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最近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秋水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位尚老爷子是老年痴呆了。
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秋水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尚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尚若临遇见了我,就活不过三十岁?”
她的手指在身侧悄然蜷缩,带来一丝微弱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
尚老的面容在书房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沟壑纵横,每一道都刻着岁月的沉重。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看很远的地方,声音也带着一丝飘忽。
“我们这样的家族,总有些外人难以理解的传统和……宿命。”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若临出生的那天,并不寻常。”
秋水屏住呼吸,她知道,接下来她听到的,恐怕会颠覆她的认知。
“尚家世代都有御用的风水大师,若临降生的时刻,那位大师就在产房外等候。”
“孩子抱出来,大师只看了一眼,便指着若临心脏处的位置,脸色大变。”
秋水的心猛地一跳。
心脏处?
胎记?
秋水回想起尚若临给她看的照片。
尚若临的胎记是由三个小块组成的,颜色是触目惊心的猩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三处枪伤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秋水这么想着,心脏又浮起一丝闷闷的疼。
“大师说,”尚老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无奈,“若临命格特殊,身系家族气运,但也因此,情路坎坷,不可动情。”
“一旦遇上真心爱慕之人,情根深种,便会在三十岁生日前面临生死大劫。若能勘破情关,或有一线生机,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比任何诅咒都来得更令人心惊肉跳。
秋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可联想到玉佩的循环,尚若临父亲的日记,还有尚若临一次次为了她殉情的行为……
这些荒诞不经的言辞,竟有了令人胆寒的可信度。
“所以,你们就……”秋水艰难地开口,嗓子有些发干。
“所以,我们从不敢让他轻易接触异性,更别提自由恋爱。”
尚老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若临的父亲文宇,当年也是因为……”他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触及了更深的伤痛。
秋水想起了之前尚若临给她讲过的父母的爱情故事。
他父亲的殉情,应该是给了尚老一次命运的重击。
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尚老将目光从窗外收回,重新落在秋水身上。
“小丫头,你知道若临的生日是哪一天吗?”
秋水一怔。
她恢复的记忆碎片中,在她和尚若临浓情蜜意之时,确实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
她记得自己当时带着小女儿的娇憨。
……
“喂,尚若临,你生日什么时候呀?我好准备礼物。”
尚若临总是用他那特有的慵懒又带着点戏谑的语气搪塞。
“我的生日?那可是个天大的秘密,不能说。”
有时他会揉揉她的头发。
“小傻瓜,我哪天过生日,我自己都忘了。”
她也曾撒娇耍赖,但他始终守口如瓶,只说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
当时,秋水只当是情侣间的小情趣,甚至觉得尚若临故作神秘的样子有些可爱。
现在想来,那含糊其辞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沉重的真相。
她从未怀疑过,一个连自己生日都不愿透露的男人,内心深处究竟背负着怎样的恐惧和孤独。
秋水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秋水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知道他的生日。他从来没告诉过我。”
尚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苍凉。
“因为大师的批命,我们尚家,从未给若临正经过过一次生日。”
“我们甚至刻意模糊这个日期,希望他自己也能淡忘,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或者,至少不要在他动情的时候到来。”
尚老的目光再次变得复杂,审视着秋水。
“小丫头,你的出现,若临对你的不同,都印证了大师当年的预言。他动了情,而且,是真心。”
“其实,若临的生日,”尚老一字一顿,“就在五天后。”
五天后?!
秋水如遭雷击,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椅子向后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五天后……
现在是M国时间的3月7日上午。
尚若临出在M国,那么他的生日,按照M国时间计算,就是3月12日。
可是……
可是她和尚若临经历的循环,是以华国时间为基准的!
秋水飞快地在心中计算着时差。
M国比华国慢了大约13到16个小时,具体看所在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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