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横推万族 第51章 孙大刚的自白

昆仑山脚。

卧龙山庄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檐角铜铃被山风撞出呜咽。

孙大刚蜷缩在后院角门处，看着父亲孙文正的皮鞋碾过青石板，鞋尖沾着的泥土里还嵌着半截蚯蚓，扭曲着垂死挣扎。

孙文忠、孙文正、孙文廉这几个孙家二代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孙家主厅内，檀木案几上的沉香燃到尽头，爆出一声脆响。

老爷子虽已年事颇高，满头银丝，但坐在那里依然精神饱满，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丝毫不见老态，反倒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爸，今天不是在周家垂钓吗？” 最终，大哥孙文忠看着脸色阴沉的老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余孙文正、孙文廉这几个孙家二代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孙天瑞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本是老友相聚的惬意时光，却不想自己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

孙家主厅内，檀木案几上的沉香燃到尽头，爆出一声脆响。

孙天瑞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裂纹顺着纹理蔓延：“文正，把你那逆子给我叫出来。”

这句话像一把锈刀，剜得孙大刚耳膜生疼。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纱布，那里裹着昨日被秦明揍出的淤青，此刻正随着心跳突突作痛。

“文正，把你那逆子给我叫出来。” 孙天瑞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本是老友相聚的惬意时光，却不想自己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气得他饭都没吃就匆匆回了家。

不一会儿，孙文正便领着战战兢兢的孙大刚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

“给我跪下。”

“噗通” 声响彻大厅，孙大刚膝盖砸在冰凉的地砖上，磕出闷响。拐杖裹挟着劲风劈面而来，他本能地抬手格挡，腕骨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野种！” 孙天瑞的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和着血水滑进嘴角，腥得发苦。

“烂泥扶不上墙。”

“自己丢脸，还连累整个孙家跟着蒙羞。”

“我费了多少心血，才让孙家有了今日的地位，能够与那些名门望族平起平坐。”

“野种就是野种。”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孙大刚咬着牙，默默忍受着这扎心的话语和钻心的疼痛。

只因为，他的母亲周桂兰在孙家原本只是个丫鬟，而他，不过是孙文正这个二少爷酒后乱性的产物。

身后的孙母泪眼朦胧，却不敢有丝毫阻拦。她深知老太爷的脾气，若是贸然劝阻，只会招来更大的怒火。

她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孙文正，心里想着：你倒是向老太爷求求情呀，没看到儿子身上本就有伤吗？

然而，孙文正却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直到孙天瑞停止了抽动拐杖，孙文正似乎还觉得不够，上前踹了一脚。

“你这个畜生，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爷爷这么生气？”

“够了，演戏给谁看呢。” 孙天瑞一声怒喝，孙文正这才悻悻地收回了脚。

“带进去吧，丢人现眼的东西。”

直到房门在身后重重摔上，孙大刚才敢大口喘气。喉间腥甜翻涌，他 “噗” 地喷出一口血，在波斯地毯上绽开暗红的花。

母亲扑过来时，他抓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想起九岁那年的黄昏。“儿子呀，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妈呀，文正。” 妇人哭着大声喊道。

孙大刚虚弱地说：“妈，没事，是淤血，别叫那个人。”

“他毕竟是你的爸爸呀。” 妇人叹了口气。

“我没有这样的爸爸。” 提及 “爸爸” 二字，孙大刚突然激动起来，仿佛心中某个圣洁的角落被玷污了一般。

“好，好，妈不说了，你先躺着吧。”

周桂兰将孙大刚扶到床上躺下，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紧张地盯着儿子，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孙大刚看了一眼母亲，欲言又止，他其实想说：妈妈，要不我们离开这个家吧。

孙家以前只是沁家园里一个开小古董店的，在三四十年前的西甘市，顶多算是有点小钱，离名门望族差得远呢。

说来也很狗血，那时的孙天瑞外出写生时，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洞。从山洞出来后，他就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短短十几年就迈进了御境小宗师。

当然，这只是对外宣称的说法。即便老太爷孙天瑞之后再无半点突破，也不妨碍孙家自此平步青云，逐渐在西甘市的各行各业崭露头角，才有了如今孙家的兴盛局面。

虽说孙家算是个暴发户，但有一点是共通的，越是缺少什么，就越爱标榜什么。逐渐跻身上流社会的孙家，常常以礼仪世家自居。

所以，二少爷出轨丫鬟这种丑闻，在当时的孙家是绝不能被接受的。

9 岁之前，孙大刚一直被养在外面。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一年都难得见上一次面的父亲。小时候，他也像其他孩子一样，总是问妈妈：“我的爸爸呢？”

可每次，周桂兰都只是默默垂泪，什么都不说。见多了母亲的眼泪，孙大刚渐渐懂事了，不再追问，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 9 岁那年，一天放学后，他看到母亲站在一辆豪车旁向他挥手，示意他上车。那时他还不懂，后来才知道那叫劳斯莱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孙家。

那天，除了父亲，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父亲带着他逐个打招呼，最让他开心的是，他发现自己有兄弟姐妹了，尽管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那一晚，他从未见过母亲笑得如此灿烂，跟他说了那么多话。只要母亲高兴，他就高兴。

他满心憧憬着，以为这会是他们一家幸福的起点，却没想到，这竟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转学第一天，就不断有人来骂他野孩子。他本不想理会，可当那些人辱骂他的妈妈时，他气不过，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老师什么都不问，上来就要叫孙母过来，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就认定是他的错。

母亲赶来后，也是先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不停地向老师道歉。委屈的他刚回到家，那个在母亲口中伟岸的男人，他的爸爸，只是骂了句 “丢脸的东西，连你哥哥的一半都不如”，甚至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才明白，自己现在能拥有这一切，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天坑探险中失踪了，二房需要有个人来顶替。

原来，他不过是个替代品。从那以后，他变得越来越孤单，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更糟，他不敢再奢望什么。

直到有一天，偶然在路上，他看到之前那些骂他野孩子的同学，正恭敬地站在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身旁。

孙大刚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转学就有人欺负他。

那些在家里亲切地喊着他弟弟的哥哥姐姐们，就像一个个恶魔。

他彻底觉悟了，孙家少爷这个身份不再是他珍视的名号，不再是值得他维护的东西，而是变成了他的保护伞。

他开始破罐子破摔，疯狂地报复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性格也变得越来越乖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事情有了改变。

那年老太爷的生日宴上，他坐在角落，看到了被哥哥姐姐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瓷娃娃 —— 张家的掌上明珠张云丽。

他心想：如果我能和她在一起，你们就都不敢小看我了吧。于是，他第一次跪在了父亲面前。

尽管他没有什么练武的天分，但凭借孙家的资源，他硬是将实力提升到了武徒 9 层。

孙大刚的计划很简单，他想通过接近张云丽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也对他刮目相看。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张云丽可能出现的地方，制造各种偶遇，甚至不惜使用一些小手段来吸引她的注意。

靠着孙家的势力，他进入了精英班。孙大刚确实很努力，不然也练不出那一身壮实的肌肉。

然而，天分毕竟是天分，他根本追不上张云丽的步伐。现在，就连普通班的学生都能挑战他了。

孙大刚无助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如果是真的呢？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如果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