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动漫系统：无敌之旅 第97章 来自星海的呼唤

拉夫德鲁的寂静被一种更深沉的嗡鸣打破。并非来自岛屿本身，而是源于宇智波夜体内那已臻圆满、正剧烈沸腾蜕变的【心渊宇宙】。翠玉色的光芒不受控制地从他周身毛孔逸散而出，在他身后交织、演化，时而化为星辰生灭，时而凝作历史长河奔流，最终定格为一扇若隐若现、通往无尽幽暗与璀璨的——维度之门的虚影。

门户的另一侧，是心渊本体所在的更高维度的呼唤，是冰冷而绝对的理性，是化身使命完成后的终极回归。强大的吸力开始作用于宇智波夜的灵体，催促着他卸下这具承载了太多此界信息的皮囊，回归本源。

新星号周围平静的海面开始泛起不规则的涟漪，天空中的极光帷幕扭曲得更加强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排斥这扇不应存在的“门”。

“夜大人！那……那是什么？！”娜美惊恐地看着那扇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门户，以及宇智波夜身上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巨大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比面对天王时更加剧烈。

罗宾脸色苍白，她从那扇门上感受到了彻底的“非此界”之感，结合已知的真相，她瞬间明白了：“是……归途吗？夜大人您……要离开了？”

艾尼路和布鲁克也感受到了那股源自生命层次的剥离感，怔在原地。

宇智波夜背对着他们，望着那扇逐渐凝实的维度之门，没有立刻回答。他体内正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激烈计算与权衡。

【心渊本体指令：信息采集任务完成。化身能量残余23%。即刻启动维度穿梭协议，回归主体。】

【理性分析：停留无意义。此界规则已解析完毕，无更高价值信息。回归是效率最优解。】

【能量警示：维持维度之门开启消耗巨大，剩余能量仅支持最多300秒。超时将导致能量枯竭，化身崩溃，信息流失风险。】

冰冷的逻辑数据如同瀑布般刷过他的意识核心，每一条都指向同一个结论——立刻离开。

然而，另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法被任何数据流覆盖的“杂音”，正顽固地干扰着这个绝对理性的判断。

这“杂音”，是娜美在可可亚西村橘子园中倔强又脆弱的眼神；是她绘制地图时专注的侧脸；是她在恐怖三桅帆船吓得尖叫却仍不忘财迷本性；是她知晓真相后泪流满面却更加坚定地说要绘制完整世界地图的誓言。

是罗宾在奥哈拉废墟下的绝望与重生；是她解读历史正文时眼中的智慧光芒；是她面对天王时依旧试图保护同伴的决绝。

是艾尼路从空岛之神的狂妄到被迫认清世界广阔的不甘与潜藏的一丝认同；是布鲁克五十年的等待与最终知晓约定真相后的释然奏鸣。

是这短短旅程中，所有细微的、不符合逻辑的、被称为“人性”的闪光点。这些点，无法被量化，无法被录入数据库，却像一颗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落在了他亿万年来只为“知”而存在的、绝对理性的天秤一端。

天秤，出现了极其细微、却真实无比的……倾斜。

“吾……”宇智波夜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滞涩感，“……使命已完成。”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透了娜美的心。她猛地冲上前，不顾一切地抓住宇智波夜的手臂，泪水夺眶而出：“不！不要走！夜大人！你说过要看着我画完世界地图的！你说过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真相才刚刚揭开！还有很多未知的海域！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她哽咽着，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只剩下最本能的挽留，“……我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罗宾也走上前，优雅的面容上带着深深的恳切：“夜大人，您带来的不仅是真相，更是改变世界的可能性。d的意志需要传承，被掩盖的历史需要昭雪。您的力量，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留下来，见证您亲手揭开的历史所引发的变革，这不也是一种……全新的‘信息’吗？”

艾尼路别扭地转过头，哼道：“……本神还没向你证明谁才是真正的雷神！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布鲁克奏响了一个忧伤的音符：“夜先生，宾克斯的美酒，还没喝到尽兴呢……虽然我没有喉咙能喝……”

船员的挽留，如同涓涓细流，冲击着那扇越来越清晰的维度之门。

宇智波夜缓缓转过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用这双看穿了世界规则的眼睛，凝视着眼前这四个因他而聚集、因知晓终极真相而命运彻底改变的凡人。

他看到娜美眼中毫不掩饰的依赖与不舍，看到罗宾眼中的理性恳求，看到艾尼路别扭下的认同，看到布鲁克骷髅面容下的真挚。

【人性样本分析：依赖、不舍、恳求、认同、真挚……情感复杂度：高。对决策干扰度：7.3%……持续上升中……】

【逻辑冲突：回归是绝对理性选择。留下是非理性、低效、高风险的选项。】

【未知变量评估：人性后续演化轨迹……无法预测。蕴含潜在信息价值：？？？】

维度之门的吸力越来越大，宇智波夜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心渊本体的召唤如同洪钟大吕，震动着他的核心。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轰隆——！！！

拉夫德鲁上空的空间被强行撕裂！一个巨大无比、由纯粹黑暗能量构成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巨爪，穿透维度，朝着宇智波夜和他身后的维度之门狠狠抓来！巨爪之上，缠绕着令人作呕的、与天王同源却更加深邃邪恶的气息！

伊姆！他显然感知到了维度之门的存在，意识到了宇智波夜并非此界之人的本质！他不再满足于驱逐或毁灭，而是要趁其最虚弱的时刻，捕获这个来自世界之外的、拥有无限价值的“样本”！

“卑劣的窃贼！休想逃离！成为吾永恒的收藏品吧！”伊姆那扭曲疯狂的精神意念，如同毒蛇般钻入每个人的脑海！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娜美等人脸色剧变！那黑暗巨爪散发出的邪恶与强大，甚至超过了之前的天王打击！

“小心！”

然而，面对这足以威胁到维度之门的攻击，宇智波夜眼中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寒光！

伊姆的袭击，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威胁，反而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那片刻的迷茫，也彻底点燃了他内心深处，属于“宇智波夜”这个化身，而非冰冷心渊本体的……怒火！

“区区寄生虫……也敢觊觎吾之归途？！”

他不再犹豫那人性的天平，而是将所有的力量，包括那刚刚因人性波动而产生的一丝非理性的决绝，全部灌注其中！

【心渊宇宙·终极权限·以此界之名·裁决！】

他不再是为了信息采集，而是为了……守护！

守护这短暂的羁绊！守护这方刚刚向他展露了全部真实的世界！守护自己……作为“宇智波夜”存在的最后痕迹！

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并非推向那黑暗巨爪，而是推向了身后那扇即将完全凝实的维度之门！

“以此界信息为基！以吾之名·夜·为引！”

“心渊投影·降临！”

轰！！！！！！！

整个拉夫德鲁，不，是整个终焉之海，乃至整个海贼世界，都为之剧烈一震！

那扇维度之门并没有完全洞开，而是将门后那浩瀚无垠的心渊宇宙的一角——一个完整的世界虚影——强行投影到了这片海域！

那不是攻击，而是……存在的宣告！

一个规则完善、信息完备的完整宇宙的投影，其本身蕴含的“存在之力”，对于伊姆那依托于此界规则而存在的黑暗力量来说，是降维打击般的绝对克制！

那邪恶的黑暗巨爪，在接触到心渊投影的瞬间，就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了凄厉的、仿佛被灼烧的尖啸！其上的黑暗能量如同阳春白雪般迅速消融、崩溃！

“不！！！这是什么力量？！世界之外……怎么可能？！”伊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尖叫，那黑暗巨爪仓皇地想要缩回空间裂缝！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宇智波夜眼神冰冷，心渊投影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涌向那空间裂缝！

“留下点东西吧！”

【信息剥离·规则掠夺！】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裂缝另一端传来！一股蕴含着伊姆本源生命信息、以及对天王乌拉诺斯最高权限的核心规则碎片，被硬生生从伊姆身上剥离，拽入了心渊宇宙之中！

空间裂缝猛地闭合！伊姆的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显然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危机解除。

但宇智波夜强行催动心渊投影，本就所剩无几的能量几乎瞬间见底！维度之门变得极其不稳定，闪烁不定，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他踉跄一下，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夜大人！”娜美冲上前扶住他，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后怕和担忧。

宇智波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哭得梨花带雨的娜美，又看了看同样关切围上来的罗宾、艾尼路和布鲁克。

他体内，那理性的天平已经彻底崩塌。

回归？或许仍是最终归宿。

但不是现在。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推开娜美，而是……极其生疏地、轻轻擦去了她脸颊的泪水。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吾……”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温度”的东西，“……暂时，不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后那闪烁不定的维度之门，发出一声不甘的嗡鸣，最终彻底消散。那股来自星海的吸力也消失无踪。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宇智波夜的身体晃了晃，几乎完全靠在娜美身上。

“能量……耗尽。需要……沉睡……恢复。”

说完，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深度的自我修复性沉睡。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任务，而是为了……留下来。

娜美紧紧抱住他，又哭又笑：“笨蛋……大笨蛋！吓死我了！”

罗宾等人也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尽管前路未知，尽管世界将因真相大白而掀起滔天巨浪，但至少此刻，他们最重要的船长，选择了留下。

新星号静静地停泊在拉夫德鲁的海岸边，载着知晓了一切的船员，和一位因人性而选择停留的神明，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而世界的格局，必将因这最终的选择，走向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未来。

神性与人性的天平，在这一刻，

因凡人的眼泪与挽留，

因对“此在”的短暂眷恋，

而倾向了后者。

这或许不够理性，

但，

这就是“选择”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