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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 第258章 东路迂回

冯胜的靴底在冻裂的河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冰碴子顺着靴纹嵌进皮革,融化后又结成细冰,像层透明的锁链。他扶着腰间的佩刀站定,望着对岸被晨雾笼罩的山峦——那是肯特山的余脉,北元的粮草辎重基地就藏在山坳里,据斥候回报,光是堆积的青稞就够十万人吃半年。

“父亲,冰面好像在晃。”常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年轻将领的甲胄上还沾着昨夜的雪,他正用长矛试探着冰层厚度,矛尖刺入的地方泛起一圈圈水纹。

冯胜弯腰捡起块鹅卵石,重重砸在冰面。闷响过后,冰面裂开几道细纹,却没彻底崩碎。“还能撑住。”他拍了拍常茂的肩甲,甲片上的霜花簌簌掉落,“让工兵营把备用的木板铺在冰面上,每块板之间用铁钉钉死——咱们的回回炮太重,不能出半点差错。”

常茂应声转身时,冯胜忽然又道:“告诉弟兄们,过了河就不准再说话,谁要是惊动了山坳里的哨兵,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雾里的什么东西听去,“北元守将阿刺知院是头老狐狸,去年在呼伦贝尔,他就用空营计骗了咱们三万石粮草,这次绝不能再栽跟头。”

东路军的五万人马像条沉默的长蛇,缓缓滑过结冰的河面。木板与冰面摩擦发出“咯吱”声,被士兵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掩盖,只有回回炮的铁轮碾过木板时,才会传出沉闷的碾压声,惊得河面上的水鸟扑棱棱飞起,消失在浓雾里。

冯胜走在队伍中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虎符。这枚青铜符牌是朱元璋亲授的,正面刻着“奉天承运”,背面是东路军的编制——五万人里,有两万是擅长山地作战的步兵,一万是神机营的火铳手,剩下的两万人,全是推着攻城器械的辅兵,他们的肩上扛着东路军最关键的杀器:十二门回回炮,三十具火箭巢,还有足以搭建三座浮桥的木料。

“父亲,前哨抓到个砍柴的牧民。”常茂的亲兵压低声音禀报,手里押着个裹着破旧羊皮袄的汉子,汉子的脚踝在冰面上拖出两道水痕,嘴里呜呜地叫着,被布团堵了嘴。

冯胜挥手让亲兵解开布团,牧民刚要呼喊,就被冯胜按住后颈按在冰面上。“山坳里有多少守军?”他的蒙语带着中原口音,却字字清晰,“阿刺知院的主营扎在粮草堆的东边还是西边?”

牧民梗着脖子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们这些明狗,迟早会被长生天的雷霆劈死!”

“雷霆?”冯胜笑了,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地图,摊在冰面上用石块压住,“比起长生天的雷霆,你还是担心担心山坳里的粮草吧。”他指尖点在地图上标注着“火药库”的位置,“这里要是炸了,整个肯特山都会听见响,到时候别说粮草,连你们的毡房都得飞上天。”

牧民的瞳孔猛地收缩,冯胜看在眼里,忽然松开了手。“说吧,”他从辅兵手里拿过块干粮,塞到牧民手里,“阿刺知院把哨兵藏在哪了?只要说真话,这袋干粮归你,还能带着家人去辽东卫过活,朝廷分你三十亩地。”

干粮的麦香混着牛油味钻进牧民的鼻腔,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抬头看向山坳的方向:“山坳入口有三道暗哨,第一道在左侧的歪脖子松树上,第二道藏在右侧的石缝里,第三道……第三道是条狼狗,拴在粮草堆旁边的木桩上,那狗能闻出汉人的味道。”

“还有呢?”冯胜追问,指尖已经按在了地图上的“水源地”标记。

“阿刺知院的主营在粮草堆西边的石屋里,他每晚都要带着亲兵去清点粮草,丑时三刻才回营。”牧民的声音越来越低,“火药库在最北边的山洞里,钥匙在他贴身的皮囊里……”

冯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亲兵解开他的绳索:“带着你的家人往南走,到了辽东卫报我的名字,会有人接应你。”看着牧民踉跄着消失在雾里,他忽然对常茂道:“让弓箭手营的人去解决那三道暗哨,记住,用无声箭,别惊动那只狼狗。”

常茂刚要转身,冯胜又补充道:“让火铳手准备硫磺弹——等会儿用得上。”

半个时辰后,山坳入口的歪脖子松树下,一个北元哨兵悄无声息地坠落在雪地里,背上插着支没入大半的箭矢,箭羽还在微微颤动。右侧的石缝里,另一名哨兵正瞪大双眼,喉咙上的血洞汩汩冒着热气,手里的铜锣被死死按在胸前,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只有那只被拴在木桩上的狼狗,忽然对着浓雾的方向狂吠起来。冯胜眉头一皱,对身边的火箭手挥了挥手。十具火箭巢同时抬起,箭头裹着浸了硫磺的棉絮,在火折子上点燃后,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射向粮草堆旁的帐篷。

“汪——汪——”狼狗的叫声戛然而止,被火箭击中帐篷的爆裂声取代。火焰迅速舔舐着堆积如山的青稞,干燥的草垛“噼啪”作响,浓烟卷着火星冲上天空,撕开了笼罩山坳的浓雾。

“杀!”冯胜终于发出怒吼,拔刀的瞬间,东路军像从地下冒出来的潮水,涌向惊慌失措的北元士兵。

山坳里的景象比斥候描述的更惊人。成片的帐篷之间,堆满了用毡布盖着的粮草,骆驼和马匹拴在木桩上,正被火光惊得焦躁不安,踢翻了旁边的油桶,油脂流到地上,让火势蔓延得更快。北元士兵从帐篷里冲出来时,不少人还光着脚,手里的弯刀在火光中闪着慌乱的光。

“阿刺知院呢?”冯胜一刀劈开迎面砍来的长矛,对常茂喊道,“去石屋看看!”

常茂带着亲兵冲向西侧的石屋时,冯胜正指挥着火铳手结成阵型。“瞄准那些试图救火的!”他的吼声混着铳声,“别让他们靠近粮草堆!”铅弹呼啸着穿过火焰,将提着水桶的北元士兵打翻在雪地里,血水瞬间被冻成暗红的冰碴。

石屋的门被一脚踹开时,阿刺知院正站在案前,将一卷羊皮地图塞进怀里。老将军穿着绣着金线的锦袍,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酒渍,看到常茂举刀冲进来,他却忽然笑了:“常遇春的儿子?果然跟你爹一样性急。”

常茂的刀停在半空。他听父亲说过,阿刺知院曾是扩廓帖木儿的副将,二十年前在汴梁,还跟父亲交过手。“你怎么不跑?”他厉声问道,刀尖离老将军的咽喉只有寸许。

“跑?”阿刺知院慢条斯理地系紧锦袍的腰带,案上的酒壶被火光映得通红,“粮草都烧光了,我跑去哪里?脱古思帖木儿要是知道我丢了肯特山的辎重,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派人把我的头砍下来祭祖。”

他忽然抬头看向常茂,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种近乎悲悯的复杂:“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北元的气数尽了,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败在你这毛头小子手里。”

常茂被他看得有些发怔,正想喝令亲兵上前捆绑,却见阿刺知院忽然抓起案上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小腹。“告诉冯胜,”老将军倒在地上时,声音还带着笑意,“草原的冬天……很长,你们未必能撑到开春……”

常茂愣在原地,直到冯胜带着人冲进石屋,才猛地回过神。“父亲,他……”

“死了也好。”冯胜踢开地上的匕首,目光落在案上的羊皮地图上,展开一看,顿时倒吸口凉气——地图上用朱砂标着北元在肯特山的所有暗哨,甚至还有三条通往王庭的秘密通道,“这老狐狸,倒是留了份大礼。”

山坳里的火势已经失控,青稞燃烧的焦糊味混着硫磺的刺鼻气息,压过了雪地里的寒气。冯胜走到粮草堆前,看着士兵们将未被点燃的草料捆扔进火堆,火焰腾起三丈高,把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

“父亲,找到他们的盐仓了!”常茂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正指挥士兵们将一袋袋雪白的盐巴搬出来,“足有五千石,够咱们东路军吃到明年夏天!”

冯胜却没动,他望着肯特山深处,那里的浓雾已经被火光驱散,露出连绵的山峦。“阿刺知院的话没错,草原的冬天很长。”他忽然对常茂道,“让工兵营在山坳里搭建临时营寨,用石头垒墙,外面再挖三道壕沟——咱们不能只烧了粮草就走。”

常茂一愣:“不走?那咱们下一步……”

“等。”冯胜的目光锐利如鹰,“北元王庭没了粮草,肯定会派人来肯特山查看,咱们就在这儿等着,来多少杀多少。”他拍了拍常茂的后背,“去神机营看看,让他们把火箭巢架在两侧的山头上,箭头都换上燃烧弹——北元的骑兵最怕火,这是他们的命门。”

三天后的清晨,肯特山的雪地里传来马蹄声。冯胜趴在东侧的山梁上,透过望远镜看到一队北元骑兵正沿着山道驶来,大约三千人,为首的将领穿着黑色皮甲,腰间挂着北元宗王的令牌。

“是也速迭儿。”冯胜低声对身边的常茂道,“脱古思帖木儿的侄子,这人急功近利,肯定是想来抢回些残存的粮草邀功。”他从怀里掏出令旗,“让山头上的火箭巢准备,等他们进入山坳,就点火。”

常茂接过令旗时,手指有些发颤。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指挥火器营,虽然父亲就在身边,掌心还是沁出了汗。“父亲,火箭的射程够吗?”他看着山道上越来越近的骑兵,声音有些发紧,“他们好像在放慢速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放心。”冯胜拍了拍他的手,“张工匠改良过火箭巢,射程比原来远了五十步,足够覆盖整个山坳。”他忽然压低声音,“也速迭儿不是发现了异常,是在心疼那些被烧掉的粮草——你看他的马速,忽快忽慢,这是心里在盘算怎么跟脱古思帖木儿交差。”

果然,望远镜里的也速迭儿正勒着马,对着燃烧后的粮草堆指手画脚,身边的亲兵们低着头,像是在挨训。冯胜举起令旗,猛地向下一挥:“放!”

山头上的火箭巢同时喷出火舌,三十支燃烧箭拖着浓烟,像群火鸟扑向山坳。也速迭儿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火箭射中了马匹,受惊的战马疯狂乱窜,瞬间冲散了阵型。

“杀!”冯胜的吼声震落了山梁上的积雪。东路军的步兵从壕沟里跃出,挺着长矛冲向混乱的北元骑兵;神机营的火铳手则结成三排,轮流向人群中射击,铅弹穿透皮甲的闷响和惨叫声混在一起,在山坳里回荡。

也速迭儿在亲兵的护卫下试图突围,黑色皮甲被火燎得焦黑,他挥舞着弯刀劈开迎面刺来的长矛,却没注意到常茂正带着一队刀斧手从侧翼包抄过来。

“也速迭儿!你的对手是我!”常茂的吼声惊得也速迭儿回头,就在这刹那的迟疑,常茂的长刀已经劈到他面前,刀风带着寒气,刮得他脸颊生疼。

两马交错的瞬间,也速迭儿的弯刀与常茂的长刀撞在一起,火星溅落在雪地里,融出一个个小黑点。“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速迭儿的吼声带着不屑,他的马术显然更精湛,借着马的冲力,弯刀顺着刀身滑向常茂的手腕。

常茂却忽然侧身,避开刀锋的同时,左手抽出腰间的短斧,狠狠掷向也速迭儿的坐骑。马腿被劈中的瞬间,也速迭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重重砸在雪地里,激起一片雪雾。

“绑了!”常茂勒住马,看着亲兵们将挣扎的也速迭儿捆起来,忽然觉得手心的汗凉透了,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冯胜走下山梁时,战斗已经结束。雪地里躺着上千具北元士兵的尸体,没被烧毁的粮草堆旁,被俘的北元士兵正被集中看管,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里满是恐惧。

“父亲,也速迭儿不肯降。”常茂走到冯胜面前,年轻将领的甲胄上沾着血,脸上却带着兴奋,“他说就算死,也要做草原的魂。”

冯胜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也速迭儿,对方正用蒙语咒骂着,声音嘶哑却依旧凶狠。“给他松绑。”冯胜忽然道,“带他去看看那些被烧毁的粮草。”

也速迭儿被押到焦黑的粮草堆前时,忽然安静了。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烧焦的青稞,指缝间漏下的全是黑色的炭粒。“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忽然朝着北元王庭的方向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雪地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冯胜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他知道,肯特山的粮草被烧,加上也速迭儿被俘,北元王庭的军心已经散了——没有粮草,再精锐的骑兵也撑不过这个冬天。

“父亲,斥候回报,北元王庭方向有异动。”常茂拿着一份急报跑过来,脸色有些凝重,“脱古思帖木儿好像在调集兵力,似乎想亲自来肯特山。”

冯胜接过急报,上面的字迹被雪水洇得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关键信息:北元王庭的兵力只剩下不到五万,且多是老弱残兵。“他这是被逼急了。”冯胜冷笑一声,将急报递给常茂,“让神机营把所有的火药都集中起来,埋在山道两侧的雪地里——脱古思帖木儿要来,咱们就给他准备份更大的礼。”

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依旧阴沉,像是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雪。东路军的士兵们正在加固营寨,回回炮的炮口对准了山道入口,火铳手们擦拭着枪管上的霜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藏着期待。

“告诉弟兄们,再熬些日子。”冯胜对常茂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等徐达和蓝玉的军队到了,咱们就能合围北元王庭了。到时候,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有家不能回。”

常茂用力点头,转身传达命令时,脚步轻快了许多。山坳里的风卷着雪粒掠过,带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狼嚎,却再也吓不住这些经历过血火洗礼的士兵。冯胜走到临时搭建的了望塔上,望着被火光映红的肯特山,忽然想起出征前朱元璋的嘱托:“东路军是北元的七寸,捏紧了,就能断他的命脉。”

他握紧了腰间的虎符,青铜的冰凉透过皮革传来,却让他觉得心里踏实。雪越下越大,落在了望塔的木板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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