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illDeath 第8章 餐桌对峙

下午的课程结束得干脆，珈兰倪莯抱着明天要预习的课本，径直走向礼堂。

时间还早，礼堂里只有零星几人，她挑了个位置坐下，取了一盘面，慢条斯理地吃着，另一只手还翻着书页，眼神专注得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

忽然，头顶的光线被一道黑影挡住，暖黄的光晕瞬间少了大半。

珈兰倪莯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合上书抬头，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挡住了她的光！

抬眼望去，一张熟悉的、深邃迷人的脸映入眼帘——是里德尔。

“学妹，好巧。”里德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在她身旁落座，指尖随意搭在桌面，目光扫过她身旁的空位，状似无意地问：“你那位叫希薇娅的朋友呢？没跟你一起？”

“她去陪哥哥们了，家里有些事。”珈兰倪莯语气平淡，没有多余情绪。

自从昨晚后，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连笑容都懒得装出来了。毕竟她清楚里德尔的每个问题都有目的，打听希薇娅，不过是确认她是否孤身一人，方便后续谈话。

里德尔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召来一盘面条，动作优雅流畅，目光却没离开她：“你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预习明天的内容。”珈兰倪莯挥了挥课本，没有主动接话，静静等待他切入正题。

果然，里德尔卷起一缕面条送入口中，咽下后，淡定地直切主题：“预习倒不必这么急。说起来，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个标志，到底是什么？”他刻意加重“晚上”两字，提醒两人之间存在共同的秘密。

珈兰倪莯心中了然，面上依旧平静，反问：“你很了解巫师家族？”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主动权推了回去。

里德尔挑眉前倾，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淡淡的冷冽气息带着压迫感：“当然。作为斯莱特林五年级生，巫师界主要家族的底细，我多少清楚些。怎么？罗齐尔学妹有不懂的地方，要我这个学长帮忙？”

珈兰倪莯往旁挪了挪，避开他刻意的亲近，抽出魔杖轻点桌面，几道微光闪过，精准浮现在木桌上，随后侧头看向他：“这些是哪些家族？”

（内心oS：侧脸确实优越。）

里德尔目光扫过图案，语速平稳且精准：“布莱克、马尔福、兰德、弗利。”

他看向珈兰倪莯，眼底审视更浓：“你倒是有心，连这些家族的家徽都记得这么清楚。罗齐尔家族向来关注纯血势力，你这么上心，是家族授意，还是自己好奇？”

“只是觉得家徽设计有趣罢了。”珈兰倪莯不置可否，指尖一转，魔杖再次轻点：“那这些呢？”

里德尔的目光在沙菲克家族的家徽上停留片刻，随口答道：“沙菲克，还有布莱克家族还有……”

他看到最后那个陌生图案时，眉头瞬间蹙起，凑近桌面，视线死死黏在那个图案上，眼神里满是纯粹的疑惑与探究，没有半分故作深沉的掩饰——显然，他从未见过这个标志。

里德尔仔细端详着每一道线条，指尖甚至下意识地在桌面虚描，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匹配的信息，可半晌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脸上露出罕见的茫然。

“这是什么？”他抬眼看向珈兰倪莯，语气里没了之前的试探与压迫，多了几分真切的疑问：“我从没有在欧洲见过这种风格的家徽。既没有纯血家族常见的象征荣耀的元素，也不像任何已知的巫师组织图腾。”

珈兰倪莯握着魔杖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心跳比平时快了些许。她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失望，不是伪装，而是线索中断后的真实怅然。

“你也不知道？”她垂下眼睫，声音轻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确实不知道。”里德尔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珈兰倪莯，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锐利，仿佛想从她脸上挖出更多信息：“你是从哪里看到这个图案的？”

“一个故人那里。”

珈兰倪莯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没有丝毫闪躲。毕竟仇人不也算“故人”么。

她知道里德尔想套话，想将她的调查与罗齐尔家族、格林德沃绑定，可她偏不遂他的愿，只给一个模糊答案，让他猜不透深浅，反而会更想深入探究。

里德尔盯着她看了半晌，试图从她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她的表情太过淡然，没有丝毫心虚或犹豫，让他无从下手。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权衡利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找。”

他打的算盘很明确：若这是罗齐尔家族的事，帮她找到答案，便能顺势搭上罗齐尔家族的线，借助其背后的势力；若只是她个人的事，也能借此摸清她的底细，看看这女孩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是否值得他投入精力。

“谢谢。”珈兰倪莯淡淡应道。

在这场博弈结束时，珈兰倪莯吃完最后一口面条，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便走：“我先走了，预习的内容还没看完，再见，里德尔学长。”

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头也不回地朝着拉文克劳的方向走去。

里德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显的失望。

虽然珈兰倪莯再怎么想要模糊答案，他也看出来了这件事大概率与罗齐尔家族无关，只是她个人的私怨或秘密——这便失去了他想要的利用价值。

“原来不是罗齐尔家族的事。”他低声喃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又被深沉的算计取代：

“不过……，”里德尔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既然你都故意让我产生错觉了，那我就暂且帮你找找，说不定能挖出些有用的东西。”

而另一边，走出大厅的珈兰倪莯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心底暗道：“果然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目的暴露得这么明显。”

她早就看穿了里德尔的盘算，知道他是冲着罗齐尔家族的势力来的，那么她就将计就计：“不过也好，省得我费心思诱导他帮忙还不追根问底。”

也不枉费她明知道他能看出来那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并非家族的，但还是故意模糊，就是为了让里德产生一种自己没有他心机多的错觉。

“小朋友终究还是小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