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手指从耳垂上移开,那里空荡的感觉还在,但已不再灼痛。她低头看了看掌心,金色的系统提示刚刚消散,像一缕被风吹走的光。斯内普站在她身侧,黑袍下摆微微晃动,夜风穿过塔楼缝隙,却没有带来寒意。
“时间缓速咒语。”她说,声音很轻,像是在确认某个刚到手的工具是否真实,“三级权限,三分钟。”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将魔杖轻轻转了个方向,收入袖中。
佩妮闭眼,意识沉入脑海深处。那块只有她能看见的面板安静悬浮着,任务栏闪烁微光:【魔法普及计划启动倒计时72小时】。她睁开眼,目光坚定。
“我们得试一次。”
天刚亮,城市边缘的建筑工地已经忙碌起来。吊车臂悬在半空,钢梁卡在支架上,几个工人围在下面争论不休。工头老陈蹲在地上画了几道线,抬头骂了一句,抹了把汗。
佩妮和斯内普沿着街角走近,脚步平稳。她抬起右手,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看不见的弧,低声念出咒语。地面轻微震颤了一下,一圈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周围的人群动作骤然变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录像。
“成了。”她低声说。
斯内普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边。他点了点头。
佩妮举起魔杖,指向那根沉重的钢梁,嘴唇微动:“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钢材缓缓离地,没有摇晃,没有杂音,像一片落叶被风托起。它平稳地越过支架,精准落在预定位置,发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佩妮收杖,低声撤去结界。
时间恢复流动。
工人们愣住,有人揉了揉眼睛,老陈猛地站起身,冲上前摸了摸钢梁底部,又抬头看吊车——明明没动,怎么就到位了?
“谁干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人群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人从人群中走出,穿着简单的长裤和衬衫,身后跟着一名高瘦男子,神情冷峻。
“是我们。”佩妮说。
老陈盯着她,眼神从怀疑变成警觉:“你们是什么人?特异功能?还是拍电影的?”
“我们管这个叫魔法。”她说,“刚才那一幕,只是最基础的应用。”
斯内普始终未开口,但站姿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老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那你现在能再飞一次给我看看吗?”
“不能。”佩妮摇头,“公开施法太危险,容易失控。但我们可以在安全的地方教别人怎么做。”
“教?”老陈皱眉,“你以为这是学电工证?还能报名考试?”
“不是考试。”佩妮从包里取出一块打磨过的木片,看起来像断掉的魔杖残段,“是感知。每个人体内都有潜在的能量通路,就像电流走电线一样。只要学会引导,就能触发简单效果。”
她蹲下,在水泥地上用粉笔画了一条回路图,标出起点、路径和终点。“想象你的手是电源,目标物体是灯泡。魔力就是电流,咒语是开关。”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人嗤笑,也有人好奇地探头看。
“说得跟真的一样。”一个年轻工人嘀咕。
“试试就知道。”佩妮把木片递给他,“握住它,盯着那边那颗螺丝钉,心里想着‘让它浮起来’。”
年轻人接过,半信半疑地照做。斯内普悄然从袖中取出一支小瓶,拧开盖子,朝空中喷出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雾气。雾滴飘散,混入空气。
几秒后,螺丝钉微微颤动,离地半寸,又落下。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我……我真的感觉到了!”年轻人瞪大眼睛,“好像有股热流从手心冲出去!”
系统界面在佩妮脑中弹出:【任务完成!教导一名麻瓜使用漂浮咒。积分 50】
她嘴角微扬,却没有停下。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清理了附近积水严重的沟渠,用清洁咒除去腐臭淤泥;帮一位老人修复断裂的轮椅支架;甚至为一家面包店的小孩让掉落的风筝重新升空。每一次都控制在时间缓速结界内,确保过程自然得像巧合。
消息开始口耳相传。
第三天清晨,废弃的报刊亭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人带来了笔记本,有人举着手机录像,还有几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主动帮忙搬来几张塑料凳。
老陈也在,还带了顶遮阳伞和一瓶水。
“地方小,先凑合。”他说,“要是人再多,我找项目部借个集装箱房。”
佩妮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这群面孔——有工人、学生、家庭主妇,甚至还有穿校服的孩子。她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人群后排站着几个人,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工作牌,手里拿着记录本。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语气平静:“我们是市立理工学院应用物理研究组的。这两天的异常现象,我们监测到了局部时空扰动数据。我想知道,你们所谓的‘魔法’,是否涉及未知能量场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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