且犹豫、或利益受损不那么严重的人,看清皇帝的态度和决心,从而与李景隆划清界限;其三,占据道德制高点,为将来可能进行的清算,铺垫舆论基础。

这是一场阳谋。他就是要让李景隆知道,自己已经在盯着他,他的不满、他的串联,甚至他与北方的眉来眼去,都并非无人知晓。这种无形的压力,有时比直接的武力威慑更能摧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顾言的文章,宋忠的监视,徐辉祖的整军,夏原吉的理财……这一切,构成了他驾驭这个庞大帝国的缰绳与鞭策。文与武,明与暗,恩与威,相辅相成。

“四叔,你在北平,应该也看到这份时报了吧?”朱允炆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不知你作何感想?是兔死狐悲,还是……更加迫不及待?”

他知道,对内的清洗与对外的威慑,必须同步进行。李景隆,不过是这盘大棋中,一枚需要被拔掉的、已然生锈的钉子。而《大明时报》,便是撬动这枚钉子的第一把利器。

夜色渐浓,南京城华灯初上。那份薄薄的报纸,所带来的影响却仍在持续发酵。有人愤懑,有人警醒,有人惶恐,也有人,在黑暗中,磨砺着更危险的獠牙。帝国的中枢,在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正经历着一场无声却惊心动魄的较量。

(第6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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