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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何严把他介绍给同事们。科长见上午没什么事,就让何严送赵多福去宿舍。
两人边走边聊,何严介绍着厂里的情况,得知赵多福被分到工会,担任工会干事。
到了宿舍,赵多福环顾房间,满意地说:“这条件真不错。”
何严道:“确实挺好。”
他指了指进门左边那张床:“这是你的,我睡右边。”
赵多福连连点头:“好好好。”
说着就把行李和被子都放了下来。
何严笑着问:“这么久没见,你那头发长出来点没?”
赵多福是地中海发型,中间没头发,一听这话就急了:“嘘——小声点!”
“我到了新地方,可不能再让人知道我没头发,要不然对象都难找。”
何严笑道:“看你紧张的,这儿又没别人。你以后就不摘帽子了?”
赵多福坚决地说:“不摘!我下定决心不让别人知道,你可千万替我保密。”
何严应道:“行,不说出去。”
“饿不饿?拿上饭盒和筷子,快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回来你再收拾。”
赵多福道:“行啊,正好我也饿了。”
何严带上饭盒,二人一同去吃饭。
如今有赵多福在,没法看电视剧,也不能常加餐了,以后想改善伙食只能去野外僻静处。
要不干脆娶了盛杰算了,结了婚还能分到婚房,套间带厨房、阳台和自来水,只是没厕所,六十多平米,挺不错。
转眼半个月过去。
何严寄给母亲的信往返得很快,这半个月已经走了一个来回。
母亲回了一封信,还捎来一袋大红枣和一双亲手做的布鞋。
何严试了试布鞋,穿着确实舒服。
他展开信纸,见上面写道:
顺子,信收到了。娘一切都好,今年入了合作社,苦日子过去了,用现在的话说,叫一去不复返。
听说你进了大工厂,仗也不打了,娘就放心了。
你说接娘去住,娘想了想,还是先不去了。你刚进厂,事情肯定多,娘帮不上忙,更不能添麻烦。放心,娘好着呢。
有空就回来看看,娘想你了。
何严读着信,觉得字字朴实又真切,心里一阵感动。
他把信塞回信封,扔进抽屉。
又拿出红枣尝了一颗,味道很甜。
真是品相味道俱佳的好枣,何严又吃了一个。
这时赵多福回来了,兴冲冲道:“向前,厂长在曹德和家招待苏联专家呢,他们在跳舞,咱也去看看?”
何严笑道:“我就不去了,不会跳。”
抓了把红枣递过去:“尝尝,我家刚寄来的。”
赵多福接过吃了一个:“嗯,真甜!”
“你真不去?”
何严摇头:“你去吧。”
赵多福又塞了颗枣:“那我走了。”
说完便出了门。
几天过去,各地分配来的人陆续到厂。
大北厂进入新阶段,家属们也活跃起来。
先是曹德和,她和孔仕举结婚多年没孩子,谁知来大北厂不到一个月就怀上了,孔仕举喜出望外。
但曹德和想工作,孔仕举不让,要她安心养胎——这么多年才怀上,他宝贝得很。
曹德和却不听。她家原是开绸布庄的,孔仕举本是店里掌柜,她向来不睬他。
这天俩人刚从保健站出来,正遇上何厂长,曹德和趁机提意见:大北厂没商店,买东西都得进城,太不方便,该在厂里开一家。
何厂长一听就同意了,说这提议很好,会尽快联系商业局在大北厂设国营商店。
曹德和见提议通过,十分高兴,接着问:开了商店是不是还得有个负责人?
何厂长晓得她家从前就是做买卖的,直接点名让她负责。回去后他跟领导班子开会,正式指定了她。
曹德和这下可高兴坏了,而原本就没什么发言权的孔仕举,见事情已经敲定,只好默认了。
另一边,于德水的妻子刘桂芹也被后勤科的马主任找上门。
厂里家属和孩子越来越多,后勤部打算办一个托管所,马主任看中了刘桂芹。
刘桂芹不肯,说自家老于肯定不同意。
马主任一听,使劲劝她,说现在男女平等,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找组织撑腰。
再说,女人只有自己挣钱,说话才硬气。像他老婆,工资比他高,在家只有她欺负他的份儿。
所以说,女人想挺直腰杆,就得自己挣钱。来托管所带孩子,还能拿补助。
刘桂芹被他这么一说,别的没听进去,就听懂“干这个有钱”
只要挣了钱,回家就不用听老于的,还能跟他叫板,于是立马答应了。
而秋实这段时间也联系上了白若雪,可他追了七年也没追上,这次重逢,进展依然不顺。
倒是白若雪主动来厂里找他,请他带自己去找厂长,谈她们剧团来大北厂演出的事。秋实乐呵呵地领她去了。
何厂长一听就同意了。演出对厂里是好事,再加上他正想办个联谊会,解决厂里单身职工的个人问题,现在加上演出,就更热闹了。事情顺利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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