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指尖在袖口内侧轻轻一碰,那枚沙漏纹路的袖扣还在,但位置比刚才更靠肘部。她没说话,只把左手垂下,让长袍遮住异样。斯内普走在她身侧半步,脚步未停,却低声问:“你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碰它是什么时候?”
“早上出门前。”她说,“我亲手别上的。”
斯内普眸色一沉,没再开口。两人穿过主廊,拐向医疗翼的方向。佩妮走得不急,但每一步都踩在魔力波动最弱的节点上,像是在避开某种无形的扫描。
医疗翼的门虚掩着,里面静得反常。佩妮推门进去时,只听见远处床铺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几排病床整齐排列,多数空着,只有角落里躺着一名昏睡的学生,脸色泛青,呼吸浅而急促。
她径直走向药剂柜,取出一瓶透明液体,标签写着“稳定魔力用剂”。她没看标签,而是将瓶子握在掌心,闭眼一瞬,系统界面无声展开:【检测到低频毒素波动,来源不明,屏蔽中】。
她睁开眼,把瓶子放回原位。
“你怀疑这里有问题。”斯内普站在门口,声音压得很低。
“袖扣移动不是意外。”她说,“信息能渗透纸面,也能藏在药剂里。我需要确认是不是有人在用学生做媒介,把异常魔力一点点释放出来。”
她走到那名昏睡学生床边,假装检查脉搏,实则指尖在床单下轻划一道符线。系统提示闪现:【魔力残留匹配度63.7%——与马尔福祖先辈昨夜活动轨迹重合】。
她收回手,转身走向操作台,故意打翻一瓶无害的镇静药剂。褐色液体泼洒在台面,她趁机念出一段无声咒语,药液表面微微扭曲,倒影中浮现出一张脸——正是马尔福,双眼紧闭,嘴唇微动,像是在重复某种仪式性语言。
斯内普走近,目光扫过那片倒影,又移向墙角的冷藏柜。
“有人在替他执行某种持续性咒术。”他说,“不是他自己施法,是通过第三方传递。”
佩妮点头,走向冷藏柜,拉开抽屉。一排排针剂整齐摆放,标签清晰,生产日期、用途、负责人签名俱全。她抽出一支,对着光看,液体澄澈,毫无异常。
但她知道不对。
系统再次报警:【高危生物污染:**寄生卵,数量12,处于休眠状态,预计激活时间:72小时后】。
她不动声色,将针剂放回,转身时“不小心”撞上一名刚进门的护士。对方穿着标准医疗袍,面罩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灰绿色的眼睛。
佩妮的手指在碰撞瞬间轻点针筒外壁,一道极细微的冰晶从接触点蔓延,整支药剂瞬间凝固成冰柱。透过透明冰层,十二颗黑色微粒清晰可见,正缓缓蠕动。
“谁允许使用未经登记的魔药?”她声音不高,但整个医疗翼仿佛被冻结了一瞬。
护士眼神一颤,反手捏碎针筒。冰柱炸裂,残液落地,地板立刻腾起一股绿烟,腐蚀出几个小洞。
佩妮早有准备,魔杖一挥,束缚咒如铁链般缠向对方手腕。但那护士身体突然扭曲,皮肤泛起鳞状光泽,整个人像蛇一样贴地滑行,速度快得几乎残影。
斯内普一步跨前,魔杖指向通风口,一道黑烟射出,缠住那道影子的一角。布料撕裂,一片泛着幽光的鳞片掉落下来。
影子钻入通风管道,消失不见。
佩妮蹲下捡起鳞片,指尖刚触到,系统立刻弹出红框:【检测到人工魔力改造痕迹,宿主为混血巫师,具备蛇佬腔能力,魔力波段与“纯血之影”组织标记库部分匹配】。
“不是自然生物。”斯内普接过鳞片,从袖中取出一瓶深紫色试剂,滴了一滴上去。鳞片表面泛起涟漪,显现出一道扭曲的符文。
“蛇佬腔血脉被强行激活,加上黑魔法改造。”他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把人变成工具,用来执行隐蔽任务。”
佩妮盯着那符文,系统自动记录并开始比对。几秒后,提示浮现:【匹配失败,但发现相似结构:第58章缴获的黑市交易卷轴中出现过同类符文,用途为“意识剥离”】。
她忽然冷笑:“他们在清剿异端。不是靠公开对抗,而是用慢性侵蚀——让学生慢慢虚弱,魔力紊乱,最后被判定为‘体质不适魔法’,逐出学校。”
斯内普抬眼:“目标不只是你。是所有可能支持麻瓜学魔法的人。”
佩妮站起身,走向医疗翼登记台。她翻开值班记录本,快速翻页。昨天的排班表上,这名护士的名字写着“艾琳·科尔”,签名工整,职位是“临时调派,协助魔药调配”。
她指尖在签名上一划,释放一道极淡的显影咒。墨迹下浮现出另一行字迹,歪斜、急促,像是匆忙伪造:【代签:M.S.】
“M.S.”她低声念出,“不是霍格沃茨编制内的人。没人审核过她的资质。”
斯内普走过来,目光落在那行字上。“M.S.……马尔福家族常用缩写。”
“不一定是他本人。”佩妮合上本子,“但他的名字被用了。有人在利用他的影响力,往医疗系统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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