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盛波的笑声更加得意了,仿佛早就预料到张骑鹤的反应:“哈哈哈,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嘛!我拿你当兄弟,你要是成了我女婿,这叫亲上加亲,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啊!”
“好你个头!”
张骑鹤差点没对着手机吼出来,强压着火气,恨恨地低声骂道,“盛哥,我拿你当兄弟,你特么却想当我爹?想什么美事儿呢!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哎哟,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嘛。”
盛波依旧乐呵呵的,但语气里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感慨。
“骑鹤啊,你不懂。我家囡囡(盛晓芸的小名),看着精明强势,其实在感情上……唉,就是个傻姑娘。”
盛波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也低沉了些。“她大四实习的时候,认识了那个……嗯,她现在的男朋友,姓陈的一个小子。”
盛波故意用了“男友”这个听起来关系还不那么稳固的词,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我老盛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眼高手低,心术不正!可我家囡囡那时候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非要跟他好,谁说都不听。后来毕业了,更是闹着非要结婚,我跟我她妈怎么劝都没用,差点闹得父女决裂……最后没办法,只能依了她。”
盛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心疼和怒气。
“结果呢?这婚结了连一个月安生日子都没有!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那小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算了,家里这些破事,不提也罢!”
他话到嘴边,似乎有些家丑不便外扬,又咽了回去。
张骑鹤听得眉头紧皱,他虽然对盛晓芸没什么想法,但听到这种遭遇,心里也难免有些唏嘘。
可他立刻警觉起来,没好气地打断道:“盛哥,他们两口子的事,你跟我这儿诉苦有什么用?往我身上扯什么关系?我有女朋友,感情好得很,不会考虑其他人,更没兴趣当你女婿!
咱们一码归一码,如果盛晓芸这次是正经代表你来谈投资,那就公事公办,好好谈!别搞这些弯弯绕,把我当阶级敌人似的针对、拉拢我的团队!要是再这样,以后咱俩这兄弟都没得做!”
最后这句话,张骑鹤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商量的警告意味。
盛波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急了:“别别别!兄弟,咱俩什么交情啊?莫生气,莫生气!是哥哥我考虑不周,欠妥当了!我回头就说她!投资的事,你们该怎么谈就怎么谈,我绝对不干涉!你放心!”
张骑鹤也懒得再跟他多说,愤愤地撂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便挂断了电话。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跟这老狐狸打交道,比发一天传单还累。
刚转过身,他身体微微一僵。
只见不远处的廊柱阴影下,盛晓芸正斜倚在那里,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他,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怎么的,盛大小姐,还没尽兴?出来查岗?”
张骑鹤压下心中的一丝尴尬,没好气地先发制人。
盛晓芸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脸上带着那种洞悉一切的笑容,调侃道:“这就急了?还学会跟家长打小报告了?张总,你这操作有点下饭啊。”
张骑鹤老脸一热,但输人不输阵,冷哼一声,摆出辈分。
“我跟你爸是兄弟,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张叔。我跟自家兄弟通个电话,汇报一下他闺女在我这活泼过头的表现,有什么问题?”
“张叔?”
盛晓芸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鹅鹅鹅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引得路过的一个服务员都侧目而视。
笑够了,才凑近一步,仰头看着张骑鹤,吐气如兰,带着淡淡的酒香。
“小弟弟,毛长齐了没有,就想当人叔叔?姐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跟我这儿充大辈儿?”
两人在这走廊里唇枪舌剑,互相拉扯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提投资的事,但言语间的机锋和试探却一点没少。
最终,谁也没能真正占了上风,算是打了个平手。
回到包厢时,里面的气氛已经达到了**。
只见平时沉默寡言、对着电脑才能滔滔不绝的“夜班小王子”邹长兴,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竟然抢过了麦克风,正站在房间中央,深情并茂、鬼哭狼嚎地演唱着任贤齐的《心太软》!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邹长兴闭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调子跑到姥姥家去了,但感情绝对充沛,惹得储杰等人笑得前仰后合,拼命鼓掌叫好。
盛晓芸一进来,立刻无缝融入了这热烈的氛围。
不仅没有嫌弃邹长兴的魔音灌耳,反而也跟着节奏轻轻拍手,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等邹长兴一曲唱罢,脸红脖子粗地下来,她还亲自倒了一杯饮料递过去,笑着说:“长兴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歌声,感情饱满,极具感染力!下次团建K歌,你必须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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