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从梦中惊醒时,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的眼睛睁开了,身体却像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动弹不得。这不是第一次了,连续三个晚上,他都在这个时间点——凌晨三点十五分——被同样的噩梦惊醒,然后陷入这种诡异的鬼压床状态。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球在转动,能看到卧室里昏暗的轮廓——衣柜的阴影、窗帘被风吹起的弧度、床头柜上电子钟跳动的红色数字。但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正压在他身上。
那不是物理上的重量,而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有人骑坐在他的胸口,将他的灵魂钉在了床上。程默想喊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又来了...程默在心中绝望地想。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
在床尾的阴影处,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那里,像蜘蛛一样四肢着地,脖子却扭曲成不正常的角度,让那张惨白的脸正对着程默。
程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但身体依然无法移动分毫。女鬼开始向他爬来,动作缓慢而僵硬,每移动一寸,她的关节都会发出的响声,像是多年未上油的木偶。
救...命...程默在心底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女鬼爬到了他的胸口,那张惨白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程默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球,青紫色的嘴唇,以及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诡异笑容。更恐怖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紫黑色的淤血在惨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找到你了...女鬼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直接钻进了程默的脑海,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颅骨内爬行,这次...你逃不掉了...
程默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女鬼身上传来,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撕扯他的心脏。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去的瞬间,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程默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大口喘着气,全身被冷汗浸透。卧室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女鬼的影子?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二十一分,距离他只过去了六分钟,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程默颤抖着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部分恐惧,但他的心跳依然快得吓人。他是一名医生,理智告诉他这只是睡眠瘫痪症的典型症状——大脑从睡眠中部分清醒,但身体仍处于睡眠状态的肌肉麻痹中,加上梦境残留的幻觉,造成了这种鬼压床的恐怖体验。
可是...程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赫然出现了五道青紫色的指痕,就像真的有人用力掐过他一样。这已经超出了科学解释的范畴。
第二天在医院,程默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查房。同事李医生关切地问:又没睡好?
程默勉强笑了笑:最近工作压力大,有点失眠。
他没敢告诉任何人关于噩梦的事,毕竟作为神经内科医生,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超自然现象。午休时间,程默还是忍不住在电脑上搜索了鬼压床 民间说法。
搜索结果让他背脊发凉。民间称这种现象为被鬼骑,认为是亡魂压在活人身上吸取阳气。更可怕的是,有说法称如果连续七天被同一个鬼压床,那个人就会在第七天离奇死亡。
荒谬。程默自言自语,却不由自主地记下了几个破解之法:枕头下放剪刀、睡前念咒语、佩戴开光护身符...
下班后,程默鬼使神差地去了趟古玩市场,在一个老婆婆的摊位上买了一枚铜钱剑挂件。老婆婆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说:年轻人,你印堂发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程默心头一跳,强作镇定地回答:没有,就是买来玩玩。
老婆婆摇摇头,从柜台下摸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递给他:放在枕头下,能挡一次灾。记住,如果梦里那东西问你名字,千万不能回答。
程默接过布袋,感觉手心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付了钱匆匆离开,没注意到老婆婆在他身后露出的诡异笑容。
当晚,程默按照网上的建议做了所有准备:铜钱剑挂在床头,红色布袋放在枕头下,睡前默念了三遍六字大明咒。他甚至破天荒地烧了一炷香,尽管他从不信这些。
然而,凌晨三点十五分,噩梦依然准时降临。
这一次,女鬼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床边。她不再是爬行的姿势,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红色的嫁衣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程默再次陷入鬼压床的状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鬼缓缓俯下身,那张惨白的脸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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