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骨关回长安的路上,暮色像墨汁一样晕染了天空,苏轻晚策马走在最前面,掌心的无间印记依旧带着淡淡的灼热,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先锋魂的嘶吼——“90年倒计时,无间渊门开”。风卷着落叶打在马身上,她却丝毫没感觉到冷,心里满是对初代监造手记的急切。
沈砚策马跟在她身侧,见她眉头紧锁,忍不住放缓了马速:“别太急,卫辰既然能挖出手记,肯定会妥善保管,不会出岔子。”他看了眼远处长安的轮廓,城门楼上的灯火已经亮起,像夜空中的星辰,“我们先回百工司,看看手记里到底藏着什么线索。”
玄墨带着几名狐族战士跟在后面,他的九尾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金绿色的狐火在尾尖跳动,驱散了周围的寒意:“三魂钥……若是真和无间渊的封印有关,那狐族圣地九尾泉,恐怕也藏着秘密。”他想起狐族古籍里的记载,九尾泉下有一道古老的封印,世代由狐族长老守护,却没人知道封印的是什么。
三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子时前抵达了百工司。院门口早已挂起了灯笼,卫辰穿着一身灰布长衫,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三人回来,立刻迎了上去:“你们可算回来了!那青铜盒我已经妥善收好,就在工坊里,你们快随我来。”
百工司的工坊里灯火通明,十几个工匠围在一张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盒,盒身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符文缝隙里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显然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青铜盒的锁扣是黄铜打造的,上面刻着一个“监”字,正是初代监造的印记。
“这青铜盒是在翻修西厢房地基时发现的,埋在地下三尺深的地方,周围还铺着防潮的青石板。”卫辰小心翼翼地拿起青铜盒,递给苏轻晚,“我试过用机关术打开,可盒身的符文会吸收灵力,根本无法破解,只能等你们回来再想办法。”
苏轻晚接过青铜盒,指尖刚碰到盒身,掌心的无间印记突然发烫,盒身的符文竟也跟着亮起,发出淡淡的金光。她心中一动,将灵力注入印记,金光顺着指尖传递到青铜盒上,符文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盒身流转,最后汇聚在锁扣上。
“咔哒”一声轻响,锁扣竟自动弹开了。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卫辰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你的无间印记,竟能打开初代监造的青铜盒!”
苏轻晚打开青铜盒,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手记,手记的封面是牛皮制成的,上面用墨汁写着“监氏手记”四个字,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初代监造的笔迹。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手记,里面的纸页已经有些脆化,上面用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着初代监造当年封印暗族的经过。
“……无间渊藏于三界裂隙,暗族首领‘无间君’善控残魂,以蚀魂雾为引,欲吞三界……吾以三族血脉为基,铸三魂钥封渊,天魂镇狐泉,地魂沉灵海,人魂锁皇陵……三钥合,封印固;三钥散,渊门开……”
苏轻晚轻声念出这段文字,心跳不由得加快——手记里果然提到了三魂钥,还明确记载了三魂钥的藏地:天魂钥在狐族圣地九尾泉,地魂钥在灵族深海,人魂钥在人族皇陵!这和先锋魂提到的“三魂钥聚,三界灭”正好对应,看来只要找到三魂钥,就能加固无间渊的封印。
可就在她想继续往下翻时,却发现手记的第12页到第14页被人撕掉了,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后面的内容大多是关于符文阵法的记载,再也没有提到三魂钥的具体信息,只在最后一页留下了“三魂钥合,封印无间”八个字,下面还画着一个模糊的图腾。
那图腾由四个部分组成,左侧是一只狐狸的轮廓,代表狐族;右侧是一条鱼的形状,代表灵族;下方是一个人的剪影,代表人族;而上方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图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一朵绽放的莲花,纹路扭曲复杂,竟和苏轻晚掌心的无间印记有几分相似。
“可惜缺了三页关键内容,否则就能知道三魂钥的具体用法了。”卫辰惋惜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手记的纸页,“看纸边的磨损痕迹,应该是被人故意撕掉的,而且撕下来的时间不短,恐怕早就找不到了。”
沈砚凑过来,看着最后一页的图腾,眉头紧锁:“这第四个图案,既不是狐族、灵族,也不是人族的图腾,会是什么种族?难道当年封印暗族,还有第四个种族参与?”
玄墨摇了摇头,狐族的古籍里从未记载过第四个种族:“或许是初代监造虚构的图案,用来象征三魂钥的力量?不过这图腾的纹路,确实和轻晚的无间印记很像,说不定两者之间有关联。”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灵族使者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递给苏轻晚:“苏姑娘,灵澈大人让我送来急信,说他已经带着灵族古籍赶来长安,预计明日午时就能抵达,还说灵族古籍里,或许有地魂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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