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掌心娇 第37章 城门遇埋伏

晨光穿透薄雾，将京城东直门的朱漆城门染成暖金色。沈辞坐在马车里，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枚“奉旨巡查”金牌，金牌边缘的纹路硌着掌心，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苏清鸢坐在身侧，将装有密信与账本的木盒紧紧抱在怀中，盒角贴着她绣的莲花纹样，针脚细密如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

“还有三里就到城门了，”赵武勒住马绳，翻身落在马车旁，压低声音道，“方才我看到城门两侧的茶肆里，有十几个面生的壮汉，腰间都鼓着一块，像是藏了兵器 。”沈辞掀开马车窗帘一角，目光扫过远处茶肆——青布幌子下，几个壮汉正假装喝茶，视线却频频瞟向城门入口，袖口露出的黑色布条，与黑鹰卫的服饰纹样隐隐相合 。

他放下窗帘，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对苏清鸢轻声道：“李丞相倒是心急，连京城的城门都敢布下埋伏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两包黑色粉末，递了一包给苏清鸢：“这是‘迷烟散’，若等会儿动手，你就将粉末撒向窗外，屏住呼吸。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掀开窗帘 。”苏清鸢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包内颗粒状的粉末，点头应下 。

沈辞又对赵武吩咐：“你去通知后面的衙役，等会儿过城门时，故意放慢速度。看到我扔出的信号弹，就立刻围成圆圈，护住马车 。”赵武领命，翻身上马，悄然后退，融入随行的衙役队伍中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

抵达城门口时，守城的士兵正例行检查。领头的校尉看到马车上“户部尚书”的令牌，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挥手道：“沈大人回京，快请进，无需检查 。”可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马车车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沈辞坐在车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对着车外朗声道：“有劳校尉，只是车内装着巡查青溪县的要紧公文，不便开箱，还望海涵 。”

校尉刚要应声，茶肆里的壮汉突然起身，手中抽出长刀，朝着马车冲来 。“拿下沈辞，抢回公文 ！”为首的壮汉厉声喝道，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围了上来，刀光剑影直逼马车 。守城的士兵们见状，竟纷纷后退，显然是早已被李丞相收买，默许了这场埋伏 。

“动手 ！”沈辞低喝一声，将手中的信号弹扔出车外。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发出刺耳的尖啸，一道红色烟雾直冲云霄 。早已做好准备的衙役们立刻围了上来，手中长枪组成密集的枪阵，将黑衣人挡在外面 。赵武手持长剑，纵身跃到马车前，与为首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

车厢内，苏清鸢按照沈辞的吩咐，将“迷烟散”撒向窗外。黑色粉末随着风飘向黑衣人，几个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吸入粉末，顿时头晕目眩，手中的长刀“哐当”落地，瘫倒在地 。沈辞趁机掀开另一侧窗帘，手中袖箭连发，三支锋利的箭羽精准射中三个黑衣人的膝盖 。黑衣人惨叫着倒地，膝盖处鲜血直流，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

可黑衣人数量远超衙役，很快便冲破了枪阵，朝着马车逼近 。沈辞眼神一冷，从怀中取出那枚“奉旨巡查”金牌，纵身跃到马车车顶，将金牌高高举起：“陛下亲赐金牌，谁敢抗旨 ！”守城的校尉和士兵们见状，脸色瞬间惨白，纷纷跪倒在地 。黑衣人们也愣住了，他们虽受李丞相指使，却不敢公然对抗朝廷金牌 。

就在这间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长公主的贴身侍卫统领林锐，带着五十名禁军骑兵疾驰而来，手中长枪上的红缨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奉长公主令，前来接应沈尚书 ！”林锐厉声喝道，骑兵们立刻分成两队，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就要点燃马车车轮——李丞相早有吩咐，若无法抢回公文，便将马车连同证据一同烧毁 。沈辞眼疾手快，手中短刀脱手而出，精准地刺穿了黑衣人的手腕 。火折子掉在地上，被赵武一脚踩灭 。

黑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林锐策马上前，手中长枪抵住他的咽喉：“大胆逆贼，竟敢在京城城门设伏，拿下 ！”禁军们一拥而上，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部制服，押解在一旁 。沈辞从车顶跃下，走到被短刀刺穿手腕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指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

“李丞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沈辞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黑衣人眼中满是恐惧，却咬牙不肯开口 。沈辞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刺入黑衣人的虎口 。黑衣人顿时浑身抽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说！我说！丞相大人答应我，若能抢回公文，就升我为黑鹰卫统领，赏我千两白银 ！”

“只是抢回公文这么简单 ？”沈辞的银针又深入几分，“他是不是还让你，若事败，就咬出长公主，说这场埋伏是长公主指使，意图栽赃陷害 ？”黑衣人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中满是震惊——沈辞竟连李丞相的后手都猜到了 。他颤抖着点头：“是……是丞相大人让我这么说的 。”

沈辞收回银针，站起身，对林锐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好好审讯，看看李丞相还安排了多少后手 。”林锐点头应下，指挥禁军将黑衣人押走 。守城的校尉此刻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沈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校尉可知罪 ？”

校尉连连磕头：“沈大人饶命！是丞相大人用下官的家人要挟，下官也是迫不得已 ！”沈辞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扔在他面前：“这是李丞相贪墨西域通商银子的部分证据，你若想戴罪立功，就将你知道的，关于李丞相收买守城士兵、私设暗哨的事，全部写下来，画押为证 。”

校尉看着文书上的字迹，知道这是扳倒李丞相的关键，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他连忙捡起文书，磕头道：“下官愿招！下官一定如实招供 ！”沈辞示意赵武将校尉带走，随后转身回到马车旁，掀开窗帘，看到苏清鸢正担忧地望着他 。

“没事了，”沈辞伸手，将苏清鸢从马车内扶出来，“李丞相的埋伏，我们已经化解了 。”苏清鸢看着他袖口的血迹，伸手抚上他的手臂：“你受伤了 ？”沈辞摇头，笑着擦去袖口的血迹：“是黑衣人的血，我没事 。”他握住苏清鸢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渐渐安心 。

林锐走过来，对沈辞道：“沈尚书，长公主在宫门外的驿站等候，让您带着证据，即刻前往驿站见她 。”沈辞点头：“好，我们这就过去 。”他扶着苏清鸢上了马车，赵武带领衙役们守护在马车两侧，林锐则带着禁军在前开路，朝着驿站的方向驶去 。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苏清鸢掀开窗帘一角，看着街边的景象——与青溪县的古朴不同，京城的街道宽阔整洁，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行人穿着华丽的服饰，往来不绝 。可她也注意到，街道上有不少行踪诡秘的人，频频朝着马车的方向张望，显然是李丞相的眼线 。

“京城不比青溪县，处处都是眼线，”沈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接下来见长公主、面见陛下，都要格外小心。李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我们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的陷阱 。”苏清鸢点头，将怀中的木盒抱得更紧：“我知道，这些证据是我们扳倒李丞相的关键，我一定会保护好 。”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驿站。长公主穿着一身紫色宫装，站在驿站门口等候，身后跟着几个贴身宫女和侍卫 。看到沈辞和苏清鸢下车，长公主快步走上前，拉住苏清鸢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清鸢妹妹，一路辛苦你了 。”苏清鸢笑着摇头：“能为长公主和沈大人分忧，是我的荣幸 。”

沈辞将木盒递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这是我们在青溪县查到的，李丞相贪墨、构陷官员、私设黑鹰卫的证据，包括账本、密信和人证的供词 。”长公主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证据条理清晰，每一份都标注着时间和地点 。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李丞相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

几人走进驿站的书房，长公主将木盒放在案上，对沈辞道：“陛下已经知道你们今日回京，让你们明日早朝后，去御书房见他 。只是李丞相在朝中党羽众多，明日早朝，他定会百般阻挠，你们要做好准备 。”沈辞点头：“多谢长公主提醒。明日早朝，我会将李丞相的罪证一一呈上，让陛下看清他的真面目 。”

长公主看着沈辞，眼中满是赞许：“沈尚书，当年你父亲沈大人是朝廷忠臣，却被李丞相构陷，满门抄斩。如今你能搜集到这么多证据，不仅是为沈家洗冤，更是为朝廷除害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沈辞：“这是陛下早年赐给我的‘监国玉佩’，明日面见陛下时，若李丞相的党羽故意刁难，你可出示此玉佩，暂时节制朝中官员 。”

沈辞接过玉佩，玉佩上刻着繁复的龙纹，触手温润 。他拱手道：“多谢长公主信任，沈辞定不辱使命 。”苏清鸢站在一旁，看着沈辞与长公主商议明日面见陛下的细节，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明日，就是为沈家洗冤、为母亲完成心愿的关键时刻 。

傍晚时分，沈辞和苏清鸢在驿站住下 。赵武从外面回来，带来了校尉的供词和林锐的审讯结果 ：“大人，校尉招供，李丞相每月都会给守城士兵发放银两，让他们监视进出京城的官员。林统领那边也审出，今日设伏的黑衣人，都是黑鹰卫的核心成员，他们还供出，李丞相在京郊的玉泉山，藏了一个秘密据点，里面存放着他勾结西域乱党的密信 。”

沈辞坐在案前，将校尉的供词与之前的证据放在一起，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玉泉山的秘密据点……李丞相倒是会选地方，那里靠近皇家猎场，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藏罪证 。”他转头看向苏清鸢：“明日面见陛下后，我们就去玉泉山，将李丞相勾结西域乱党的证据也搜出来，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

苏清鸢点头，走到沈辞身边，为他续上一杯热茶：“明日早朝，你一定要小心。李丞相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污蔑你 。”沈辞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坚定：“放心，我早已想好对策 。李丞相的党羽若敢污蔑我，我就将他们被李丞相要挟的罪证公之于众，让他们自食恶果 。”

夜色渐深，驿站的书房里依旧亮着烛火 。沈辞将所有证据分门别类，整理成册，每一份证据都标注得清晰明了 。苏清鸢坐在一旁，为他磨墨，烛火映照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温馨而坚定的身影 。他们知道，明日的御书房，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他们，必须赢 。

次日清晨，沈辞身着官服，手持证据册，前往皇宫 。苏清鸢则留在驿站，与林锐一同看管人证和剩余的证据 。马车行驶在通往皇宫的街道上，沈辞掀起窗帘，看到远处的皇宫巍峨壮观，金色的琉璃瓦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证据册——今日，他不仅要为沈家洗冤，还要为那些被李丞相迫害的人，讨回公道 。