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已满X 第7章 前行之路

汉克将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咽下，拿起桌上那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但没有喝，而是倒出少许湿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然后将瓶子小心地塞进自己的战术背心口袋里。“水要省着点，”他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显得有些沉闷“谁知道下一瓶在哪里。”他看了一眼克里斯和莉丝“检查装备，我们五分钟后出发。”

克里斯默默点头，将M9刺刀在磨刀石上最后蹭了两下，寒光一闪而逝，然后反手插进腰后的刀鞘。他又拿起那柄木工斧，掂量了一下，虽然斧刃有些卷边，但好在重量顺手。莉丝则重新整理了一下背包，几个蔬菜罐头和那几瓶水是她们最宝贵的资产。她握紧了那根擀面杖，这根普通的厨房用具此刻是她唯一的“长兵器”

屋内的气氛凝重得像铅块。阳光透过沾满污垢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灰尘在光柱中无声飞舞。这短暂的休憩结束了，他们必须再次投入外面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世界。

汉克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起一角窗帘，向外观察了足足三分钟。街道上游荡的身影似乎比他们刚进来时多了一两个，它们移动缓慢，毫无规律。

“路线记清了？”汉克回头，目光扫过克里斯和莉丝，“贴墙走，利用一切掩体。绝对不要跑，除非万不得已。急促的脚步声比气味更容易吸引它们。手势交流，我握拳表示停止，挥手向前表示快速通过，指方向就是有威胁。”他重复着基本的潜行要领，虽然克里斯和莉丝在逃亡路上已经学到了一些，但汉克的专业经验此刻对于他们来说仍然至关重要。

“明白。”克里斯简短回应。莉丝也用力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

汉克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房门。一股混合着腐烂和硝烟的恶臭立刻涌了进来。他率先侧身而出，M16步枪枪口朝下，但手指紧贴扳机护圈，身体微微弓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莉丝紧随其后，克里斯最后出门，轻轻将门带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后方。

三人排成一条直线，汉克打头，莉丝居中，克里斯断后，如同一个微缩的战术小队，滑入了死亡的黑洞。

他们紧贴着建筑物斑驳的外墙移动，阴影成了他们最好的庇护。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免踩到地上的碎玻璃或废弃物品。一只野猫从垃圾桶后窜出，发出“喵”的一声尖叫，三人的心脏几乎同时漏跳一拍，立刻静止不动，直到野猫消失在另一条巷子深处，才松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声、远处隐约的海浪声，以及那些感染者喉咙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嗬嗬”声。这种声音初听令人毛骨悚然，但听久了，反而成了一种背景噪音，一种配乐。

穿过两个街区，还算顺利，他们成功避开了几拨零散的感染者。但好景不长，在即将拐入通往工厂区域的主干道时，汉克猛地举起拳头，身体瞬间贴紧墙壁。

前方路口，大约七八个身影聚集在一起，漫无目的地晃荡着，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有穿着普通居民衣服的，也有两个穿着国民警卫队迷彩服的，它们共同的特征是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灰蓝色幽光的眼睛。

汉克打手势示意后退，寻找替代路线。他们绕进一条窄巷，巷子尽头被一堆倒塌的脚手架和垃圾堵死。

“该死，”汉克低骂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只能硬着头皮从那个路口快速穿过去，或者等它们散开。”

克里斯观察了一下环境，指了指巷子旁边一栋低矮的商业楼后门：“也许可以从这栋楼里穿过去？如果能从另一头出去，可能就绕开了路口。”

汉克考虑了一下，风险在于未知的建筑内部“检查一下，但随时准备撤退。”

后门是锁着的。克里斯尝试用斧头撬锁，但发出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附近一个原本背对着他们的感染者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来不及了！”汉克当机立断，“准备快速通过路口！跟我来！”

他不再隐藏，低吼一声：“跑！别回头！跟上我！”

三人如同离弦之箭，从巷口冲出，直奔路口对面。他们的突然出现和奔跑声，立刻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石子，那些聚集的感染者瞬间被激活，发出兴奋的咆哮，僵硬却迅速地围堵过来！

“嗬——！”

“呃啊——！”

咆哮声此起彼伏。汉克没有开枪，他知道枪声会引来更多。他挥舞着步枪的枪托，狠狠砸开一个试图靠近的感染者，将其击倒在地。克里斯紧随其后，用斧头劈砍，为莉丝开路。莉丝咬着牙，拼命奔跑，肺部像火烧一样疼。

一个穿着服务员围裙的女性感染者突然从侧面扑向莉丝，莉丝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擀面杖猛击过去，正中对方头部。感染者踉跄了一下，莉丝趁机从它身边冲过，心脏狂跳不止。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却如同穿越生死线。汉克和克里斯像两把尖刀，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开一个缺口。三人终于冲过了路口，躲进另一条相对空旷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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