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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山的眼神有点复杂。
明天便是武考，秦明这破窍的时机来的太迟了呀。
哪怕他的气血已经到了达标线，但终归只有武徒 4 层，三大院肯定没指望了。
一所好的学校真的差别太多了，从师资到资源。
如果自己早一点拉下这个面子去拿到那粒冲窍丹。
也许，也许秦明就够得上三大院的标准了呀。
其实黄云山倒也没必要那么纠结，就算给他早早地拿到冲窍丹，估计也喂不饱秦明胸前的胎记。
况且服用冲窍丹是有风险的，要知道多少武徒 8 层、9 层的学生。
一个月也只敢服用一粒冲窍丹，其所携带的巨大灵能对气脉产生的破坏性都需要月余时间去滋养。
秦明仰着头来到黄云山身边，露出两个鼻孔：“老黄头，我在想一件事。。”
黄云山双指并成剑指，“你叫我什么？”
“没有，没有，黄老师。”
黄云山这才放下剑指“在想些什么？”
“也没什么，之前你求着我当你干孙子的事情，我考虑了下，感觉不太合适，换种方法，要不我们结拜吧。”
“这是飘了？”黄云山就是一脚过去。
秦明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大喊“买卖不成仁义在，动手动脚算什么好汉？”
但还是没躲过，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我让你买卖？我让你仁义。”黄云山又抬起剑指连续在秦明头上敲击几下。
“不是，老黄头，我说真的，改天咱们斩鸡头，烧黄纸，敬天公，拜地母。”
转过身逃跑的秦明，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我让你斩鸡头。”
“你还踢，再踢我反悔了。”
两人颇有功夫里包租婆打星爷的那个调调。
看着秦明一溜烟的跑出演武馆。
黄云山回到测试仪前，露出了微笑。
突然。
“老黄头！”
黄云山朝门口望去。
只见秦明贼兮兮的探进半个身子。
“谢谢你！”
要知道哪怕是最低级的冲窍丹他所面向的客户也只是入了武院的武道生。
没有入武院的学生，哪怕是特教班的，也只能领着教育部发的低保养气丸。
军方，世家，学院，到最后才是平民。
为了这颗药，黄老头估计退休金都搭进去了。
不管是丹药，亦或者是黄云山这一年来的关心。
秦明抹了抹眼角“以后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养你啊。”说完就撒吖的跑了。
淦，老黄头看着滑稽的背影嗤了一口，小不正经的，还想占我便宜。
有些话，无需多言。
微风不负奔跑者，年华不负坚毅人。
你尽情进取，剩余的交给光阴。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黄云山的笑脸上，只是这笑容有些牵强。
回到家的黄云山坐在沙发上，抽出柜子里的一本册子看了起来。
“第 30 天：气感稳定，但窍壁无波动”
“第 180 天：主动帮胖子补习，放弃午休修炼”；
就像是看一本日记一样，黄云山莞尔一笑，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第355天，数据上涨，窍壁依然无波动。”
想了想，黄云山拿了支笔，在书桌上写了起来。
“第360天，已破窍，武徒4层，数据远超同等级人。”
“哎，以后再也用不到了。”做完这一切，黄云山重新盖上册子，就这样站在窗户发呆。
直到太阳完全下山，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步伐沉重的来到里屋，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插了三遍才对上那钥匙孔。
房间不大，略显空旷，但是很整洁。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案台前，手指颤抖的抽出打火机，火光一闪，三支香被点燃，烟雾缭绕，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他低下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和无尽的思念，几经挣扎之后。
他还是缓慢的抬起头，似是被什么千斤压迫一般。
视线终于落到了前方的两个灵位之上。
“原谅爸爸没用，不能替你报仇。”“再等等，我马上来了。”
海东奶站内。
弥漫着淡淡的奶香，混合着一些机器运转的轻微机油味。
刘海东正趴在崭新的工作台上发呆，右手还拿着一张有点岁月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群身穿军装的可爱人儿，正站在一处平台上，身后是一块巨石。
其中有一男一女特别显眼，他们的站位比其他人更加靠前。仿佛在按下快门的那刹那，原本并排的其他人皆往后退了一步。
在落日余晖下，身穿迷彩服的男孩子侧脸还略显羞涩，眼神有意无意地在躲避镜头，那正是还没有络腮胡的刘海东，尽管有些稚嫩。
而女孩子全然不同，她大方地冲着镜头摆了一个经典的剪刀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从刘海东喃喃呓语中，大概能听到 “晴儿” 两字，还有一大串的人名，突然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刘海东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东叔，东叔。” 一声大嗓门打破了奶站的宁静。
刘海东赶紧放好照片，收拾好情绪，瞥了一眼外面，大门口处堪堪出现两道人影。
很快，身穿病号服的秦明和满头大汗的吕德华就出现在奶站的里屋。
秦明很少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看样子这次晋升武徒对他的心态影响蛮大的。刘海东心里这么想，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你不好好在医院跑出来干嘛？”
“东叔，我没事，我……”
“你又不是医生，快点回医院去。”
“我……”
“你什么你。”
“你听我说完，我突破了，是武徒，武徒 4 层了。”
“什么？” 刘海东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听起来有些干涩，像是在掩饰什么。
紧接着旁边的吕德华又把去检测的过程复述了一遍，这让秦明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仰着头等待着夸奖，没想到刘海东却只是哈哈笑着。
“东叔，那三粒冲窍丹……” 趁着胖子上厕所的功夫，秦明赶紧询问起丹药的事。
刘海东听后打个哈哈，说是拜托以前的战友弄的，并没花费多少代价。
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微微躲闪，表情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秦明明显不信还想说些什么，见东叔摆了摆手。
转头看到胖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了，只好作罢。
最近这福海市的地界有点不太平，街上多了些陌生面孔，刘海东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