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广岛战场镀上了一层猩红,硝烟在海风中缓缓弥散,却吹不散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天守阁的断壁残垣下,龙国士兵正小心翼翼地清理战场,重伤员的呻吟、轻伤员的喘息与武器的擦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胜利后略显沉重的乐章。
陆战霆靠在一根被炸断的立柱上,军帽斜斜地压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的疲惫。
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刚想拧开水壶喝口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不是零星的冷枪,而是密集到如同爆豆般的连环射击。
紧接着,通讯兵小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军裤上沾满泥污,脸色煞白如纸:“师座!不好了!城西方向,鬼子和黑人军团杀回来了!攻势比之前还猛!”
“什么?”陆战霆猛地站直身体,腰间的佩刀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眼中的倦意瞬间被锐利的寒光取代,
“他们刚吃了大败仗,主力折损过半,还敢反扑?”
易满红提着还在滴血的佩刀快步赶来,胳膊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血渍顺着刀柄往下滴,他却浑然不觉,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
“师座,这些狗娘养的是不甘心啊!肯定是想趁我们刚打完仗、人困马乏的时候捡便宜!老子这就带弟兄们去宰了他们,让他们知道龙**人的厉害!”
“别急。”陆战霆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他目光望向城西的方向,枪声越来越密集,还夹杂着迫击炮的轰鸣,炮弹爆炸的冲击波让远处的断壁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不是来拼命的,是来搅局的。估计是想抢回一些物资,或者掩护主力撤退。传我命令,锐锋军第三团和第五团死守城西防线,用迫击炮压制敌人火力点,步兵依托街巷工事顽强抵抗,不准轻易出击——我们耗得起,他们耗不起。”
“是!”小李应声而去,跑出去没几步又被陆战霆叫住。
“告诉赵砚秋,守住每条街巷的拐角和屋顶,用交叉火力招呼他们,别给鬼子近身的机会。”陆战霆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
城西的街巷里,东瀛第六师团的鬼子在军官的嘶吼下,如同疯狗般向前冲锋。
他们大多面带菜色,眼眶深陷,显然是连日作战缺乏补给,但眼神里却透着困兽犹斗的疯狂,手中的步枪早已上膛,枪口冒着冰冷的寒光。
黑人军团的士兵则更加凶悍,他们**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兽皮,黝黑的皮肤上涂着诡异的红色纹路,挥舞着砍刀和缴获的冲锋枪,嗷嗷叫着冲在最前面,嘴里还喊着晦涩难懂的口号,脸上的狰狞与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锐锋军第三团团长赵砚秋趴在一处残破的屋顶上,身下的瓦片早已布满裂纹,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
他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加装了瞄准镜,此刻正死死锁定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黑人军官——那军官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如铁块,肩膀上扛着一挺重机枪,正疯狂扫射着前方的街道,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无数碎石,打得墙面坑坑洼洼。
赵砚秋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节奏,枪口随着黑人军官的移动而缓缓移动,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汗臭与火药味混合的怪异气味。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子弹如同流星般精准地击中了黑人军官的太阳穴。
那军官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手中的重机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轰然倒地,暗红色的鲜血从太阳穴汩汩涌出,很快染红了身下的石板路。
“打得好!团长威武!”屋顶上的几名锐锋军士兵压低声音喝彩,手中的武器却丝毫没有放松,依旧警惕地瞄准着前方。
赵砚秋没有丝毫得意,迅速拉动枪栓,将弹壳退出,重新上膛,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一名挥舞着军刀的鬼子军官,他正嘶吼着催促士兵冲锋,脸上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鬼子人多,但他们没脑子!咱们就用巷战拖死他们,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子,都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街巷两侧的房屋早已被锐锋军改造成了防御工事,门窗被砖石封堵,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射击孔,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冲锋的敌人。
手榴弹时不时从窗口扔出,在敌群中炸开一朵朵血花,碎片飞溅,鬼子和黑人军团的士兵惨叫着倒下,尸体很快堆满了街巷。
有些士兵甚至在房屋内挖掘了射击地道,从地下突然冒出,对着鬼子的后方发起突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名鬼子侥幸躲过了手榴弹的爆炸,连滚带爬地冲到了一处房屋前,刚想抬脚踹门,突然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踩在了一具龙国士兵的尸体上——那士兵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睛却圆睁着,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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