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春回大地。
云岫寨迎来了最繁盛的时节。沈砚的商队往来不绝,将苗疆的药材、银器带出去,又将中原的丝绸、书籍、铁器运进来。陆昭训练的护卫队,已成为守护山寨最坚实的壁垒。萧临则帮助相玥规划寨子的未来,开办学堂,让族里的孩子们不仅能学习本族的文化,也能识汉字,读诗书。
阿莎成了相玥的得力助手,她用自己对蛊毒的了解,帮助相玥研制出更多治病救人的良方。阿竹也长大了,成了护卫队中最勇敢的年轻战士。
又是一年山灵祭。
篝火熊熊燃起,族人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这一次,他们的歌声里不再有孤寂与敬畏,更多的是喜悦与希望。
相玥依旧站在祭台中央,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萧临站在她身侧,手中握着她的手。陆昭和沈砚站在他们身后,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她举起手中的“镇魂鼎”,银色的光尘从鼎中飘散,融入夜空,与漫天的星斗融为一体。
“山神庇佑,云岫永昌!”族人们齐声高呼。
相玥望着眼前的一切,望着身边的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她知道,山神的预示“五心归一”,早已实现。他们五人,连同整个云岫族,已经融为一体。
萧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看,桃花开了。”
相玥望去,只见寨子入口处,那几株老桃树,正迎风绽放,粉红的花瓣在火光与星光下,如雨般飘落。
她转过头,看着萧临在火光下英俊而坚毅的侧脸,又看了看陆昭的沉稳,沈砚的洒脱,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温热,以及身后整个族群带来的力量。
她终于笑了,那笑容如春花绽放,如春风拂面,清冷不再,只剩下满满的温柔与幸福。
山灵祭的篝火渐渐化作点点余烬,像散落在地上的星子。相玥站在祭台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羽冠上那根新缀的银羽——那是萧临昨夜用月光下的银杏叶折成的,叶脉里还沁着淡淡的草木香。
“在想什么?”
萧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廓。他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手中捧着一件绣着银羽纹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袍角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夜风的微凉。
“在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相玥望着远处桃林,声音很轻,“你浑身是血,倒在药堂门口,像块冰冷的石头。”
萧临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到她背上:“那时你用银针扎我,疼得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若非沈砚说你有价值,我不会救你。”相玥嘴硬,耳尖却微微泛红。
“是是是,”萧临顺着她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宠溺,“多亏沈砚那张巧嘴,不然我这条命,早成了忘川里的孤魂。”
陆昭抱着长矛走过来,恰好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若你死了,谁来帮祭司处理那些堆成山的文书?”
沈砚摇着折扇从另一边现身,月白锦袍上沾着桃花瓣:“陆兄此言差矣,萧兄的字比我好看,祭司偏爱他的文书,可不是因为字。”
相玥转身,目光扫过三人。萧临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沈砚嘴角挂着促狭的笑,陆昭虽板着脸,眼神却难得地柔和。她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满了,像春日里涨满的溪流,暖意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
“都过来。”她轻声说。
三人愣了一下,还是依言走到她身边。相玥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里面装着用“银羽草”“赤焰草”和“凝露丹”残渣炼制的“同心丸”,是阿莎昨日交给她的。
“张嘴。”她对萧临说。
萧临乖乖张开嘴,相玥将一粒药丸放入他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清甜,还有一丝她指尖的温度。
“我呢?”沈砚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相玥也喂了他一粒,轮到陆昭时,他别扭地别过头:“我不吃。”
“陆昭。”相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陆昭僵了僵,还是转过头,张开嘴。药丸落入他口中,他嚼了嚼,眉头忽然舒展:“……有点甜。”
相玥笑了:“这是‘同心丸’,用我族秘法炼制。吃了它的人,心会永远连在一起。”
沈砚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呀,我感觉我的心已经和祭司连在一起了!”
陆昭轻咳一声,耳根微微发红。萧临则握住相玥的手,十指相扣:“我的心,早就和你连在一起了。”
祭典散去,族人们各自回寨。相玥却拉着萧临,走向桃林深处。
月光透过桃枝,洒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层薄薄的纱。相玥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萧临。她从发间取下那根银羽发簪——簪头刻着一只展翅的羽鸟,是她用“镇魂鼎”熔炼了旧羽冠后亲手打造的。
“给你。”她将发簪递过去。
萧临接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银针留下的痕迹。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发簪插回她发间:“这簪子,还是戴在你头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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