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笑道:“他们就是打得头破血流也与我无关,自然不会通知我。不过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吗。”
何严一听便知何事——九门提督归来,意味着遗产之争即将落幕。
九门提督道:“一起走吧,有始有终,压轴戏开场,怎能忘了你。”
何严轻笑:“呵呵,你要是忘了帮过你的人,我就天天上你家找你下棋。走吧。”
九门提督笑道:“这招够狠。上车。”
两人随即前往博物馆。
馆内正吵得激烈,很快动起手来。韩春明指责程建军带坏身边人,说真想替蔡晓丽和孟小杏打他两巴掌,孟小杏闻言直接扇了程建军一记耳光。
涛子坚称遗物已被自己赌光输尽,关小关母亲怒骂他是败家子,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还要继续打,众人连忙阻拦。
九门提督与何严及推轮椅者躲在拐角观望,直到见韩春明为护涛子,挨了关小关母亲几下打,九门提督坐不住了。
他命人推自己上前,大喝一声:“我看你才是败家子!”
九门提督一现身,众人停手,吓得目瞪口呆。春明妈惊得靠墙而立,关小关母亲手一松包落地,跌坐地上。
大家惊恐万状,一动不动望着九门提督。关小关一见爷爷就哭了,颤抖着唤了一声“爷爷”
却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何严随九门提督一同走出,但众人震惊之余只注意到九门提督,无人留意何严。
何严也不想破坏气氛,便站远些,将中心位置留给九门提督,自己摇扇旁观。
九门提督未让他们久陷惊愕,他目光平视前方,谁也不看,轻声唤道:“徒儿。”
韩春明一愣,神情呆滞地点了点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来。”
他依言缓步走近九门提督,弯下腰来看向对方。
众人原本心怀畏惧,但听到九门提督连续说话,逐渐缓过神来,惧意也慢慢消散。
九门提督目光仍不与人相对,只道:“没想到吧。”
韩春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道:“师父,您能抽我一嘴巴吗?”
九门提督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感受着那只手的温度,韩春明紧紧攥住九门提督的手,哽咽道:“师父,您这一招也太狠了!”
说完,他“呜”
地一声跪倒在九门提督面前,将脸埋进对方手中痛哭起来。
九门提督终于不再看向远处,而是低头看向韩春明,轻声道:“人生百态啊……我要是不‘死’这一回,哪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徒儿,起来吧。”
韩春明哭着站起身。
“我那不孝的儿子,还有大不敬的儿媳,一见我不行了,什么三纲五常、女儿经、孝顺经全都搬出来了。”
九门提督说着,神情黯然,靠在韩春明身上,继续道:“三十年都不理我……突然对我嘘寒问暖,我难受,真想早点走。”
众人见他如此伤心,听着这番话,眼中都泛起泪光。
九门提督忽然坐直身子,精神一振,说道:“嘿,那时候我就想起东直门小酒馆的酒仙了,他会活,他隐居了。我就琢磨出这个主意,半夜去找了破烂侯。”
何严摇着扇子笑道:“我帮了你,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把我供出来吧?”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何严的存在。
“都一样。”
九门提督应了一声,又对众人说:“这段时间你们做的事我都清楚,谁去过坟地我知道,春明守了一夜的坟我也知道。苏萌啊,你扔了春明的戒指,我也知道。”
韩春明忍不住道:“师父您真是……”
九门提督喊:“兔崽子过来。”
关爸闻声走近。
“大不敬呢。”
大不敬也走了过来。
“我的东西都给了我徒儿,他又转交给了小懒猫。”
“小懒猫。”
关小关上前应道:“爷爷。”
“我给春明的遗嘱,你知道吗?”
小懒猫装糊涂:“不知道。”
九门提督转向韩春明:“徒儿,我的遗嘱呢?怎么没给他们看看?”
韩春明答:“我祭拜您的时候,烧给您了。”
九门提督点头:“我徒儿做的,正合我意,我没看错人。”
他又看向不孝子和大不敬,语气坚定:“我的东西,永远不会留给败家子,记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九门提督望向春明妈,露出笑容:“春明妈。”
春明妈小心翼翼地走近,仔细看了看九门提督,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随即拍打着他,欣喜地说:“老哥哥,你这个老头,老顽童!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见着鬼了!”
九门提督也笑了起来:“呵呵,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啊。”
春明妈笑着说:“确实够让人吃惊的。”
九门提督愉快地说:“好了,接下来我也要看看我徒弟收的这些物件了。”
和关小关和好后,韩春明把东西都搬了回来。
随后,韩春明推着九门提督去看他的藏品,看完后,九门提督邀请何严去家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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