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飞机,是悬在根据地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它们如同嗜血的秃鹫,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引擎的尖啸声是所有人的噩梦。
投下的炸弹,总能轻易摧毁军民们辛苦建设的成果,将欢笑与希望瞬间化为废墟与悲鸣。没有制空权,再坚固的地面防御,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我们不能只被动挨打,我们必须拥有刺向苍穹的利剑!”在一次军工生产紧急会议上,知世提出了一个在当时看来近乎疯狂的想法——自主生产单兵防空导弹。
“我们缺什么?我们缺机器,缺材料,缺专家。但我们不缺智慧,不缺双手,更不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搞革命的决心!”知世的声音掷地有声,“我们可以化整为零,将生产任务分解到每一个有手艺的家族,每一个有能力的作坊!”
一个前所未有的生产模式诞生了。知世将导弹的各个部件进行模块化分解,然后像分派军令一样,交给了根据地内最顶尖的工匠家族:
李氏光学家族,世代以打磨镜片为生,他们负责最核心的红外/紫外双模导引头的精密光学元件。
他们在昏暗的作坊里,凭借着祖传的手艺和惊人的耐心,将一块块玻璃研磨成符合严苛标准的透镜。
王氏铁匠铺,是方圆百里最出色的铁匠,他们接下了发射管及相关部件的重任。熊熊的炉火日夜不熄,铁锤的叮当声成了最动听的战歌。
他们反复试验,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钢材配比和锻造工艺,打造出轻便而又坚固的发射筒。
赵氏电工,一个对电路有着近乎痴迷天赋的年轻人,他带领着他的小团队,负责电池冷却单元和引信电路。他们在无数个夜晚,就着煤油灯,用简陋的仪表进行着一次次危险的试验,终于解决了大电流放电和散热的关键难题。
钱氏火药匠,祖上是制作烟花爆竹的行家,他们负责弹头和推进马达的装药。
他们深知火药的脾气,每一次混合、每一次压装,都如同在死神身边跳舞,凭借着超乎常人的细心和胆识,保证了燃料的稳定燃烧和炸药的威力。
孙氏木匠,他们则负责控制翼与尾翼的生产。这些看似简单的木制部件,对气动外形的要求却极高。
他们用刨子和砂纸,将一块块普通的木料,打磨成流线型的完美翼面,确保导弹在飞行中的稳定。
而知世自己,则成为了总设计师和总装师。
他有一个秘密的地下车间,那里是整个生产计划的心脏。
每当各个家族将合格的部件送来,他便在这里,如同一位精密的外科医生,进行最后的组装和调试。
每一个螺丝的拧紧,每一根线路的连接,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和所有人的希望。
失败,是家常便饭。第一次试射,导弹离开发射筒就一头栽进了土里;第二次,在空中解体,炸成一团绚烂却令人心碎的烟花。
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物资的损耗,但知世从未动摇。他带领着团队,一次次分析残骸,一次次改进设计。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在荒无人烟的试验场上,当知世亲自按下发射按钮,那枚被命名为“红樱-16”的导弹,如同一条挣脱束缚的火龙,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焰,呼啸着冲向蓝天。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追上了数千米外由侦察机拖曳的靶标,然后,在一团耀眼的火光中,将其彻底吞噬。
试验成功了!
当消息传回根据地,整个区域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这不仅仅是一枚导弹的成功,这是整个根据地工业体系、智慧和意志的伟大胜利!
生产线开始全速运转,一枚枚崭新的“红樱-16”被小心翼翼地运往前线。
它们被分发到各个重要阵地,由经过知世亲自培训的防空小组操作。
从此,根据地的天空不再任由敌机肆虐。一张无形的防空天网悄然张开,每一枚“红樱-16”,都是一把随时准备刺破苍穹的红色利剑,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在铸就了坚盾和利剑之后,知世的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战场。
他深知,最高明的防御,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将敌人阻挡在根据地之外,甚至在其进攻的路上就给予重创,消耗其有生力量,动摇其军心,才是上上之策。
情报部门的详细报告,如同一张清晰的画卷,铺展在知世的案头。上面详细分析了日军可能的进攻路线、兵种配置、后勤补给节点乃至指挥官的作战习惯。
知世拿着红蓝铅笔,在巨大的地图上反复推演,时而凝神思索,时而挥笔圈点。最终,他的红笔,在几个关键的山口、隘道和必经的村庄上,重重地画上了圈。
“黑风口、一线天、七里峪……这些地方,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将是敌人的必经之路,也将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他沉声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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