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涵 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之后就彻底放弃了…
京城一座四合院里,爬墙虎顺着青砖灰瓦蜿蜒蔓延,将斑驳的墙面染成一片深浅不一的墨绿。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混合着老木头特有的温润气息,透着一股子与世隔绝的静谧。
正屋前的葡萄架下,摆放着两张藤椅和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带着清雅的茶香。
沈致远斜倚在藤椅上,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真丝唐装,袖口绣着低调的暗纹。
九十三岁的高龄,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却丝毫未减那份久居高位的沉稳气场。
他头发已近全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深邃而清明,透着洞察世事的锐利,坐在这里,便如同一尊不动如山的定海神针。
不远处,胡昌明正缓步走来。
他比沈致远小上八岁,今年八十五,头发同样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步履虽不如年轻时矫健,却依旧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姿态。
走到沈致远面前,胡昌明脸上立刻堆起了几分尊敬的笑意,声音洪亮却不失分寸,“老首长,好些日子没来看您了,您这精神头可是越来越足了,真是越活越年轻啊!”
沈致远缓缓抬眼,目光落在胡昌明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却也有几分老友相见的熟稔。
他轻轻颔首,声音略带沙哑,却依旧中气十足,“老胡,别站着了,坐。”
胡昌明依言在另一张藤椅上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四合院内的景致。
这院子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墙角的月季开得正艳,廊下挂着的鸟笼里,画眉鸟正叽叽喳喳地唱着,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胡昌明心里清楚,这平静之下,藏着多少暗潮汹涌。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抚平他心头的焦躁。沉吟片刻,他才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郑重,“老首长,您身子骨这么硬朗,真是我们这些老部下的福气。”
沈致远放下手中的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太了解胡昌明了,这位老部下一辈子直来直去,今天却绕了这么多圈子,显然是有事相求,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小事。
“老胡。”沈致远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今天找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被沈致远一语点破,胡昌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和愤怒,“老首长,您也知道,忠国他…他这次死得太冤枉了!”
提到“忠国”两个字,胡昌明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想当年,忠国跟着您出生入死,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多少次枪林弹雨都挺过来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老首长,李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忠国走了,李家就断了根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得给李家人一个交代啊!”
沈致远闻言,脸上的神情也沉了下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老胡,我知道你和忠国的关系好,他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我能理解。”
他顿了顿,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可是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你真的了解清楚了吗?那个叫林恒夏的小家伙,虽然手段是狠了点,做事也确实冲动,但说到底,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胡昌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愤怒,“老首长,忠国可是他的长辈啊!就算忠国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他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毒手啊!这分明就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沈致远抬手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这些年,忠国和李家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数。仗着家里的背景,嚣张跋扈,为所欲为,得罪了不少人。这次的事情,不过是积怨已久的爆发罢了。”
他看向胡昌明,眼神锐利如刀:“而且,林恒夏的手段你也应该听说了。年纪轻轻,就能在国外站稳脚跟,甚至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这份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些年,京城表面上平静,暗地里却藏着不少隐患,正是因为有林恒夏这样的人存在,才震慑住了不少宵小之辈,让局面安定了这么多年。”
“我们这些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们总得为那些年轻人想想吧?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想想吧?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就把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给打破了。做事不能太冲动,得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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