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滇南边境的群山紧紧包裹。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山巅,像是给群山戴上了一顶沉重的帽子,让原本巍峨的山峰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影影绰绰,透着几分神秘与压抑。
偶尔有寒风掠过,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带着山涧冰凉的湿气,狠狠地切割着空气。这湿气钻进人们的衣领,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寒风还卷起雪地上未消融的残雪,发出簌簌的轻响,仿佛是群山在黑暗中发出的细微叹息。
知世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布料虽然粗糙,但在昏暗中仍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他静静地站在一处隐蔽的岩石后,岩石表面布满了青苔,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湿滑。
他手持望远镜,目光锐利得如同夜空中的寒星,扫过不远处那个依山而建的小型日军据点。
据点里,几盏昏黄的电石灯从木栅栏的缝隙中透出来,在雪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据点外围有两道低矮的土墙,土墙上的泥土在寒风中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石块。
中间是几间简陋的兵舍,兵舍的屋顶是用茅草和木板搭建而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还有一个堆放物资的小仓库,门口不时有哨兵换岗,那些哨兵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戴着棉帽,在寒风中来回踱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党代表,”武江河的声音低沉地传来,他身着军装,军装的颜色已经被泥水和血渍染得有些斑驳,脸上沾了些泥灰,显得更加精悍。
那泥灰在他坚毅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痕迹,仿佛是岁月和战斗留下的勋章。“据点里估计有三十多个鬼子,一个日军小队,还有十几个伪军。我们的人已经摸清了岗哨换防和巡逻路线。”
知世缓缓收起望远镜,动作沉稳而有力。他点了点头,眼神深邃得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仿佛能穿透这浓重的夜色,看到据点里的一切。
“很好。武师长,这次行动,你来主攻西侧土墙,吸引火力。我带一队人从东侧摸进去,直扑仓库。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粮食和药品,尽量避免伤亡,尤其是无辜的伪军,能不杀就不杀。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战,不是为了杀戮。”
“明白。”武江河简短地应道,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久经沙场后沉淀下来的凝重。
那凝重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但也让他更加坚定。
他转身,向身边早已等候多时的突击队队长低声下达了具体指令。
那指令如同神秘的密码,在夜风中轻轻飘散,却让突击队队长眼神一亮,立刻行动起来。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它像一层无形的纱幕,将士兵们的身影完美地隐藏起来。
士兵们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猫着腰,脚步轻盈得如同猫儿一般,利用地形的起伏和掩护,悄无声息地向据点靠近
他们大多是第X1师的精锐,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和长途跋涉。
虽然依旧疲惫,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但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在绝境中迸发的锐利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按照计划,武江河这边率先行动。几名士兵熟练地从怀中掏出手榴弹,他们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榴弹,眼神专注而坚定。
手榴弹被精准地掷向西侧土墙的角落,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轰!轰!”爆炸声在寂静的山谷中炸响,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山谷都微微颤抖。虽然威力不大,却足以惊动守军。
“敌袭!”“八嘎!”日语和汉语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荡。日军的机枪立刻从据点内射出,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打在土墙上,溅起零星的火花。那火花在黑暗中闪烁,像是敌人愤怒的眼睛。
武江河迅速架起迫击炮,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炮手们紧张而有序地操作着,将炮弹装进炮膛。“轰!”迫击炮弹呼啸着飞向日军机枪阵地,准确地炸毁了日军的机枪。
机枪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硝烟在空气中弥漫。
“就是现在!”武江河低吼一声,声音如同猛虎的咆哮,充满了力量和威严。他带着人如猛虎下山,借着爆炸的烟雾和枪声掩护,迅速翻过土墙。
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与冲出来的日军短兵相接,刺刀碰撞声、肉搏声、日军的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武江河身先士卒,他手中的军刺使得泼风似的,寒光闪闪。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胆寒。
几个回合就结果了两个试图顽抗的鬼子,他的冷静和凶悍给手下士兵带来了巨大的鼓舞。
士兵们受到他的感染,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与此同时,知世这边则更加隐蔽。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东侧土墙,眼睛紧紧盯着土墙,寻找着突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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